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惯常犯贱。
“我不管!”宴青川耍赖,“本阿拉丁神灯,一定要做这个代理人。”
郁寻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宴青川,你是不是有病?”
宴青川:“还病得不清。”
郁寻春服了。
在病得不轻的宴青川的死缠烂打下,他最终还是成为了郁寻春的代理人。
自从上次不小心接了简司州的电话,他当天就办了个新的手机号,并且注册了新微信。
版权费到手,郁寻春第一件事是还程晁的钱。
为此他不得不登录旧的微信,未读有好几条,分别来自郁池夏等人。
郁池夏是发得最多的,翻来覆去就是问他在哪里。
简司州则说他暂时不会和他分手,让他闹够了就赶紧回去,别让一家人为他操心。
郁寻春觉得他这个“一家人”,应该特指郁池夏。
席余馥嘛,则表示没想到他还是有点以退为进的本事,结合简司州的话,大概是他向席余馥表态了,后者很大概率还解冻了他的卡?
不确定不清楚,郁寻春懒得猜。
无语是他此刻的母语,他人都滚这么远,他们居然还能演这么出戏,实在难评。
他跳过所有消息,给程晁转了一万三,转完就登出。
-
程晁看到郁寻春消息已经是几分钟后。
嘴硬不道歉,但拿还钱破冰给自己找台阶,还真是郁寻春的风格。
目光一转,他看到了郁寻春的头像,那张夕阳下的剪影还是他给拍的。
没错,程晁心想,郁寻春怎么可能和他绝交,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除了他又有谁会去包容他那糟糕的臭脾气?
他那个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姓简的男朋友吗?
收回目光,程晁直接点了退回转账,退回后他收起手机,没有给郁寻春发一个字。
他不着急,因为他清楚,急的是郁寻春。
他多一秒都坐不住的。
3、2、1。
叮——
三秒钟,手机消息提醒如期而至。
程晁轻轻一笑,并没有立刻看手机,反而优哉游哉地喝了半杯咖啡,又处理了好几个小时的工作,才终于拿起手机。
解锁,打开微信,未读消息跃入眼帘:[XX新闻:65还上班,你需要注意什么……]
不是郁寻春。
程晁自信笃定的表情一僵。
第18章
“阿晁,你今天怎么回事?话也不说,心情不好?”
酒吧里灯光暗昧音乐躁动,有人坐到了程晁身边。
两人碰了个杯,程晁否认道:“没有,今天工作太累了。”
他就着对方抛来的话题聊着,时不时就要点一点手机屏幕。
威士忌在杯中轻晃,有人叫了一声程晁,他闻声望过去,是林氏家的小儿子到了,来得迟了,被众人起哄着罚酒,一边喝一边环视人群,看到他下巴一抬:“怎么就你,郁寻春呢?”
林少下巴上还能隐约看到一道淡淡的疤,是上个月郁寻春把他踹进泳池里,磕上的。
他一看就是来找事的架势,旁边有人嗤了一声:“他来?他来把我们这摊子给掀了吗?”
林少没搭理那人,径直命令程晁:“你把郁寻春给我叫过来,这笔账老子今天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得了吧,听说郁寻春上次发疯差点把他弟都烧死在酒店里,你要和他算账,我们可不敢陪你玩命惹那疯子。”
林少骂骂咧咧,有人凑上去问他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在他面前提了句郁池夏。”
“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受得了郁寻春的?那么帮他,还嫌弃你多管闲事。”旁人递来酒杯,程晁顺势和他干杯,“习惯了。”
他说的是林少受伤之后的事。
那场宴会程晁也在场,但这两人如何发生摩擦到大打出手他并不清楚,他赶到的时候林少已经被郁寻春踹了泳池,而郁寻春早就甩手离开了。
程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郁寻春那么容不下小夏,连听到他的名字也会大发怒火。
他总这样不顾场合地发脾气,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很多时候都是程晁去替他善后。
事后程晁联系他让他多收收脾气的时候,郁寻春反而不理解程晁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那池子才一米五,还能淹死他?”
绝不反省,难以沟通。
越是这两年的郁寻春,越难沟通。
有时候都让程晁心想自己为什么会和他做朋友,就像其他人问他的那样,郁寻春这人一无是处好像挑不出什么优点,在家里也不受郁沛器重,就连继承人的身份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默认是郁池夏的。
这么一个不管从个人角度还是利益角度出发,都找不到有什么值得交往必要的人。
只有程晁愿意向下兼容他,还任劳任怨。
每次朋友提起来就会竖起大拇指说他是圣父。
程晁从酒吧后门出去,靠在墙边低头点烟,心想可不就是圣父,除了他还有谁受得了郁寻春那烂脾气。
偏偏郁寻春丝毫都不记得他的好。
他皱眉摸出手机,一整天,在那条转账后他没有收到任何来自郁寻春的消息。
程晁心烦地点开聊天框,指尖在输入框内徘徊半天,屏幕一黑,他将手机放回兜里,冷笑了声,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看来是他这些年太过包容郁寻春了,让他以为只要递过来一个台阶自己就会下。
没有得到理想反馈后,又学了冷处理这一招。
等着他先破冰?
不可能。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郁寻春长长记性,把他那臭脾气给掰过来。
这也是为他好。
程晁想着,一抬眼看到一个人影从路口走过,即使对方戴着帽子口罩,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是郁寻春。
他对他太熟悉了。
不回信息,却在这里跟踪他?
程晁笑了,他就知道,郁寻春根本不能失去他这个朋友。
他打定主意不听到郁寻春的亲口道歉绝对不会轻易将这件事揭过去,迈开脚追上去。
脚刚迈开,便见有人从后面勾上“郁寻春”的肩膀,长臂一展,勾着人脖子直接把人拉进了路边的精品店。
程晁立刻就没动了。
那不是郁寻春,毕竟除了和他,郁寻春不可能和其他人相处得那么融洽。
他也不可能允许别人那么亲密地勾他脖子。
-
商店里,郁寻春一脸无语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宴青川花蝴蝶一样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这套好看,还是刚才那套好看?”宴青川男模走秀,旁边店员赞不绝口,他偏要问郁寻春的意见。
从被他毫无预兆地勾着脖子拽进来到现在,他已经换了五六套了。
一开始郁寻春还会认认真真提意见,此刻已经随便了。
他像极了那些陪女友逛街然后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男人,随口敷衍着:“都可以。”
宴青川:“你敷衍我。”
“……”郁寻春无语至极,“大哥,我是出来看琴的。”
“我知道啊。”宴青川自己挑还不够,又在货架上挑挑选选给郁寻春搭了一身,让他去试。
郁寻春都想拿衣服罩他头上把他揍一顿了:“两个小时被你拖进五家男装店了,我的琴在哪儿我都还没看见,你还知道?你知道个屁!”
“滚滚滚,”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郁寻春要走人了。
“我刚才试的都包起来送到这个地址,”宴青川飞速刷卡签单,指着给郁寻春选的几套,“这些也一起,比我的小一个号。”
郁寻春以一种势必要甩掉宴青川的架势,走得飞快。
可惜后者同样人高腿长,仗着比他长了那么几公分的腿,大步流星地把人追上了。
“寻寻,你不会忘了一开始是你说可以陪我先逛逛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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