得不到(虐)(39)

　　“说话是少，长得好看就成了。”
　　“少爷这是喜欢到骨子里面去了，整天嘘寒问暖的，下雨天都要亲自送伞。我看养着的这么多个里面，就是这个最上心思。”几个正在议论的姑娘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话题的主人公，刚刚擦着身体走了过去。
　　关上了电梯门，尉迟沐按下一楼的位置，赵权这家公司的电梯里面都有一面镜子，尉迟沐一抬头刚好能够看见镜子里面那个自己，那里面的人此刻嘴角正拉扯出来一个无奈的弧度，“被赵权包养了啊……”喃喃开口，外头的那些论调这些时间听了太多遍，尉迟沐并没有反驳，现在的情况下，自己离了赵权，恐怕什么都没有。
　　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可能再过一些日子就要过去拆掉纱布了，上涌出来的情绪尉迟沐自己也不清楚，一声叹息，“呵呵，不知道这道疤会不会好看一点？”
　　这样想着，电梯门开了，尉迟沐刚刚踏出去，手机铃声响了，完全陌生的号码。
　　“是谁？”
　　“你果然没有我的联系方式。”是张景尧的声音，“你有东西丢在医院里面了……”
　　后面的话尉迟沐没有听下去的心思，直接挂断。
　　“张先生，现在应该换药了。”负责照顾的张景尧的护士走了过来，看见的却是张景尧一脸怅然的对着手机，表情严肃，“张先生，怎么了？我见你一直看着手机。”
　　“没有。”第二声的时候才算是回过神，张景尧开口，“刚刚给人打电话，他好像并不愿意看见我。”
　　“这次，我好像确实招惹了他不痛快……”目光转移到桌子上，那上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那天尉迟沐身上落下来的。
　　张景尧大概能猜到这条项链的归属，前段时间在肖安脖子上似乎挂着这个东西。看来，是肖安把东西还给了尉迟沐……
　　小护士见张景尧视线一直集中在这条项链上，好奇也看了一眼，一下子叫出来了名字，“这个不是艾文的设计吗？居然会在国内看见这个！”
　　“怎么，你知道这个？”
　　护士忙不迭的点头，“这个设计师是意大利的，叫做艾文，很出名的，一直给同性恋人设计情侣戒指……”说到这个，护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闭嘴。
　　同性恋人……莫非，面前的这个张家的少爷也是……
　　听了解释，张景尧瞬间明白了这戒指的来历，呵呵一笑，“是吗，情根深种，看来你确实是在那个人身上花光了所有的心思。”张景尧拿起来那条项链，那上面串着的戒指莫名觉得碍眼，看得很清楚，里面刻着那个字母是“X”，肖安的姓氏。
　　心口瞬间涌现出来一股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楚。
　　张景尧突然想到自己每次看见尉迟沐，他一直都是那种倔强的眼神，尉迟沐和林夕不一样，一个天生需要别人的照顾，另外一个则是倔强到一次次给自己披荆斩棘，前面走的疼了，那个人都不会回头。
　　十年，尉迟沐居然喜欢了肖安十年……
　　张景尧第一次觉得十年这个数字，听上去这样漫长。
　　“你去把守在外面的助理叫进来。”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张景尧突然吩咐。
　　“是。”护士低眉顺眼，端着药退了下去。
　　外面守着的一直都是张景尧的私人助理，平时帮着处理所有的事情，“少爷，您叫我是什么事情？”
　　“前阵子，我叫你查到的那些，关于尉迟沐的，资料现在有保留吗？”
　　对方回答的相当恭敬，“恩，少爷若是需要的话，属下现在拿过来。”
　　张景尧摇了摇头，“算了，不用了，你把那些东西全部处理了，一个都不要留下来。”
　　对方愣住，一时之间没能明白张景尧的意思，掌握的那些资料，都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掌握到的，现在张景尧居然要求全部处理了？
　　对着助理迷茫的眼神，张景尧再次开口，“恩，全部处理干净了，至于几个当事人，全部封口，以后这件事，我不想再听见。”
　　那名助理斟酌了很长时间，一直在寻思张景尧这样做法的缘由，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自己跟在少爷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关于尉迟沐的消息也知道了不少，这个尉迟沐和少爷关系绝对算不上朋友，好几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
　　这样好的机会可以用来刺激尉迟沐，不知道为什么，张景尧却说要放弃了，明明前一段时间，已经联系了一部分媒体记者……只要里面的资料曝光，恐怕尉迟沐这辈子都不要想着翻身。
　　张景尧闭上眼睛，显然不愿意接着谈论这件事，“算了，过去把东西处理干净了。”
　　不再多言，助理退出了病房，留下来张景尧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病房……
　　一声叹息，“我居然也变了……”
　　尉迟沐从公司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家养老院，“您好，请问您是过来看望老人的吗？家属名字是？”
　　刚刚走到大厅，已经有热情的志愿者主动上前询问，尉迟沐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养老院里面总是会多出来一群志愿者……
　　“张德厚。”冷漠的说出来这个名字，尉迟沐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我知道他是哪一个病房的，不需要你帮忙。”绕开了面前的小姑娘，尉迟沐直接上楼。
　　呵呵，家属？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家属？
　　至于那名志愿者，估计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招惹了刚才的男人不高兴，嘟囔了一句，“这人怎么了？说话冷冰冰的……”
　　径直推开了那扇房门，熟悉的身影，也是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背影，“是你是你把我以前的事情说出去的？”开门见山，尉迟沐站在老人面前，“我记得以前好像提醒过你，这辈子都不要提到那件事。”
