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寻春无语转身,往厨房走。
家里没柠檬,他给宴青川兑蜂蜜水。
宴青川从后面抱着他,郁寻春以这个姿势把蜂蜜水喂到他唇边。
宴青川偏头避开,不想喝。
嗯,郁寻春想的确喝多了。
一喝多就耍赖,跟上次一样一样的。
滚烫的鼻息喷在郁寻春颈侧,熏红了那一片的皮肤,郁寻春哄他:“喝一点,醒醒酒。”
宴青川摇头,下巴硌得郁寻春锁骨生疼。
他伸手推了下宴青川的脑袋,宴青川转头问他:“你最后给我的那一杯是什么?”
郁寻春不太记得了。
宴青川就着他的手喝完蜂蜜水,轻轻一哼:“我就记得,龙舌兰日出,太甜了,不喜欢。”
郁寻春又接了杯温水。
宴青川全程都像个大号挂件似的在他背上,就连去客厅也这样。
郁寻春顶开他:“你这样我不好走路。”
宴青川乖乖松开他。
他不忘点评:“龙舌兰和焦糖柠檬才是绝配。”
“你现在和沙发才是绝配。”郁寻春把他按沙发上,让他躺着缓缓神。
宴青川笑笑:“寻寻,你不会以为我喝醉了吧,这点酒——啧。”
他摇摇手指。
郁寻春把他手按下去,宴青川又竖起来,按下去又竖起来。
两人莫名其妙在沙发上玩了半天打手的游戏。
宴青川酒后反应慢,数次成为郁寻春的手下败将。
他困了,没多时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郁寻春给他盖上毛毯,有点后悔刚才没有让宴青川直接回房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郁寻春可抱不动宴青川。
他准备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免得宴青川晚上酒醒有什么需要。
看他睡着,郁寻春去简单洗漱了下,抱着小毯子下楼。原本是要睡到另一边去的,但看着宴青川安安静静的睡颜,他脚步一转,盘腿在地毯上坐下。
郁寻春趴在沙发上,盯着宴青川看。
宴青川本身是那种有些凌厉的长相,高眉骨深眼窝,眉间距稍近,天生带着三分压迫。
但他又很爱笑很爱玩,性格和长相天差地别。
这会儿睡着安静下来,额发盖住眉毛,就显出几分乖巧。
郁寻春的手指搭在宴青川脸上,轻轻点了点。
宴青川动了一下,吓得郁寻春立刻闭上眼,连手都忘了收。
他颇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感,听到宴青川的动静,更不敢睁眼。
宴青川醒了。
看郁寻春趴在他旁边,顺手也摸了摸他。
不同于郁寻春只会拿根手指虚虚滑过他的脸,宴青川就大方多了,先揉揉他的脑袋,又轻捏他的脸颊。
宴青川也一样看着他。
郁寻春或许不知道,当宴青川睁开眼,看到他以一个半坐在地上的姿势,趴在他旁边睡着那一刻,心脏是如何跳动的。
之前桑朔问他难道就不担心郁寻春不喜欢他。
但郁寻春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睡觉都要守着他,不是喜欢是什么?
