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我的右手渐渐渐渐捏住了裤腿边的布料。
我也是个卑劣的人,有些时候傅匀跟我说这些话,我恨不得他可以再多说一些。
我妈妈叶女士曾经说表达爱除了行动,其实有时候言语也能占很大一部分优势,她原意是想让我能多说说话,虽然高冷长得又很不错的学霸在学校是很吃香,但叶女士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
乔先生和叶女士都曾经想要补救,但那个时候,我做了一次好孩子。
我跟他们说小乔同志什么时候哭了,什么时候吃了辅食。
叶女士在忙碌找工作、乔先生又在工作的那个暑假,是我和小乔同志单独相处的最长的一段时光。但是很可惜那个时候的小乔同志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在我说话的时候要么瞥一眼然后翻身睡去,要么傻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Alpha,就是一个普通宝宝。
我其实对他说了很多话,我还告诉他我很感激也很期待他的到来,可惜小乔同志一句都记不得。
高三的我陷入了不同的忙碌环境中,老师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喜闻乐见的,有时候他们甚至不会想知道你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只是乐意看到你拼命学习的摸样。
就像我当年高二成绩突然下滑得厉害一样,我只是被叫去办公室问了两句。
他们会问我,我应该怎么解决。
我开始讨厌交流,开始不希望变得和别人不一样,开始觉得逆来顺受也是一件好事。
离开家之后,我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说真心话。
我变得无比迷茫。
后来我大学时期的那个热衷于追星的,基本一周换一个流行发色,每次出现都像糖果一样夸张的Omega前男友,在我们和平分手后的第三年听说了我极其艰难的处境之后,问我要不要去写剧本,他有一点渠道可以帮帮我。说凭我的学识,就算不要学历也肯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答应他,毕竟在当年口袋里只剩下了100块钱的,需要独自生活的普通Beta,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后来,我见惯了娱乐圈里各种各样的假话和谄媚,也对各种包.养、潜规则或者更下等的交易司空见惯,再次加深了我对对待别人一定要戴上面具这一道理的理解。
真心话我听到的太少。
我遇到的Omega们其实会对我说真心话,但就像是透过我在向另一个人表述爱意。我不怪他们,我知道在他们的故事里,或许处境比我更复杂更糟糕更没有办法,我唯一做的,只是为他们提供了人生困难处的一点点帮助,最重要的是,即便分手,我们也成为了很不错的好朋友。
我一直觉得我对于Omega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好像我生来就应该是这样,只是出了一点点差错。但仔细想想,这一点点的差错也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
现在我遇到了傅匀,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想追我,为什么会说喜欢我,但他对我说这些话时,我的心脏跳得很快。
仿佛……他的全部真心,都是对我一个人的,是对乔浅一个人的。
而不是透过乔浅去跟别人表达爱意。
我已经太多年没感受到这种直击心灵,快要令人窒息而亡,毫不收敛的爱意了。于是我变得贪心,渴望能得到更多。像是要把前面很多年,所有的空缺都填上一样。
我当然知道这对于傅匀来说不公平。
“什么卑劣的心思?”我垂眸轻声问他。
傅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以为是他不想说,又补了一句:“如果难以启齿那就让它成为秘密好了。”
“想把你关起来,想你只能见到我一个人。我想每天回家都能看见你,不管你是在看书也好,看电视或者写你的东西都好……我只想你能看见我,然后跟我说一句‘辛苦了,欢迎回家’。”说着说着傅匀自己都笑了,“我的心思很卑劣,我一直不敢跟你说。乔浅,你属于自由。无论什么时候。”
“傅总,我发现你在易感期的时候真的很会。知道霸总小说里都是怎么写的吗?这个时候通常Omega会被Alpha拖到床上晾晾酱酱,生米煮成熟饭,再来一波易感期结束后的不可思议反应。于是那些Omega逃的逃,心碎的心碎,自我沦陷的自我沦陷。我想,要是他们能遇到你这样一个易感期还能努力好好说话的Alpha,大概都不用纠缠后面几个月甚至几年,当场就被你感动得痛哭流涕泪流满面然后答应嫁给你。”
我企图把话题往轻松一点的方向引,我的卑劣除了想他多说一点,还想让他多爱我一点,想让他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
想以一个Beta的身份,名正言顺待在他的身边。
“……你呢,乔浅?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微微推开傅匀,他抬起头看向我。
白天的光线总是比夜晚明亮许多,让我一眼就能看出傅匀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眼睛这两天总是布满红血丝,瞳孔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但他又在尽力地想要争取些什么。而傅匀的身体反应我更是从前天晚上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我只是让自己刻意没去在意——要清楚毕竟都躺在一张床上了,盖着被子纯聊天属于朋友之间的借口。
傅匀还比我大两三岁,我能懂的事他能不懂?
我们两个只是都在装傻。
老实说我并不排斥和他有更进一步的行为,我也不在意傅匀是否有前男友,只要他现在说要追我不是假话,只要他给我的爱能一直维持这两天的状态,只要他不在易感期结束后突然给我来一个突发性失忆什么的,我都很接受,并且接受良好。
黎小梨曾经评价我十分之“大度”,然后一个白眼接着翻到天上。
但其实我也会嫉妒的。
“傅匀,我不是Omega,也不会有那些反应。虽然有时候艺术来源于生活并在生活之上,但我仍然觉得这一切还是该分清楚。”
我深吸了一口气,主动上前一步右手勾住傅匀的后颈。
“你还记得我来你家的那一晚,我在车上问了你一个问题吗?”
傅匀看着我说:“你问我,我们现在该是什么关系。”
我点点头,微微仰起头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
上次他反问我,我回答是朋友。
这次我让他问我了。
我回答:
“恭喜你傅总,我们现在变成暧昧期了。暧昧期时限是,等你清醒。”
作者有话说:
我的晚上好像变成凌晨了(捂脸)
第43章 强烈的心悸
很难想象我一个自己都生着病、挂着手、脸上青紫的人,竟然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潜力照顾傅匀,诚然我不觉得这是照顾,只是在感觉傅匀可能会饿死的时候单着手臂让他的助理提来一些菜。
助理当时看我的眼神又惊恐又焦灼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死活没放开拽着装菜袋子的手。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表达了我诚恳的发问。
助理表情更惊恐了,眼神一刻不离我挂着的手臂。
“乔先生,你别告诉我您这个样子还打算自己做饭?!”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自己的左手看去,很好,何榆的技术其实不错,现在都没有散架。
于是我又看向助理,满脸自然道:“……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我做饭其实挺——”
我话还没说完,助理突然仰头哀嚎了一声,见他眼下的青黑,我猜想大概是这几天傅匀完美地当了撒手掌柜,而顾思无两口子几边在跑也没有太多精力完美管理业务。
助理先生应该承受了不少。
我疑虑了,开始思考让助理先生帮着买菜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但傅匀手机里就这几个人!何榆得上班,顾思无两口子现在大概在补觉,其它的一些人指不定是哪家公司的老总,翻来翻去我就知道且见过一个助理我还能怎么办!
破天荒的傅匀还死活不让我出门,身上像是装了雷达一样,在我靠近大门,上一秒前脚刚跨出去下一秒他就能给我拽回去。当然我也不是没试图点外卖,但更离谱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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