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强插的影帝(14)
一束强光突然打过来,炫目的光照得木樨眼晕,赶紧抬高胳膊挡住。恍惚看去,竟有辆黑色的吉普朝着他冲过来,车速很快。
木樨都来不及反应,车已经到了眼前,就差一步撞到他,然后骤停。木樨被吓得心碰碰跳,差点没摊在地上,心说这是谁啊,他家也就小疯子做事这么不要命,可小疯子一般不出门啊。
车里下来的人着实让木樨一惊,贺青峰,他怎么在这里?
把自己吓得半死的人居然是贺青峰,木樨心中冰凉,果然方才的想法都是他的奢望,贺青峰怎么会对他有不舍,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先不说他会不会被吓到,万一他往前挪一步呢,就会死在贺青峰的车轮下……
贺青峰却根本没意识到他的举动会把木樨吓成那样,他玩赛车玩了好多年,对距离的控制堪称炉火纯青,所以方才怒火攻心就直接一个大甩尾开过来了。
贺青峰接收到的只是木樨看到他时那如同见了鬼的表情,哼,这么怕看到他吗,怕他说破自己和他的奸情?
贺青峰把木樨逼到车前盖处,冷声问:你那个姘头呢,刚才不还说你是他的人么,怎么这一会儿就把你甩啦?找到下家了么,还是从来都不缺下家啊?
又是这些话,贺青峰从未想过去了解他的遭遇,没想过相信他包容他。在他最脆弱最无助,最渴望一个怀抱的时候,贺青峰给他的,永远是冷言冷语,是对他的侮辱践踏。
木樨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一个强奸了他,不断用言语暴力欺压他,罔顾他性命的男人。就因为他被乞丐侮辱后,那一夜的柔情安慰吗?可谁能保证那次贺青峰就是真心的呢,只是玩弄而已,是他太傻……
木樨忍住眼里的泪水,尽量平静地说道:我和谁一起,和谁上床,与你有关系吗?
贺青峰被木樨的冷淡激怒,压住他就开始暴力地撕咬,不是亲吻,只是如同野兽般的撕咬,仿佛在发泄什么,须臾便弄得木樨露在外面的皮肤泛起血丝。
木樨也不推拒,不叫喊,一副死人样任他蹂躏,贺青峰也觉得心惊,松开了钳制木樨的手。
木樨望着漆黑的棚顶,声音飘渺地问:够了吗,这样够了吗,你发泄玩了吗?我承认对你有过不该有的心思,是我犯傻犯贱不自量力行吗,我已经决议与你从此陌路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从此陌路?贺青峰被这四个字狠狠击中了心脏,在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木樨的过去之时,对方跟他说从此陌路?他们到底谁比较亏,木樨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算怎么回事。凭什么,他要开始的时候没人能说结束。
贺青峰恶狠狠地笑道:放过你……怎么可能,你说不喜欢了就算完了?被你这么下贱淫荡的人喜欢过老子都觉得恶心,你让我膈应,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木樨几乎忘了呼吸,他今天才知道,言语能有多伤人,见血封喉,不留活路。非要弄到玉石俱焚的地步吗,一定要逼死他吗?
木樨崩溃地大笑,泪水伴着笑声滑落,笑完了,他指着贺青峰,一字字道:滚,你滚……
贺青峰却是逼近他,冷笑:你让我滚?真有胆子啊。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木樨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眼里浓重的哀伤竟化出几缕绮丽绝艳,他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想上我吗,行,来啊,我给你上。
然而这一刻,贺青峰却胆怯了,这样的木樨太陌生,让他害怕。他不敢靠近,贺青峰有种预感,他只要踏出这步,就会万劫不复,永远失去木樨……
见贺青峰没反应,木樨倒有些意外,随后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是我会错意了,贺少嫌弃我这具身子不干净,哪里肯碰呢?
自嘲着说完,木樨俯身把地上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地捡起来,仔细地穿好,再也没看贺青峰一眼,决绝地回身离去……
贺青峰呆滞地望着木樨的背影,这好像是第一次,木樨主动离他而去。是他不懂得珍惜吗,从小到大,幸福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指间沙,怎么挽留都留不下。他在乎的,都走远了……
不认,他不认。贺青峰咬紧了牙关,面色冷厉骇人。他用性命做赌注,拼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守住他想要的,不再重复当年的无能为力。
木樨,别想反抗,他要的,哪怕是毁天灭地,也要收入掌中。
第18章 和爸爸偷情
木樨裹着衣服,将衣领都竖起来,保证把痕迹遮住了,才敢推开家门。出乎他意料的是,向来凑不齐的父母竟然都在家,而且端坐在大厅正前方的实木椅子上。木樨有些讶异,但方才太过激烈的情感冲击令他没觉出其中的不对,只想赶紧打个招呼上楼,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坐在首位的一家之主,木樨的父亲木毅,根本不容他离开,瞪着一双威严的虎目,愤怒地一拍桌子,喝道:跪下。
木樨被吓得一哆嗦,然而木家的家教十分严格,根本不敢回嘴,只能跪下。因为木毅是军人,向来信奉军令如山,对待家里的孩子也是彻底的军事化管理,他的命令不容违抗。
木樨还不明所以,就见木毅站起身,指着他训道:我允许你学演戏,是为了让你的生活能不那么枯燥,我说过没有,不许你进演艺圈。你瞒着我拍戏也就罢了,可你拍得都是些什么东西,演个不男不女的戏子,坦胸露乳地被男人压在身下,你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双性人是不是?你想把我们木家的脸面丢光,是不是?