　　老人看见来人是尉迟沐，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急忙想要往后退，“是你！你过来干什么！”
　　面无表情，“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我的好父亲，一个人呆在这里，不觉得寂寞？”
　　“你走开！你走开！”老人情绪激动，下意识的想要赶走尉迟沐，顺手拿着床头的水果，全部扔向了尉迟沐，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是落在了尉迟沐身上，“该死的！你这个畜生！赶紧走！”
　　一声冷笑，“我是畜生？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做了什么？”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老人，尉迟沐后面的话更加尖锐，“以前我就说过，你最好不要逼我……！”
　　“给你看一点东西。”尉迟沐随便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一些照片，一张张贴在了空白的墙壁上，照片上的都是同一个人，鲜血淋漓，“这么长时间了，我担心你忘了我妈长什么模样，专门过来提醒你。”
　　尉迟沐给这个老人看得是坠楼的现场，支离破碎的身体，还有那上面鲜艳的血迹，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主角，一个中年女人。
　　“我的好父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好像就是你亲自把她推下去了……”
　　尉迟沐现在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呢喃，声音不高，平白无故透露出来血腥的味道，“当初流了好多血，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估计她没有想到自己丈夫会把自己推下楼……”
　　这些话无疑造成了巨大的刺激，老人身体止不住的哆嗦，面色苍白，“住口，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当初害我沾染了毒品！”
　　“怎么能怪我？警察做笔录的时候，我可没说是你亲自推了自己的妻子……”缓缓开口，尉迟沐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要不是因为我，现在的你，因为谋杀罪早就应该死了才对。”
　　指着墙壁上的照片，尉迟沐接着开口，“看见没有，那上面的女人，是你自己推下去的。”这句话尉迟沐重复了很多遍，一次次的刺激着面前孱弱的老人，“她可能一直在下面等着你，你什么时候去陪陪她？”


第107章
　　最后一句话更多的像是诅咒，对着尉迟沐此时冰冷阴森的笑容，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嘴唇一直颤抖，恍若看见了相当可怕的景象，大喊出声，“不要，不是我，不要怪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把你推下去的！”双手不断的摆动，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他，钱德厚后背抵着床板，退无可退，死死闭上了眼睛。“都说了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声音越来越大，透露出来极大的惊恐。
　　看着面前的场景，尉迟沐嘴角扯出来一个弧度，心情不错，“怎么不是你的错，当初是你自己把你老婆推了下去……”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还能撑下来多长时间？”随手拿起来一颗白色的药丸，尉迟沐直接放入了钱德厚平时喝水的水杯中，药丸刚刚沉下去立马消融，尉迟沐好心的晃了晃，直接放在了老人面前，“喝下去。”
　　他惊恐，“里面是什么！”
　　“你喜欢的东西，以前你不就是喜欢这个？”一脸嘲讽，尉迟沐顾不上对方的挣扎，直接灌进了他喉咙里面，“呵呵，我这次带了你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恶魔的呢喃，钱德厚不停的挣扎，奈何比不上尉迟沐的力气，绝大多数还是灌入了喉咙中。
　　熟悉的味道开始在脑海中升腾上来诡异的景象，身子莫名开始觉得变轻了，钱德厚痴痴的看着前方，药物的作用下，眼前涌现一片虚幻。“是毒品？”喃喃开口，曾经太熟悉的味道。
　　“是不是很久没有试过这种东西了？为了减少刺激，带过来给你的是含毒量最浅的，滋味怎么样？”这话贴着钱德厚耳边说的，当初钱德厚因为吸食毒品出现的幻觉，失手将自己的妻子推下楼。当时尉迟沐交代出来的笔录是自杀，帮着钱德厚逃过了一劫。
　　钱德厚本以为自己的这个养子是真的为了自己，却不曾想，尉迟沐就是想要折磨自己！这之后，尉迟沐刺激了钱德厚无数次，家里面贴满了坠楼现场的照片，甚至那天现场的录音尉迟沐也一遍遍的循环播放。
　　强烈的刺激，钱德厚被尉迟沐刺激的几乎发疯，最后尉迟沐更是直接占据了钱德厚的财产，将钱德厚强行送到了这家养老院……
　　当初钱德厚花了两年的功夫彻底戒掉了毒瘾，尉迟沐居然再次让钱德厚接触毒品……脑海中已经开始神志不清，钱德厚凭着意识开口，“你恨我，哈哈，你恨我……”
　　拍了拍钱德厚脸颊，尉迟沐好心开口，“最近看你过得太舒坦了，给你找点乐子，当初我就告诉你，加在我身上的，我一定都会要回来！”
　　“好好享受现在的滋味，你没有多少日子了。”这次准备了毒品刺激钱德厚，吸毒的人很难彻底戒掉，尤其是现在这种二次刺激，钱德厚现在将近六十，更加承受不了毒品的刺激。“马上……你就要下去陪着我那个妈妈了……被你亲手害死的妻子，已经等了你太长时间了。”
　　钱德厚痴呆的眼神中出来强烈的波动，奈何现在身体发软，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沉默的看着尉迟沐，“你……”
　　“好好享受，下次我还会来看望你。”收拾了墙壁上的那些照片，尉迟沐全部放在了钱德厚手上，“记住这张脸，是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