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人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着他的外孙说三道四。
“我自然是生气的。”孟一川本来就是暴脾气,当时更是恨不得直接掀桌离开。
“但是和小沈没有关系。”沉默许久的南瑾终于开口,“小沈做到很好。”
“哼,谁能选择不要难缠的家人。”孟一川斜视晏湘湘,有些话不言而喻。
晏湘湘看着孟一川,回以冷笑。
“能看到爷爷和外婆你们的身体还是这样健康,我就放心了。”孟为鱼欣慰地将身体靠在沙发上。
在场的人看向他。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没有了十年间的记忆,就一直很担心你们。”孟为鱼笑着说,“看来你们不仅没有什么变化,还生龙活虎的。”
晏湘湘闻言,顿时放下自己内心的小九九,一言不发,转身抱住自己的外孙。
正如孟一川所说的,为什么他们发现得那么慢,任由孟为鱼在扭曲的家庭中长大。
他们的叙旧氛围渐渐走向了温馨,因而,在吃晚饭的时候,终于没有人掀桌,虽然争吵依旧。
吃完饭,身为上门受气包的沈舟渡和方映瑶一起给水果盘放上叉子,方映瑶纯粹是受不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当着沈舟渡的面谈论他们两个人的婚姻问题,所以才屡次将他支走。反正,眼不见为净。
方映瑶看着沈舟渡摆着一张正经的脸,将叉子一根根插进水果里的侧脸就觉得好笑。
“嗯?”沈舟渡听到笑声,后知后觉地转过头,不解地看着突然笑起来的奶奶。
方映瑶本来想要和他聊一下,但是她的眼珠子一转,看到了从侧边走过来的人,自觉地说:“你等会把水果端过去,我去喊小蔡泡茶。”
“好。”沈舟渡觉得这是小事。
方映瑶走后,另外一侧传来了脚步声,沈舟渡往旁边一看,孟为鱼的嘴里吃着零食,大步一迈,没心没肺地朝他靠近。
来到这里后,基本上就和他没有什么交流机会的沈舟渡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泄愤一般,将手中的叉子用力捅进一块水果里,叉子成功穿过果肉的身体,戳在冰冷的盘子上。
“你发什么脾气?”孟为鱼轻轻松松地走了过去。
“我哪里有发脾气?”沈舟渡死不承认。
要不是孟为鱼懂得察言观色,就要信了他的鬼话了,为什么这个人总是有事都自己憋着不说。
“我的妈妈一家人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爸爸这边的血统是蛮不讲理。”孟为鱼一边走一边唏嘘不已。
沈舟渡转过头盯着他的脸。
“所以我继承了他们的缺点,个性蛮不讲理,说话阴阳怪气。”孟为鱼来到了他的身边。
沈舟渡被他气笑,顺手叉起一块水果,塞到他的嘴里。
孟为鱼张口就吃。
“为什么要答应今晚住下来?”沈舟渡叹气。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们两个人明明是同时听到让他们留下来的话。
“我本来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就不怎么样,哪里敢说话。”沈舟渡用怨怼的眼神传递自己的情感。
“这样,我还以为你不拒绝,是因为很喜欢这里。”孟为鱼对这件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沈舟渡的眼睛眯起,最后选择了转过头,不和他纠结这件事情。
“你生气了?”孟为鱼又问。
“你在这里玩得开心就好。”如果说孟为鱼是蛮不讲理和阴阳怪气的混合体,那么沈舟渡就是一个单纯的阴阳气体罐。
孟为鱼不受影响,拿起叉子,将水果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话:“你怎么看得出来我在这里很开心?”
“在这里,有支持你离婚的人。”沈舟渡冷漠道。
孟为鱼闻言,眉头一拧,随后将手中的叉子扔回盘子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啪啷”一声,引起了屋子里其他人的注意。
沈舟渡看向他。
“哎呀。”方映瑶走回来,撞见了这僵持的一幕。
接下来,两人之间没有交流,沈舟渡端着水果盘,大步流星走向客厅。他走出了杀气腾腾的气势,本来在吵架的孟一川和晏湘湘大气不敢出。
“爷爷、外婆、外公,你们吃水果。”沈舟渡的脸上没有表情,和平常别无二致,但是众人都能感受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我刚才收到了助理的信息,希望我和合作伙伴开个视频会议,我不得不回房间了,抱歉。”
“没事,年轻人最重要的就是工作。”在孟一川和晏湘湘被吓到一愣一愣的时候,本来最没有存在感的南瑾倒是能自在地接过沈舟渡的话,“我们几个老人自己聊天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沈舟渡对着南瑾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声抱歉,这才转身离开。
沈舟渡走后,众人齐齐转过头,看向孟为鱼。
“当初我要和这样的闷葫芦结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我?”孟为鱼无端端找茬。
“站了,站了,我们都站了。”孟一川胆战心惊地抓紧自己的报纸,赶紧说明自己当时反对他们结婚的坚决心意。
“为什么没有成功!”孟为鱼继续生气。
“因为说话没有你大声。”晏湘湘说出当年问题的关键,以及点出孟为鱼如今的状态。
孟为鱼想要冷静下来,但是沈舟渡的态度就像是引火的火柴一样,将他这包干燥的火药包一下子就点燃了。
“太讨厌和这种人相处了,不问就不说话,问了也什么都不说,我要有读心术,才能应付他!”孟为鱼将手中的零食袋大力放到桌面上,恶狠狠地握住拳头。
孟一川突然对晏湘湘使了一个眼神。
“做什么?”晏湘湘说话不敢太大声。
“他们现在有矛盾了,就是劝他们离婚的好时机。”孟一川好心送前亲家去死。
晏湘湘嘴角抽搐,才不会跳下那么显而易见的陷阱。
“哎呀。”方映瑶笑着走了过来。
“你还笑啊……”晏湘湘有时候是佩服方映瑶的,这个女人究竟要有多粗的神经,才能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下笑出来。
“小夫妻吵架,很好玩的。”
方映瑶说出了让晏湘湘胆战心惊的话语,她不禁产生一个想法,这个女人才是这个屋子里面最恐怖的人吧。
“小鱼想要读心术,只是想要应付小舟一个人吗?”方映瑶听出孟为鱼那番话中的关键。
孟为鱼愣住。
“是秀恩爱吗?”南瑾跟进现在年轻人的词汇。
“大概是的。”方映瑶和南瑾一唱一和,化解了危机。
随后,只留下了在坐在沙发上,哀叫着地抱着脑袋,意图用不通情爱的脑袋,思考出自己真心的孟为鱼。
“毕竟小鱼现在只有十七岁。”南瑾能理解的,“我十七岁的时候根本就想不通自己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哈哈。”方映瑶在笑,虽然另一边的两个老人整天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们两个人倒是毫无芥蒂,“你太迟钝了吧,我十七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人了。”
“我不是你的初恋吗?”孟一川被妻子突如其来的坦诚吓到开口说话,“你十七岁的时候,我们根本还没有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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