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沈固若说完,走近飘窗,“今晚我们按照轻重来试一试吗?”
当脚步声离近,薄御的脊背逐渐放松下来:“……都听你的。”
沈固若已经走到了飘窗前,眼神莫名有些不敢往这么近的薄御身上看。
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形容词。
性感。
但一闪而过,就被昨天小许说过的渴肤内容占据了大脑。
沈固若的眼神微微飘忽,盯着干净的毛毯看:“薄御,要是你等下真的受不住了,不要弄伤自己,要记得告诉我。”
单是看不见青年,只沉浸在对方的声音里,薄御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嗯。”
沈固若也做了下准备:“那……我靠过来了。”
薄御哑声:“好。”
耳边有衣服布料摩挲的轻微声音响起。
沈固若膝盖跪到薄御面前的飘窗毛毯上,挤进对方中间,然后慢慢俯了俯身,稳稳地跪坐下来。
他呼吸放到最轻,也不敢乱动,生怕还什么都没做,就让对方身体产生了不适感。
薄御用不着眼睛看,也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近。
青年的胳膊不小心擦到他的裤腿。
两个人近到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温热,以及轻呼出来的气息。
裹挟在他的周身,似要把他染上对方的味道。
薄御举着的手臂绷紧,十指僵硬地蜷缩,手腕不受控制地撞击到镣铐,磕碰到窗户玻璃上,碰撞声轻易泄出。
如同某种催促的意思,沈固若朝上看了眼。
镣铐再怎么用好的材料做,也依然会有一圈锋利的边。
如果像上次丝带那样挣扎,薄御一定会比那次受到更严重的伤。
沈固若的嗓音染上了安抚的意味:“薄御,你别乱动让手铐伤到你。”
薄御就不动了,浑身僵硬:“嗯,不动。”
沈固若抿住唇,眼神很小心。
多次见到薄御,男生都是穿着长袖长裤遮挡皮肤。
沈固若经常会因此忽略对方身上,那些因为渴肤留下的伤。
可能是为了治疗,薄御特地换上了短袖的居家服,手腕处看着已经没了明显的伤。
但还是能看到浅浅的一道伤疤,没有完全恢复好而褪去。
……身上呢?
沈固若心想,就这么握住了薄御的手臂。
手指用了力道,手心慢慢往上,把短袖小心翼翼地向上拨开,开到露出肩膀才停下。
这里有几天前被丝带狠勒过,淡淡的伤疤没了那时候的血痕。
沈固若的手指控制着力道,带了点力按压下去。
第一下,是重的。
薄御侧脸的线条猛地颤了又绷紧,憋不住向肩膀另一侧别过脸,远离被按压的地方。
喉结随着吞咽滑动,侧颈的肌肉有血管凸出,慢慢起了层异样且明显的薄红。
像是蒸煮起来的水生物。
沈固若手下接连到了这层浅淡的红,一瞬把手松开,薄御的呼吸就是急促的颤抖。
他顿了几秒,确认对方没有上次那样挣扎的痕迹,于是,再次把手放了回去。
这次换成了脖子。
食指触碰到那根显眼凸起的血管,沈固若一路往上,因为是血管,所以并不敢太用力。
他换上了很轻的力道。
慢慢往上。
“沈……老师。”
薄御抖着呼吸的声线颤出,他什么也看不见,以至于敏感到皮肤有轻微的变化,也能最快的速度捕捉。
身体深处不再是平静的。
渴肤的迹象冒出了苗头。
从肩膀有细密的疼痒钻出,又往里钻,像是有一群啃食的爬虫,带着尖锐的足,刺进他的毛孔,留在血肉中。
然后慢慢跟着青年的动作,移到哪里,就跟着攀爬至脖颈。
沈固若松了手,问:“怎么了?”
