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悄悄给叶津渡回着信息,告诉他这边拍摄结束了,他们要直接去片场。
叶津渡问她时筝的身体怎么样。
储秀想了想,回到:还有点低烧,但是应该不严重。
的确,按照时筝的性子,也一定会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再放松。
幸好他动作戏一类的之前都拍的差不多了,今天要拍的内容比较简单。
时筝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的投入角色当中,但是发烧的后遗症大概就是表情和台词会欠缺点力度,导演让他休息半小时,再拍一遍。
方崇山走过来,拍拍时筝的肩膀,说:“怎么样,还撑得住不?”
时筝笑笑,说:“方老师,连累你要陪我一起ng了。”
像方崇山这种演员,演技已经成为了骨子里的习惯,拍戏常常是一遍过,状态非常好,所以要拍上几遍都是在对他入戏状态的破坏。
对出色的演员来说,第一遍往往是最好的。
“小事情,倒是你,就算年轻,也要珍惜身体啊,别为了工作把身体先累垮了。”
方崇山大概是把时筝想成了“拼命三郎”,毕竟这么年轻的影帝,事业上不拼是不可能的,他也是过来人,从前自己也有过一个星期只睡了十几个小时的时候。
“我撑得住。”
时筝握着剧本,问道:“我找找状态,争取下一遍能过。”
方崇山看看他,说道:“没问题的,其实你刚才也很好了,观众都是外行看热闹,用不着过分吹毛求疵。”
时筝愣了愣,没想到方崇山这种天才演员会说这种话。
“这么说……好像有点……”
方崇山轻笑,他鼻梁高,眉骨挺,很是英气逼人又不羁。
“适当的投机取巧,可以活得更轻松点,生命那么漫长,不是每时每刻都要活的太认真。”
方崇山说完,轻松地离开了位子。
他在人群中游刃有余,态度自由散漫,关键时刻却又十分严肃认真。
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充满了未知的魅力。
时筝想到了曾经有媒体写过他和沈炼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喜剧天才,另一个则是吃苦耐劳的敬业演员。
这两个人都像是天南海北,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时筝总算以最好的状态拍完了最后一场戏,杀青时刻和剧组留念合影,有人来给他送花,时筝一边道谢一边接过,工作人员带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高高瘦瘦,说了声:“杀青快乐!”
时筝没注意,那个工作人员转眼间就到了人群中,和在一边休息补妆的方崇山开始讲话。
“方老师,请问你要喝水吗?”
工作人员的嗓音清俊动听,仿佛丝弦般勾着人心。
化妆师给方崇山上了粉底,飞快的消失在暧昧的氛围中。
工作人员举着查着吸管的杯子,眼睛好看得像是十月的落英缤纷。
“不喝算了。”
他摘下口罩,把杯子靠近自己的嘴巴。
就被方崇山夺过了杯子,把人拉得弯下腰,凝视着对方素白又熟悉的脸,低声说:“虽然你长得很合我胃口,但我已经结婚了,不约。”
工作人员勾起嘴角,点了点对方的肩膀。
说:“我是来找我老公的。”
方崇山勾着他的腰,说:“你老公是谁?”
工作人员哼了声,嘴巴微动,很是不情不愿地说道:“就是那个脾气坏还拽得不了的方姓影帝。”
沈炼来剧组的事又引起了一阵哄乱,大家对这两人十几年的秀恩爱早已麻木,也不特意打趣,倒是导演兴致勃勃地说:“小炼啊,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客串个小警察怎么样?”
沈炼笑而不语,方崇山冷酷驳回。
“我老婆是来看我的,不是来工作的,导演。”
导演:“……”
不过时筝是没看见导演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了,他拍完戏就上了保姆车回酒店。
在回去的路上,时筝打开了平板,拿着笔在空白的屏幕上涂涂画画。
小助理坐他旁边,过去瞅了眼,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时筝又打开手机搜索“貔貅”的图片,终于找到了一个相似度非常高的同款。
但是仔细看却又发现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他后悔没当初拍个照片,万一丢了也能重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时筝表面上不在意了,但就好像咽了石子的乌鸦,血肉模糊在心里。
他不想让叶津渡担心,便不表现出来内心其实一点都放不下。
“筝哥,你要去见叶先生吗?”
储秀问道。
“嗯?”
“这里离叶先生的酒店不远。”
他们正停在一个路口,向右是时筝的酒店,向左是叶津渡的住的地方。
叶津渡在古巴有朋友,听说他来了便把一处房产借给他住,还有十几个佣人,但因为主人常年出差,只需要打扫管家防盗贼。
至于叶津渡不和时筝住同一个酒店,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工作方便。
“不了,回酒店。”
“噢。”小助理点点头,没有告诉时筝叶先生此刻就在酒店等他们。
在车子开始平缓行驶时。
时筝便放弃了艰难的绘画,叹了口气,说:“你好像挺喜欢他的。”
“……欸?什么?”
储秀一脸懵逼。
“叶津渡啊。”
时筝淡淡地说道。
储秀懵了一会,然后飞速地摇头否认。
“不是不是,筝哥你别误会别吃醋啊,我绝对没有爬墙!”
“……爬墙?”
时筝对饭圈用语毫不知情。
“对对对,我是你坚定的粉头!”
小助理双眼红星表忠心。
“粉头?”
“没错没错!虽然叶先生是很帅很A了,但是我对叶先生的感情就是爱屋及乌,完全是因为筝哥你喜欢他!”
时筝听了沉默。
“我不A吗?”
小助理默默地摸了下鼻子,然后说道:“筝哥你是可A可B可O。”
时筝不表示认可或不认可,又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公布恋情,会怎么样?”
“诶诶诶?”
储秀这下是真的满脸懵逼了。
“这要问芳予姐吧,筝哥你别冲动啊,虽然你有很多姐姐粉妈妈粉奶奶粉,但是大部分都是女友粉啊!”
“奶奶粉?”
时筝嘴角抽搐。
“是啊,您不知道吧,有可多老太太老爷爷喜欢您这一款吧,c市地相亲角好多人举着你的照片找对象。”
“是吗?”
时筝内心震撼而崩溃。
“我是演员,不是偶像,他们要脱粉对我来说也没多大影响。”
“诶?筝哥?”
“我不是那些需要粉丝经济养着的艺人,不拍广告综艺和电视剧,我还能拍戏剧,去电影学院当老师,转行做导演,甚至退出这个圈子……”
“筝哥,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储秀神情恍惚。
“我又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公众的视线里,也不是一辈子都要干拍戏这件事。不是吗?”
“额,是倒是,但是,但是您不会可惜吗?就好像,好像是把亲手堆起来的房子拆掉一样,不会舍不得吗?”
小助理手足无措地比喻。
“而且,那些真正爱你崇拜你的粉丝,他们……”
“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大家都会有梦醒的时候,最终我们都要活在现实里,就好像我是时筝,也是人,需要吃饭睡觉谈恋爱。”
小助理讷讷地看着他。
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
时筝推开了车门,朝车上被吓傻的小助理说道:“秀秀,你说我变了,我现在觉得,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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