木樨傻了,电影今天才试映啊,而且父母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电视电影都不看,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们……看到他的戏了?木樨求救般看向母亲,虽然她也是硬脾气,但好歹没有父亲那么固执古板。
谢茹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是心软了。她在外面再怎么呼风唤雨,弹指杀伐,但她终究还是位母亲,尽管对木樨的所作所为同样感到愤怒,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个半死。以木毅刚正耿直的脾气,木樨做出这种败坏家风的事情,他绝不会手软。
谢茹走上前去扶起木樨,对丈夫说道:有话好好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拍个戏而已,又不是出去乱搞,你至于吗?
木毅见妻子竟然帮着木樨说话,不由转嫁了怒火,恨声道:你还惯着他,要不是你只顾着工作,从来不知道教育,他能长成今天这样吗?
谢茹也火了,回斥道:木毅,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我工作忙,你又好到哪去了?
木毅毫不退让,说道:起码老二是我带大的,他体弱多病,我能不多照看吗,我忽略了木樨,你就不能多上点心吗?
木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父母的互相问责,他被吵得头疼,但也懒得劝。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不定什么时候两人就把炮火一起对准他了。
这时,就听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那人问道:你们吵什么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那是个很漂亮的年轻男人。也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子娇小玲珑,看着有几分瘦弱。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近乎透明,却漂亮得不可思议。偏生他还留着一头红色的长卷发,配上精致绝美的小脸,像商店里的洋娃娃。他瞳孔的颜色偏淡,又是狭长的凤眼,吊着眼梢看人像只灵动的小狐狸,有着天真的魅惑。
木欢对父亲冷冰冰的语调显然没感觉,慢吞吞地道:方才身体不舒服,就洗了个澡,浴室里只有这一件,爸爸想让我光着出来吗?
木毅无言以对,谢茹倒是有些担心,问道:小欢,你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木毅脸色变得尴尬,木欢意味不明地瞟了他一眼,对谢茹说道:没什么,刚才运动得太激烈,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木欢的出现本来已经缓和了场面,奈何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分明了解木樨的难处,居然还若无其事地问道:这是怎么啦,看把小弟逼得。我说小樨也是成年人了,有男人有性生活,不都是正常的吗,值得你们这么大动干戈?
木欢话一落,底下的三人反而愣了,木毅皱眉追问:你说什么?
木欢装作不解,伸手指了指木樨的脖子,疑惑道:难道是我看错了?那不是吻痕吗?
原来,木樨这么一番折腾,原本遮好的痕迹都露出来了,本来木毅夫妇俩还没注意到,经木欢一提醒,齐刷刷盯着木樨的脖子。
刚吮出的印子看起来色情味十足,木樨想否认都赖不掉,在父母可怕的逼视下缓缓后退。他这幅惧怕的样子更坐实了奸情,木毅一激动,扬起胳膊就要打木樨。
然而,还没等木毅的巴掌落下,木樨却忽然往后倒,眼睛一闭晕过去了。这可着实吓坏了众人,木毅急忙接住他,谢茹也在旁边喊:去,快去把沈医生请过来。
木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大概是情绪起伏太大,或者是不愿意面对惨淡的现实吧。他迷迷糊糊地睡着,隐约听到耳边回响着不同的声音,好像还有母亲的尖叫痛苦,发生了什么,他得了绝症吗?
木樨胡乱地想着,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似乎睡了很久,木樨才醒过来,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窗帘挡着,夕光透过来少许,显得屋子里愈发晦暗。他坐起来半靠在床头,没看见盛怒的父母,倒是木欢抱胸站在窗前。隐在光线里的美人面目模糊,气质却带着妖邪,仿佛被光照出了本性的恶魔。
木樨按了按还突突跳着的太阳穴,问道:我怎么了?
木欢转眼盯着木樨看了一会儿,突然绽放出异常灿烂的笑容,说道:你怀孕了。哎呀,真是大喜事呢,我们家又要添丁了,我可以当叔叔……还是舅舅来着?
怀……孕……木樨只听到了这两个字,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木樨整个人都被震傻了,脑中不断循环着木欢的话,你怀孕了,你怀孕了……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他是双性人,可意识里自己一直是男性,怎么可能怀孕,他从来都没想过。而且,孩子……孩子是谁的?贺青峰,剧组里的乞丐,替身,那晚上的大老板……他们都碰过他,而且时间相差的都不久,就算算出了孕期,他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上苍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木欢见木樨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摸着下巴捉摸了一会儿,走向前问道:你该不会……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吧,还是对方吃干抹净,提了裤子不认账?哎呀,要是有人站出来承认,帮你一起承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要是个野种……呵呵,父亲是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木樨默默地听着,静了良久,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木欢,说道:我出去拍电影的事也是你告诉爸妈的吧,刚才也是,木欢,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害我,我被赶出家门,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木欢冷笑:你是没惹我,怪就怪你生在了木家。你被逐出家门多好啊,下一个就是木湮,木家全散了我才高兴。
木樨听得胆寒,抖着声音说道:你……你这个疯子。
木欢弯下身,逐字逐句道:我疯也是木毅逼的,我想要什么他不清楚吗?他清楚,连你们都一清二楚。这个家不散,我就永远没有得偿所愿的一天,你明白吗?
说完,木欢狠狠地关上门离开,留下慌张无措的木樨独自垂泪。
且说木欢离开木樨的房间,靠在房门上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整整衣服,去了木毅和谢茹的房间。谢茹一时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木毅在床边守着她。
木欢进门就看见这一幕,控制不住心脏抽疼,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开口问道:小樨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