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抱着我睡觉就好了!
其实我还有话没和他的助理说完。我想知道傅匀以前是怎么度过易感期的,更多的……我现在想知道他和白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即便傅匀有和我解释过些许,但我仍旧不安。
同时,我自己的事情也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沉沉叹出一口气,我往他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垂头埋在傅匀的怀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很努力了还是不知道他们说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
“……傅匀,我好累啊。”
作者有话说:
好啦,去忙活隔壁赛博了~
第35章 “乔浅” (1)
在遇见傅匀之前,我的人生可以用既平静,又一团糟来形容。
应该来说,只有我这么想当然地觉得。
我叫乔浅,叶女士说我的名字是已经去世了的外公取的,外公当了一辈子的语文老师,对诗词什么的从来是信手拈来,叶女士以为他会化用什么古诗词,或者特别有含义的句子给我取名字。
没想到外公手一挥,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浅”字。
我出生的第二年,外公去世。
第三年,妈妈的父亲去世。
从我能记事起,叶女士就开始跟我解释:“外公说呢,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写这个字,就是希望你想什么事情都不要太过深入,开心地过好每一天就行。”叶女士顿了顿又说,“不过学习还是要努力深入的,深入浅出也不是不可以嘛。”
但老实说,我感觉我辜负了外公的心意,虽然别人都说我看上去挺好的。
乔先生和叶女士是一见钟情坠入爱河,意外情况下有的我,然后仓促急忙地结婚。说实话,当年我妈和我爸身份差距蛮大。用别人的话来说,一个是城里书香世家出来的Omega姑娘,一个是乡下出来的一穷二白的Alpha穷小子,在门当户对的理念里,这是门不当户不对。
肯定不出一年就玩完,到时候又要洗标记,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好多人都准备看叶女士的笑话。
叶女士当年又只是个心思单纯,文化造诣很好,尤其热爱看点傻白甜文学的黄花大闺女,被人这么一说,自然是气得不行,她说要不是当年被律法框着,她打算带着还在肚子里的我挥刀上街。好在我爸行动给力,第二年考上了政府职位,也因为一个机遇赚了点钱付了房子首付,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来到这个世界的。
父母很相爱,尤其是乔先生将叶女士保护得很好,生怕Omega因为别人的一点说法受伤,于是尽全力保护自己老婆。
我长大一些后,因为职位变更爸爸的工作忙了起来,而我老妈也不知道看了哪本书得到启发,开始了她自己最擅长的工作——当编辑。
我六岁的时候,他们将我送到了乡下奶奶家,说帮忙看一年,就一年,等他们处理好手上的工作,以及家里装修期过了之后就来接我回家。
至今我仍然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漫山遍野都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公交站只是一个用木牌随意写了几个字的标志。
奶奶看到我的时候有些疑虑,我看见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好久才来牵我。她的头发早已花白,脸上尽是岁月留下的沟壑。
奶奶责怪地看了一眼乔先生,说:“你们两个啊,这工作太忙了就稍微放放嘛,浅浅在这里能不能住得惯都还不好说……”
我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奶奶。”
当时奶奶的眼神变得很心疼。
乡下的环境很好,很多东西都是我在家里没有见过的。玩乐是小孩子的天性,跟别人一起玩更是。
奶奶家附近有好几个小孩儿,每天上午我在看书的时候就会听见他们的笑声。我偷偷地透过门缝看过,他们笑得很开心。
我原以为我也能这么加入他们。
直到额头被石子砸出血迹,他们让我跟在身后却从来不愿带我一起玩。
他们说:“略略略略略,不过是城里来的臭小孩,话都说不利索,还长得跟小姑娘一样,切,就这样还想跟我们一起玩!回家待着吧你!”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恶意。有些事情不管做得再好,或者跟你没有关系,都有人会觉得你不好。
我当时以为他们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我而已。
奶奶看见我额头的伤口更心疼了,“哎哟,这是哪里磕碰出来的啊?怎么都不叫奶奶啊?”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手放进了那个温暖的掌心。
那个夏天,奶奶教会我做橘灯。每每晚上看见暖色焰光在橘子皮内散发光热时,我的思绪会暂时脱离一切。
我想过为什么我的父母宁愿把我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愿让我陪在他们身边,我也想过他们是真的忙,以及奶奶对我真的很好。
腿上受伤那次,是我拿着橘灯走在乡下泥泞的小路上,被身后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的那群稍大一些的男生撞倒。
自行车的尖锐零件在腿上划了一个不小的伤口。具体情况我不太记得了,只能隐约想起那种锥心的痛。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孤独,和很明显的不高兴。
但我知道我在这里已经给奶奶添了很多麻烦,她需要改掉很多习惯,为的就是让我能自在些。
一年以后,叶女士和乔先生来接我回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和同龄人怎么说过话了。
离开的那天,我坐在车里不自觉的往车窗外看去,奶奶的逐渐变小的身形在那一刹那像是老了十岁。
第二年,奶奶去世,从此,我的父母,便再也没有父母。
黎小梨那时掺和进了我的生活。
他很喜欢哭,看电视不顺心要哭,饭不好吃要哭,被人说了两句也要哭。如果在乡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要引起腥风血雨的,好歹得让那群小子吃一顿竹笋炒肉。但我觉得这并不能真正说明黎小梨的性格。
黎小梨在摔倒或者受伤的时候,从来不会哭。
我第一次见他深夜里坐在大楼下的儿童乐园,安静得不像话,这并不像黎小梨的性格。
“你怎么了?”我问他。
黎小梨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一瘪,眼泪硬是没掉下来。
“我脚崴了,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爸妈肯定又要吵架。”
当天晚上,我陪着黎小梨在儿童乐园坐了一个小时,我教会他怎么做橘灯,他很高兴,我也高兴。
我和黎小梨上了同一个初中,当时我成绩很好,他略差一些,当双方父母把我们塞到一起学习时,他就会跟我抱怨:“乔乔,你为什么每次都考那么好啊,这样一对比下来,就显得我很不好。”
“黎小梨,”我故作成熟那般叫他的名字,“你没有不好,但是我成绩好的话我妈妈会很开心。你不觉得,这样很像小说男主吗?”
“确实,”黎小梨咬着笔头说,“班上好多人都喜欢偷偷看你,我指出来他们还会说我!”
我笑着让他继续写作业,错了很多。
十六岁前,医生跟我父母说,我90%的概率会是个alpha,我妈兴奋地当场在医院抱着我爸亲了一口。后来传遍邻居周围,大家都会道上一两声祝贺,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未来会是个Alpha。
像我爸那样,明事理懂人情,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好的Alpha,我也会有我自己的Omega,然后我会保护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地保护他。
可世界上的称心如意实在太少了,更别说我从小到大运气都不怎么样。
拿到报告的那一刻,看上去最激动是我妈叶女士,最平静的是我。然而谁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早已掀起翻天巨浪。
一个事实和你相信了好几年的东西背道而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完美地保持平静,相信我。
辗转五个医院,得到的结果数值丝毫不差。
我是个Beta,平平无奇的Beta。
与此同时,黎小梨分化成了Omega。
世界的转盘好像在那一刻开始转动了。
同年期末,我的成绩从第一名滑到了前十名,我的父母有了第二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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