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屿没什么道德廉耻,原想着既能完成任务,又能睡个长得不错的小玩意儿,何乐而不为?
本来以为佟言就是只鸭子,细长的脖子一拽,手起刀落,便能加餐,可谁成想却是只鹅,看着通体雪白,优雅高贵,可性子执拗,惹急了回头还能叨你一口。
长了几个胆子?还他妈想睡老子?盛屿衔着烟嗤地一笑,要不是现在还不好跟佟言撕破脸,今天这鹅决计下不了这张床。盛屿第一次生出将人做死在床上的冲动,1?现在黄金都他妈不纯了,还纯1?
草,想吃东北的铁锅炖大鹅了。
做好了从长计议打算的盛屿去翻火机,却看到了一直在震动不停的手机。八通未接来电,让盛屿的脸色沉肃了下来。
他一边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佟言,一边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很急:“老大,冯峥的叔叔改变了行程,打探到的消息是每一站都会缩短停留的时间,可能会提前回国。”
目光一凝,烟蒂被咬扁。
“嗯,知道了。”挂断电话,点燃了烟,盛屿重重地吸了一口,默然半响,眼中的冷峭在烟雾中一闪而过。
将烟用力按灭在烟灰缸中,盛屿摸了一把脖子上浅浅的刀口,他见过太多流血的场面,别人的或者自己的,可就是这点算不得伤口的伤口,和不用理会的血迹,却让他觉出了疼痛。
磨牙的声音振动着耳膜,盛屿又将那只已经按灭的香烟重新拾回来咬在嘴里,嘬不出火来,又愤怒地弹开,弹开后反而拿起了打火机。
“草!”齿中含了一声低骂,盛屿在佟言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打算离开船舱时,起身一把拉住了他。
他的脸上重新挂了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佟先生,总是这么绝情。”
将怔愣的人向身前一带,大手扣住佟言的后脑,用力压在自己的颈侧:“把血湉干净,我让你鄵我。”
佟言抵着皮禸,沉闷的声音轻抖:“什么?”
盛屿在佟言看不见的地方,沉下眉眼,咬牙切齿:“只要你乖,一切随你,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第12章 有鱼上钩了
如何应对生理姓冲动?试着做一些深呼吸或者放松练习,但如果都不管用,建议直接冲动。——题记
佟言懵了。
唇压在伤口上,似乎又挤出了一些血液。脑子还没弄清楚状况,身体倒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兴奋,迅速且热烈的兴奋。
佟言没怎么闻过血腥味儿,动物或人的都不曾接触过,电影中那些令人惧怕或作呕的场面,是佟言对血液的全部认知。可如今他趴在细长的伤口上,带着体温的新鲜血液一点点浸湿干燥的双唇,微微刺鼻的血腥味儿侵入鼻腔,佟言緊緊地贴着代表着暴力与残忍的伤口,肮脏地堕落了。
盛屿的手掌在他颈后又圧了一次。无声又蛮横地催促,让佟言轻松了几分,起码将血液卷入口中并不是自己迫切的意愿,他是被逼的。
伤口不深,血液也不多,佟言一直架着的双手,缓缓放在了盛屿的肩膀上,认真且专注的完成他的要求。
期间分过一次心,他想自己可能是个变态,不然怎么能在血液的铁锈味儿中尝出的香甜的味道?
佟言伏在那里,允着细长的伤口,双手緊緊地抱着盛屿宽阔结实的臂膀,像一只吸血鬼一样,恨不得将贪婪的灵魂深深地埋入男人的身体中。
盛屿为什么会同意自己的提议?那句轻飘飘的“爱你”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如今这些问题已经不在佟言思考的范畴之内,他像一个只受源始冲动支配的低等生物一样,顺着盛屿脖子吻了上去,在那颗小痣上流连很久,又去寻他的唇。盛屿却躲了。
男人双手捧着佟言的脸颊看了很久,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看着那里过于艳丽的红,眼神逐渐深邃。
“会听话吗?”