他不需要得到明确的表白,才能确认郁寻春对他是怎样的。
甚至,他会在很多感受到郁寻春爱意的时候,感到心里软乎乎的。
窸窸窣窣的,郁寻春听到了宴青川起身,走到他旁边,弯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然后将他放置在沙发上,盖上毛毯。
后面脚步声渐远,洗手间传来水声,宴青川去洗漱了。
郁寻春心想,要不然等宴青川出来,他就装刚睡醒,然后和他一起上楼。
但宴青川这个澡洗得有点久,久到郁寻春迷迷糊糊的,他才出来。
宴青川换了睡衣,蹲在郁寻春面前,盯着他看了又看,凑上前吻了吻他唇角。
一个带着一点点酒香和薄荷味的吻。
一触即离。
宴青川帮郁寻春掖了下被角,躺到了另外的沙发上。
昏暗中,好像只有两道平缓的呼吸声。
郁寻春唰的一下睁开眼,双眼发愣地盯着壁灯,而后他拿手臂盖住眼睛。
毛毯下,郁寻春轻轻蹬了两下腿。
不带这样犯规的。
郁寻春放下手,望向宴青川,眼睫轻轻颤动。
或许,他是不是太自私,太不考虑宴青川了。
第65章
郁寻春开始忙起来。
吕攀和陈树特地从B市过来,跟着他一起去和乐团以及那位黄隆介绍的国乐大师谈合同。
他们比郁寻春更加详细地向二者介绍了尚在开发中的游戏。
合同敲定,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坐飞机走了。
这也是郁寻春第一次主导这类大型史诗音乐类型的制作,他不再每天窝在家里的工作室,开始背着电脑前往剧院排练厅或者黄隆的办公室,跟着他学习。
他不用朝九晚五,时间比宴青川灵活些。
但因为又要工作又要学习,反而比宴青川更忙。
那天和席余馥的见面,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郁寻春认真地对待每一天。
反而是席余馥。
从郁寻春出过读书后,他们之间的交流就越发少,只要她不主动,那郁寻春能好几个月不给她打通电话,发条信息。
席余馥时常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结果养了只小白眼狼。
所以她也不愿意主动联系郁寻春。
但她清楚,不管如何,郁寻春始终都是会回来的。
就连这次离家出走,席余馥铁了心要让郁寻春长长记性,让他知道离开她的庇护,他什么都做不好。
因为这么多年,不管郁寻春如何叛逆,他最终都是会低头的。
不过就是她这个当妈的多费些心纠正他而已。
一开始知道郁寻春和宴家有关联时,席余馥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她那样尽心尽力教导出来的孩子,既然都能和简司州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能和宴青川在一起。
所以当简司州想要和郁家更进一步,以便帮助简家渡过难关时,不管是郁沛还是席余馥,都没有直接点头。
如果真能因此攀上宴家,那当然是更好的。
在没见面前,席余馥对于宴青川是有些好感的。
甚至畅想过双方坐在一起交谈的场景。
但宴青川本人打碎了席余馥的幻想,并且让她生出了一份危机感。
郁寻春好像,正在隐隐脱离她的掌控。
席余馥无法接受这一点。
她想办法联系上了宴南山的助理,想要约宴南山见面。
每天助理光要处理的宴南山邀约信息就有一箩筐,那些不认识的,不重要的邀约,助理都会直接筛除掉。
席余馥本来也应该是被筛除的,但因为她提到了宴青川,助理思虑再三,还是把这条信息送到了宴南山面前。
席余馥想要和宴南山沟通一下关于宴青川和郁寻春关系的问题。
宴南山:“这是……”
助理:“我这边查了下,是那位的母亲。”
宴南山一听就来了兴趣,郁寻春的妈妈,那不就是亲家!
不会是来找她商量婚礼的事情的吧!
宴南山吩咐助理:“尽快安排。”
会面定在一家酒庄里。
宴南山工作耽误了点时间,比约定晚到了半个小时。
初见席余馥的第一眼,她对其颇有好感:“看来寻寻是遗传了妈妈。”
席余馥却不太喜欢宴南山,她和宴青川长得太像,这总让她想起那段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对话。
“宴董。”席余馥礼貌开口,宴南山摆摆手,“宴董那都是别人叫的,你直接叫我南山就好了。”
她自来熟,高高兴兴地说了好多,国内国外选了好几个办婚礼的地方,正在兴头上,被席余馥打了岔:“宴董,能让我说两句吗?”
“抱歉抱歉,光顾着我了,你说你说。”
“您可能会错意了,我约您是想告诉您我并不同意郁寻春和宴总在一起,结婚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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