薄御后脑勺抵着窗户玻璃,艰难地摇了下头:“……没什么。”
胸口在剧烈起伏,青年的味道充斥着鼻息,他的皮肤贪婪地告诉他在渴求什么,却要忍。
好红。
沈固若看着这样的薄御,皮肤那么快就红得要滴血似的。
也好烫。
不用触碰,也有隐隐的滚烫飘到他的身上。
沈固若也随着薄御的呼吸,胸口起伏了一小下:“那我,继续了。”
“嗯……”
沈固若目光短促地往毛毯上移了下,睫毛颤了又颤,然后慢吞吞地移回到薄御的身上。
一瞬落在男生不停吞咽的喉结上。
那里正在脆弱地上下滑动,也那么的存在感极强。
似乎能听见里面的吞咽声,近在咫尺。
沈固若回忆起了他们的第二次抗敏治疗,他的手曾经就被薄御抓着拉蹭在那里。
此时此刻,反应过来时,沈固若的手已经瞄准了目标。
食指最柔软的指腹位置,没有坏心思的把正在往上滑的结块抵住了要下滑回去的动作。
薄御被迫停下吞咽。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
不是疼,却异常的难受。
仿佛临门一脚,被人故意拦下的后面会发生的一切。
无法言喻,更无法出声让青年放过他。
渴肤的症状明显在加重。
是身体得不到对方大面积的触碰,只是那么小小的一块地方,根本得不到所谓的满足。
只会将他身体的渴望,应激且激发得更加严重。
像贪婪的旅人,无时无刻不再觊觎绿洲宝藏。
撕扯,神经在跳动,他快浑身烫的感知不到青年在何处,又触碰了他哪里。
好像已经离他而去,好像已经放弃安抚他。
“沈老师……”薄御不安地确认,“沈老师。”
不安延续到了手臂,镣铐在窗户玻璃上撞了一下又一下,手腕有了挣扎的意识。
沈固若僵住手,连忙看了眼薄御的手腕有没有受伤:“薄御,我在,你别伤了手。”
薄御噤了声,布带下的眼睫颤抖,和粗糙的布料接触,根部和眼尾无端有了酸涩感。
沈固若看薄御的反应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手心全部贴在了男生的颈侧,然后用力捂了捂紧,大动脉跳动的频率传递到他的皮肤,又快又烫。
手心下不属于他皮肤颤得厉害。
薄御踩在毛毯上的脚背绷得死死的,不小心脚底打滑,脚尖悬空出飘窗边。
只有脚跟虚浮地坚持。
不安,焦躁,让他不自觉蜷起脚趾,指骨变得分明。
身体在跟着呼吸颤,渴求的皮肤终于叫嚣出痛苦,针扎般疼,又似羽毛抚过血肉,挠不到,掐不到……
男生的脑袋垂下再抬起,仰着下巴薄唇微张着喘息。
明明只有脖子上的力度,可他仿佛整个人深深坠进了渴肤的岩浆烈狱,独自受尽折磨。
布带下的双眼情不自禁微微睁开,湿雾蒙在漆黑的眸中,不停地闪烁,不停地加重。
一心只想透过布带看向外面的人是否还在。
沈固若试探地唤了一声:“薄御?”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更是什么也感知不到。
沈固若没有得到薄御的回应,犹豫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清醒的话……应该是够了吧。
他这样想着,小动作地从飘窗上爬下去,避开薄御的腿和脚。
一如前几次,薄御的模样应该是成功应激了,正是身处渴肤的状态。
只要熬过去,忍过去,他们的治疗就能成功了。
这次用的手铐,薄御有再大的力气也挣脱不开,会成功的吧……
沈固若站在飘窗前原地等了一小会儿。
记录的本子被他忘在了客厅,他后退着转身,去往客厅把记录本拿过来。
前几次都是凭借着他的记忆记录下来的内容,都不够仔细。
这次他应该可以把薄御的应激反应认真的记录下来。
他身后,镣铐在窗户把手上随着那双手腕的挣扎不停敲击上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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