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匀的语气淡淡,“你竟然会关心顾思无的工作多,乔浅,”他甚至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巴不得他多干点的。”
心思一朝被人猜透,我掩饰性地咳了两声,非常不心虚地说:“怎么会呢,按照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我不得对他稍微好一点?”
傅匀在我耳边轻笑了一声,气息几乎都打在耳廓上,有些发痒。
他环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某个可能有点心虚的人又咳了咳,义正辞严道:“错觉。”
“我让助理再多拿一点文件给他。”
“别说是我指使的。”
“没事,现在你压他一头。”
我皱了皱眉,偏头看向傅匀,诚恳地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么做你表弟不会觉得我小心眼吗?被骂了怎么办,要是后面迁怒到你的身上,岂不是做实了我像恶婆婆的形象?”
傅匀抬头在我唇角处轻轻碰了一下,含笑说:“浅浅,你要是说后半句不笑出来的话,说这话可能会让我认真思考。”
“很好,”我一秒破功,重新心安理得的靠回他身上,“我确实小心眼,还记仇。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整他还不用我来背黑锅,不用白不用。”
傅匀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但他一不说话,我又隐约觉得自己太过刻薄了。
思绪在脑袋里转了几个弯,我谨慎开口:“傅匀,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小心眼吗?顾思无怎么说是你表弟,我们关系这么不好你不打算在中间缓和一下?”
我话音刚落,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猛然多出一道力让我的视线瞬间模糊,视野清晰后我已经和傅匀面对面坐着,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本人恰好坐在对方腿上,对方的手环在我的腰间,硬生生让本就没多少缝隙的空间丝毫不剩。
……
难为情,想捂脸。大冬天的温度好像有些高。
傅匀微微仰起头看我,嘴角噙着一抹很是明显的笑意,“我听某位乔先生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眉心一皱,眉头一挑,我缓缓将眼神移到客厅那个灰不拉几的窗帘上。
“……哪儿有,你别乱说。”
“乔浅。”傅匀叫我。
“嗯?”
我收回视线低头看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这人竟然仰头吻我。
热恋期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也没太经历过。我一直觉得我人生的曲折起伏点已经在成年之前磨去了大半,又被大学毕业磨去小半,余留的那点焰火消失在对许繁的虚假爱慕中,剩下的时光注定没什么滋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再按照辛秋的建议轰轰烈烈地离开。
结果傅匀就以一种很平静的方式进入我的世界,然后掀起巨浪。
他跟我说,我只是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教我,爱别人之前,先爱自己。
情·迷意乱只需要在0.01秒内做出决定。
在傅匀吻上我之后,我觉得我是时候掌握这个主动权了,于是右手强硬地绕到他脖间,人为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微弱水声不断刺激耳膜,暧昧气息四处逃窜。
不知道过了多久,和傅匀拉开了些许距离,我揶揄地对他说:“怎么搞的,那么几天某位傅总还不尽兴啊?”
傅匀扶着我的腰防止我摔下去,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乔浅,别招我,我不想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做不了其他事,当然也不想被医生骂,让医院所有人陪葬只玩一次就行了。”
“咦——”我顺手将他的眼镜拿掉,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止不住地笑,“现在觉得让人陪葬不好意思了?”
“嗯。”
我笑了,在他唇上又吻了一下。
“傅匀,以后也不用那么担心我为我着想,有时候还是顾及一下自己作为老总的面子,这一点你跟顾思无多学学。”
“学他干什么?”傅匀微微皱眉,颇为不解。
“发疯冷酷,让方圆几百里的Omega都躲得远远的,”我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许繁怎么就看上他了……”
傅匀眉心皱得更深了,他不扶我了,右手直接扣住我的后脖颈,逼着我又跟他接吻。
直到我有些呼吸困难受不了抗拒时,他才稍微放松了力道。
“许繁?”
一听这严肃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我要心里有他现在还能在这儿让你亲?傅总,智力下降啊。”
“乔浅,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恋爱会使人失智吗?”他笑了一声,径直托住我的屁股将我抱起来。
一下失去重心的我不得不靠右手紧紧抱住他,心跳打鼓。
“你想干什么?”
傅匀颠了我两下,步履不停地往卧室走。
“你说呢?”
“喂——放我下来!傅匀!”
“晚了。”
.
何榆面色沉重地看着傅匀的检查报告,随后他非常无所谓地将报告丢到桌子上,问我:“所以……你们两个现在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吗?”我一边忙着收许繁用顾思无的手机发来的大额红包,一边分眼神给何榆,“很明显热恋期啊。”
“嘶——”何榆抬手摸了摸下巴,上半身往后靠了靠,看着我的表情欲言又止,“……乔浅同志,你现在整个人就很……”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点点头说:“春天。”
傅匀去抽血还没回来。
我看了眼时间抬头凝视何榆。
他被我盯得发毛,抱手搓了搓臂膀,“你……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跟你说啊,别妄想诱惑我,我可是老傅的好哥们儿——”
我小声啧了一声,问他:“何榆医生,你和傅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是吧?”
他犹豫着点点头,并说:“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让人心慌。”
我抿了抿唇,将手机调到备忘录界面。
“我对你没兴趣你不用担心。”
何榆翻了个白眼坐正身子,拿着圆珠笔在桌子上按了好几下。
“你应该知道,傅总喜欢什么吧?比如吃的啊用的啊,他生日要到了吧?”
傅匀的验血结果出来后,宋历依旧维持一副性·冷淡的表情说他目前的信息素状况比较稳定,并秉承着医生的职业道德嘱咐说:“情绪稳定一点,下次发作就别打那么大剂量了。”
我大概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上次傅匀能在十分钟左右赶到我身边,大概就是一直在医院。
并为了不让我的父母察觉出什么,打了大剂量的镇定抑制剂。
亏他能忍。
我一边非常听话地点头,对宋历说的话视若祖训,一边在想今天白天傅匀那个禽兽样子算不算情绪不太稳定。
突然宋历将话锋对准我,“乔先生,我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
我:“?”
宋历看了一眼傅匀,说:“稍微回避一下?”
等傅匀出去并顺便拉好诊室的门之后,宋历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点点类似笑容的表情。
“我当时问你,你到底是关心傅匀,还是你不是Omega这件事。”
我点点头,他当时这句话给我的印象尤其深刻,至今都没办法忘掉那种心情咯噔一下的感觉。
“所以你现在有答案了吗?乔浅先生。”他问我。
脸上的笑容渐渐没有那么明显,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无奈笑出声:“我们现在很相爱,并且未来大概率也会一直在一起。有些问题……答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傅匀在走廊上等我。
等带我出医院之后他才问我:“刚刚和宋历说什么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