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帮忙打开就是。”
柴鑫撇撇嘴,转身去拿液压刀。
“你放心,拿下来就没事了。”
那个警员安慰着不发一语的叶蘅。
“对了,我叫徐司,你叫什么?”
叶蘅把视线投向别处,过了会,才又转回来,说道:“叶蘅。”
那个叫柴鑫的人在去了好一阵都没回来,徐司往门外看了眼,对叶蘅说:“你等等。”
叶蘅倒是不急,反而那个叫徐司的警员看上去着急得很。
叶蘅就安静地坐在一个小隔间里,门半拢着,可以听见外面来去匆匆的脚步声,说话声,无非都是围绕着案件。
他想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进那个审讯室。
“黄队。高郁森说想见个人。”
黄郸刚下直升机,大步走进了警局,就听到审讯员在门口这样汇报。
“见谁?”
“时筝。”
黄郸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要是不给见呢?”
审讯员为难地低下头。
“你们着几个小时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高郁森说,如果要让他承认罪行,最好让他见到时筝。”
“理由?”
“时筝是他的养子。”
黄郸几乎被气笑。
“你们就任由他放屁?警校学的东西都白学了?他不说,你们不会想办法让他开口吗?这么多手段,一个都用不上?”
黄郸生气地打开审讯室的门。
就看到高郁森释然地坐在椅子上,看到他了,又淡淡撇过头去。
黄郸本来五官就长得粗硬,一黑着脸更加可畏。
只见他走到了审讯桌旁边,关掉了录音设备。对着高郁森说道:“这里是警局,没人拱你当菩萨,你想见谁都没门。我今天话就放这儿了,你要耗多久,我都陪你耗着。”
黄郸就不信,一个人可以不吃不喝不眠地熬过两天。
高郁森侧着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厌恶,又有些不屑。
“黄警官,你耗得起,炸弹可耗不起。”
黄郸脸上不动声色,说道:“你的炸弹都已经被拆了,怎么,还想玩什么花样?”
高郁森偏着头,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慢慢转过了脸,眼神幽暗,日光灯把他脸上的纹理照得一干二净,包眼底的疲惫和扭曲。
“黄警官,我指的不是那里,是这里啊。”
最后几个字仿佛游鱼一般,在唇齿间溜走。
却让审讯室里的人瞬间神经紧张。
只有黄郸最镇定。
“那你倒说说,你什么时候在警局放的炸弹?”
很明显,他心里猜疑,表面却表现出九分得不信。
高郁森没有理对方的试探,只是看着他,目不转睛。
“等你把我要见的人带来,我就告诉你。”
他动了动被禁锢在椅子上麻木的手腕,又说道:“要不然我们一起死了也不错。”
黄郸从审讯室出来,叫人立刻去排查警局所有的地方和人员,务必确认高郁森说的是真是假。
“你小心点,别把人手弄伤了。”
“知道了!”
柴鑫没好气地瞥他,重新握紧切割机。
——咚咚
“你们俩在这儿呢,徐司。”
有个女警员插着口袋,叫徐司出去。
“黄队下命令,排查警局所有人身上有无携带炸弹。”
徐司眉眼一凝,“炸弹?”
“对,高郁森那厮又在搞幺蛾子。”
她瞟了眼房间里的叶蘅,对徐司说道:“所有人员统一集合在操场。你们也赶紧过去吧。”
“怎么了?”
柴鑫问道。
“要集合。”
“集合?是又要出任务了?”
徐司表情复杂地看了眼叶蘅,说:“所有人。”
排除炸弹自然要比切一个手环要紧的多,要是三个人先去了操场,所有警卫都站在边上,控制着岛上带来的人群,警员门拿着探测仪一个个排查过去,徐司带着叶蘅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所有人都戴着手铐,一个个神情怪异又低落地接受着检查。
叶蘅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徐司,徐司对他露出一个镇静的眼神。
探测仪从一排排人面前走过,却丝毫没有动静,就在检察人员要以为又是一场谎言时,探测仪在叶蘅的身前鸣叫起来。
立刻,所有人都神经紧绷起来。
包括叶蘅身边的徐司。
立刻有人持枪对准叶蘅。
“不准动。”
叶蘅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伴随着不知所措。
检测人员控制住了叶蘅的手脚,探测仪在他身上从头到尾地扫过,直到在手腕附近越发明显地震动。
“在这里。”
“这是——”
“新型液i体i炸弹。只需要足够地物理摩擦就可以爆炸。”
全副武装地拆弹专家解释道。
“立刻清空操场,闲杂人等全部离开这里。”
于是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操场上浩浩荡荡地几百人瞬间都跑空了,只剩下了几个拆弹的人员和几个警员。
徐司居然也没走,对叶蘅说:“你不要动,液i体i炸弹是靠物理摩擦达到燃点引爆的,你千万不要动。”
叶蘅静默地看着对方严肃的嘱托,轻点了下头。
拆弹组的人拿着温度测量仪在他的手环上一测,里面的液体温度已经接近了触发爆炸的温度。
他神情凝重了些。看着叶蘅说:“接下来我要毁坏这个炸弹,你一定不要乱动,不然整个警局的人全都死。”
他打开工具箱,里面是各种工具。
透视仪扫描了一遍手环的内部构造,拆弹专家然后直白地说道:“这里面有2毫克的液体,可以炸10个警局。”
这话说的当场几个人脸色都难看。
“我们要清空警局吗?”
徐司问道。
拆弹专家低头仔细看着手环的构造。
“估计还没走完,就先爆炸了。”
一时之间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恐和绝望。
倒是那个拆弹专家神色平静,说道:“看起来越复杂的设计,解法越简单。”
只见他说着,先拿起了一个冷凝剂,又让其他两个人用毛巾垫在叶蘅的手腕上。
“你的手可能会低温冻伤,但是冻伤总比没命要好。”
他说着,目光看向叶蘅。
叶蘅说:“我没关系。”
拆弹专家才开始先冻结起手环内部的液体,然后一边戴着透视仪,一边钻开手环,对着手环里的各种牵引线一阵动作,最后,不知道戳中了哪个开关,手环竟然自动解锁,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个拆弹专家把手环放到了一个凝固剂里,然后朝其他人说道:“行了,没事了。”
他看向叶蘅,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个手环的两个按钮已经是触发的形态,而这种开关感应只能连接十米内的范围。”
他这么一说,徐司和叶蘅都想起了地下室的那一幕。
“那个高郁森也太可恶了,他根本就是想所有人都死!”
有个人气愤地跺脚。
徐司走到了叶蘅身边,托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没事了。”
叶蘅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黄郸接到了炸弹已经找到并且成功拆除的消息,松了口气,想起来还是要给叶津渡打个电话,告诉他叶蘅已经平安找到了。
不过——
关于时筝父母的事,他不知道要不要这会告诉叶津渡,如果单从警方和百姓的角度的来说,应该派专门负责联系家属的警察去处理,公事公办地告知家属来认领残骸之类的,但是叶津渡是他的前上司,好兄弟,时筝就是他好兄弟的媳妇儿,那么时筝的父母,先不论那对夫妇人品如何,生死为大,无论如何也该抱着同理心哀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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