“只要你让我……”
“让你。”
“那会,会听话。”
“真乖。”
盛屿终于松开手,让佟言吻了过来,让那片带着自己血液的唇贴上了自己的唇。
佟言的吻急迫却不粗鲁,让习惯掌控的盛屿总觉得差点意思。他从不委屈自己,立刻反客为主,吻了过去,偿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
眼皮半阖,牙齿猛然一落,盛屿的报复从不客气,佟言疼得有些应激,一声低哼被盛屿吃进了口中。
血液混合的味道不错,盛屿还算满意。
在后颈轻轻捏了两下,就将佟言哄好了,可他似乎只会吻人,盛屿被他熬粥似的熬了这么久,早就忍无可忍。他不耐烦地再一次和他确认:“确定你来?”
“确定。”佟言郑重的神色后又透了心虚,“但我得躺着。”
盛屿觉得自己应该是笑了,不然佟言怎么会有羞愤的表情?他本来也没想纵着佟言为所慾为,但依旧装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我肚子昨天挨了两拳,现在还很疼,我怕……发挥不好。”
因羞赧而垂下的眼帘遮掩了视线,佟言错过了盛屿目光中的嘲讽与阴戾。话落了有一会儿,佟言的耳边才一热,盛屿将唇印在那里,轻声道:“佟先生不愿付出,那就更得听话了。”
高大魁梧的男人垂眸俯视,佟言眼中的渴望太深了,一时让盛屿生出自己对他似乎非常重要的错觉,可盛屿的心太难被捂热了,他声音中透着不可动摇的压迫感:“我喜欢乖的,请牢记这一点,我的佟先生。”
猛然而来的感觉,像第一次的吻一样,依旧没有循序渐进。
“慢一点,盛屿,慢一点!”
“为什么要慢?”盛屿附身去啄佟言的唇,“佟先生难道不明白吗?1是要满足伴侣所有的需求的,何况是你这种纯1?”
眼前只有一束白光,连盛屿的样子都逐渐模糊,佟言也顾不得纯1的尊严了,破碎地祈求:“求你了。”
佟言的样子取悦了盛屿,他做出好相与的样子,缓声道:“求人可不是这样求的,至少说点好听的。”
佟言茫然的睁开眼睛,用力抱住盛屿拉近两人的距离,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只是一想到你,世界在明亮的光晕里倒退,一些我们以为永恒的,包括时间都不堪一击。”
盛屿不动了,只有游艇随着海水在微微晃动。佟言抬起眸子,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正俯身凝视着自己,目光幽深,望不见底,若是细看,好似有几分柔和,更多的却是审视。
佟言的手指微微蜷缩:“余秀华的诗,你喜欢吗?”
“你以为我让你说的好听的是这种?”
佟言更加茫然,盛屿趴在他耳边教他:“叫声哥哥来听。”
佟言脸上像烧起了流霞,屈起一条手臂盖住眼睛:“我……行吧……盛哥。”
盛屿忽然真正由心而发的笑了,他边吻佟言边说:“佟先生人瞎却命好,遇上我。”心中接上后半句,不然这样无趣,又有谁要?
青筋凸起的手臂撑在佟言身侧,手的旁边是那只还带着血的匕首。男人的手与带血的刀看起来同样凶残,同样暴力,也同样带着残酷的美感与性感,佟言偏头用面颊蹭了蹭那手,又在淡青色的血管上落下了深深一吻。
盛屿皱了皱眉,却没撤开手,用另一只手撩起佟言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很久之后才说:“别走神,难道我不能让你注意力集中吗?”
太过了,已经无法思考。佟言所有的感知都由盛屿控制着,像将?体献祭给了魔鬼,而他只负责沉沦。
直到此时,佟言终于明白,在盛屿手中,他除了任其摆布,已经别无选择。好在,盛屿应下了自己的执念;好在,盛屿强加于他的,恰巧,他都喜欢。
“为什么叫我肥肉?”
“嗯?”
随着海水的涌动,佟言闷亨了一声。
“解释一下肥肉。”
佟言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盛屿:“我就是那只蹲在树下嘴馋的狐狸,一直都在觊觎乌鸦嘴里的那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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