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沈舟渡公司的人纷纷打招呼,熟络得像他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一样,而且不需要他开口,自动就汇报沈舟渡在开会的事情。他们本来还想要带孟为鱼去沈舟渡的办公室等待,是孟为鱼觉得尴尬,他们就把他送来这里了。
孟为鱼想要解释这件事情,手机突然响了好几声,他不得不打断话语,看了一眼手机。
“谁?”沈舟渡的眼睛瞟了过去。
“谢闻轩给我发了几个离婚律师的名片。”孟为鱼说完,准备把手机收起来。
突然,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
孟为鱼抬起头。
沈舟渡面无表情地说:“我的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孟为鱼不做他想,把手机借给他。
沈舟渡干脆利落地打开了孟为鱼的手机密码,随后点开信息栏,把谢闻轩发来的消息点开,快速地把他发来的离婚律师名片全部删完。做完这件事情,他安心地把孟为鱼的手机还给他。
孟为鱼:“……”
好幼稚,而且做事情也不够干脆,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情,会把谢闻轩的联系方式一起删了。
“所以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沈舟渡的闷气从昨天早上持续到现在。
“你吃早餐了吗?”孟为鱼好奇。
“没有赶上吃早餐的时机。”沈舟渡今天一来到公司,就直接去开会了。
“午饭呢?”
“换了一个会议,看到一群讨人厌的家伙,气饱了。”也就是说,他午饭也没有吃。
孟为鱼拿起自己带来的袋子,塞到沈舟渡的怀里。
沈舟渡疑惑地打开袋子,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杯咖啡、一个巧克力蛋糕、一大盒水果。
“能吃吗?”孟为鱼也不知道他吃不吃这些东西。
“我喜欢的。”
“那就吃完。”孟为鱼百思不得其解,沈舟渡是怎么能做到基本上大半天过去了,还不吃东西的?
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沈舟渡把自己拉走的凳子回归到原来的位置,坐到了孟为鱼的对面。他实在是听话,孟为鱼叫他吃东西,他就算没有胃口,还是一口口吃着蛋糕,喝着咖啡,把水果塞进嘴里。
终于,在场的人注意到了孟为鱼和沈舟渡的身影。
回到原来人群中的谢闻轩更是频频看向这个方向。
孟为鱼感慨道:“这次见面,我倒是能明白同样是男人,我当时为什么会选你,没有选谢闻轩了。”
“嗯。”沈舟渡不指望自己能听到令人愉快的回答。
“谢闻轩的气质只是风流,略显单调。”孟为鱼有所评判。
沈舟渡将叉子放到一旁,看着孟为鱼笑笑,你还欣赏上谢闻轩了?
“但是你,闷骚的外表下,内里比较风骚……唔!”孟为鱼的声音中断,因为沈舟渡用叉子将一块哈密瓜送进他的嘴里,堵住他的话。
“十七岁的高中生,不准玩弄工作人士。”沈舟渡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孟为鱼张开嘴巴,牙齿咬住水果,坏心思地笑了。
他明明是在夸他啊。
看到了他们的互动,好奇看热闹的人群,瞬间不感兴趣地转回头:果然就是平常的那一对,不分场合秀恩爱的情侣。
离婚的传言不可以全信。
一天下来,只喝过咖啡和水的沈舟渡终于进食,不过有突然吃东西的原因,蛋糕吃到最后两口,他露出了难看的神色,捂住了嘴巴。
好腻。
就算难受,他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冰冷的金属叉子将剩下的蛋糕分开。
“啊。”孟为鱼朝他张开嘴巴。
沈舟渡的脸上出现不着痕迹的红晕,把蛋糕送进孟为鱼的口中。
孟为鱼的体贴是很任性的。
“事有蹊跷。”沈舟渡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在吃完桌面上的东西后,头脑彻底冷静下来,决定继续追问孟为鱼突然出现的缘由。
“咳咳。”孟为鱼故意咳嗽一声。
沈舟渡静静地盯着他。
“那条离婚的信息呢……”孟为鱼直入话题。
“你是不小心按到的吧?”沈舟渡波澜不惊。
孟为鱼露出敬佩的眼神,正想要问沈舟渡为何如此明察秋毫,就发现对面的人正在用眼神朝自己施压,怨气冲天地重复发问:“你是不小心按到的吧?”
孟为鱼觉得自己如果否认这件事情,沈舟渡就要翻脸了。
“是……雪糍按到的。”孟为鱼不要脸地把锅推给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我就知道。”沈舟渡抱怨道,“坏猫。”
骂的是猫还是人?
“今天回去不给它猫条吃。”沈舟渡再次指桑骂槐。
孟为鱼的眼珠子一转,错开他的视线,看着天花板。
两个人如果在大庭广众下闹起来也太难看了,莫名其妙的默契让他们一同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快下班了,你去我的办公室,晚点我和你一起去吃饭吧。”沈舟渡今晚没有心情给他做饭。
“诶。”孟为鱼双手放在桌面上,抬头看他,眼睛闪闪发亮,用最甜的笑容说出最残酷的拒绝话语,“不去。”
“来。”沈舟渡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痛痛痛。”孟为鱼大呼小叫。
“你受伤的是另一只手。”沈舟渡提醒他。
“身体其他地方都是伤!”孟为鱼不满。
“我记得起码这里没有,过来。”沈舟渡把他拉起来,拽到自己的身边。
孟为鱼不情不愿地撞了一下沈舟渡的肩膀。
“给你要多一杯水吧,你想要什么?”沈舟渡拉着孟为鱼的手臂,往前台走去。
“现在不想喝水。”他刚喝了一杯柠檬苏打。
“那走吧。” 沈舟渡带他出去。
因为孟为鱼根本不记得这里,所以沈舟渡凑到他的旁边,带着他走进大门,然后告诉他:“这边的两架电梯是直升到我的办公室的,所以你过来,坐这两部电梯就可以了。”
孟为鱼看着他给自己演示按电梯按钮的动作,再一次无奈地想,他是失忆,不是失智。
沈舟渡比起宁坞的态度要更严重,真的把他当成小孩子,手把手教他:“按这个。”
孟为鱼不想理他,他还干脆直接上手抓住孟为鱼的手去按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往上升。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孟为鱼终于开口说:“沈舟渡,不要逼我抽你。”
沈舟渡闻言,手一僵,随后突然往孟为鱼的方向挤过去。孟为鱼看他的皮鞋挪过来,立刻往旁边走一步。沈舟渡就这样把孟为鱼堵到了电梯间的角落,低下头看着他,无表情的脸上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孟为鱼在心里想:啧,这个死抖m.
沈舟渡靠在他的身边,狂躁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沈舟渡……”孟为鱼快要被他挤到呼吸困难了。
“嗯?”沈舟渡看向他的脸,怀疑孟为鱼这时候不管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自己都会答应,就算是要自己的脑袋,也可以割下来让他提在手上。
当然了,只有离婚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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