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瞳孔紧缩,呼吸猛然急促了一分。
分不清是因梁晏前一句话而心动,还是被后半句撩拨的口干舌燥。
过往那些点到为止的行为,迟迟不做到最后一步,不是欲擒故纵钓着他,不是耍的手段逗弄的他欲罢不能……
而是在等,等水到渠成,等一个莫须有的仪式感。
明越喉咙发痒,干涩的难以吞咽。从那他不正经的语调中,品出了珍惜的意味。
“我是你的,什么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他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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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躺在沙发上,姿势不设防,梁晏手臂撑在他脸侧,他自发攀上梁晏的肩,目光一片虔诚,似献祭一般。
梁晏是、一方面不容拒绝地让明越接受属于他的东西,变相承认他们的婚姻关系,另一方面又耍着温和的手段,向他求婚,征求着他同意,先斩后奏,双管齐下,明越根本招架不住。
梁晏笑了声,低头亲了下他的嘴唇,“我知道你一直没把那层关系当真,但这次,是我想坐实了夫妻关系,是我想把你绑在我身边。”
梁晏起身,牵起明越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手指摩挲着纤长白净的指骨,似有某种暗示。
明越反握他的手,手指插入梁晏指缝,十指相扣,指节间相互摩挲。
他唇边漾出浅浅的弧度,另一只手摸到梁晏脖颈,指尖一勾,将那条项链从衬衣里勾出来,凑上去吻了吻带着体温银色链条,压低了声音:“让你绑,怎么绑都行。”
说话的人不知深浅,似是而非带着股子禁忌感。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羞赧,便证实了是在故意勾引人,梁晏眼眸幽暗一瞬,大手扶在明越腰上,下滑,捏了把,“那你……可要做好准备。”
两人在客厅耽误的时间超过预期,率先出门的,只有梁晏一人。
明越在沙发缓了好一会,平息之后,拿起手机跟陈鑫打了电话。
上午没有重要活动,新剧本的导演定了下来,主角配人选除了明越,导演也有自己的人选,但仍然要试镜,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磨了这么久的剧本,现在到了验收的时候。然而推开房门之后,明越看见一众名气不小的编剧和投资人之间,坐着两个熟悉的人。
除了严译生,还有仅半天没见的梁晏。
和他视线对上的下一秒,明越瞥开了眼,早上那会的场景又在脑海浮现,他面上不显半分,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垂,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
梁晏也没盯着他看,扫了一眼便低下头看着手机。
试镜的角色就是那个被嫌疑人毁了一生的小太阳,名字叫江重阳。
明越要试这个角色的两个不同的人生阶段,家庭圆满,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出狱之后的阴戾绝望。
导演先让他演的是出狱后的一个片段。
彼时江重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当初父母精心布置的房子被老家的一个表亲霸占,曾经三口之家的幸福痕迹消失的一干二净。
明越入戏很快,他循着地址找了回去,步行十几公里,脚步沉重的回到了原来的家,敲开房门,直接被那对鸠占鹊巢的夫妻推攘了出去,一屁股摔倒在地,旧衣沾满灰尘。
他垂着头,沉默的像个哑巴,灰尘都没拍,起身时背脊似难以挺直,沧桑的不似刚成年,身后嘲笑的声音如雷贯耳。
再次出现时,明越手里多了块沾着泥巴的石头,他先敲了门,没动静,直接上手去砸,脸上表情分毫不变,数年牢狱之灾,父母早逝,他已经麻木到了极点。
里面人开了门,被他吓的尖叫出声,明越在掌心里惦着那石头,嘴角笑弧森然,声音平静无波:“我杀过人,你们知道吧?用的是石头,那人的脑壳不经敲……”
那边导演喊了停,这段便是结束了,明越对着众人鞠躬,走过去,将石头道具放在梁晏面前,眼尾轻扬,笑眼明媚“谢谢。”
梁晏接过手机,笑道:“荣幸。”
在场的众人多少知道点两人的关系,真假是次要的,他们都不是那种随意能被操控决议的人,首要看的是演员的演技和潜力,却意外明越的情绪、面部表情以及细微的动作,将这个角色诠释的极其生动,勾动观者情绪。
在演江重阳前期小太阳的人设时,严译生本没抱太大希望,明越刚才那段似乎比较贴合他本人经历,才能将感情抒发的如此到位。
然而接下来的表演,明越表现的依旧出人意料。
开始的那一刻,他就和刚才的江重阳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他眼底仿佛缀满星光,浑身气质都变了,周身萦绕着青春洋溢的气息,透过外边,便能让人感受到他丰盈的内心。
严译生顺着明越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对上了梁晏那张脸,顿时沉默了。
试镜结束,明越出去后,接着进来了下一个面试者。
陈鑫在外面等他,小声问:“发挥怎么样?”
“正常发挥,等结果。”明越说,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对陈鑫道:“我去卫生间,你先到车上等我。”
卫生间人不多,明越上完厕所洗了手,站在门口没走,不一会,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拐角。
梁晏看了眼四周,拉着明越几步走进一间休息室,里面没开灯,光线很暗。
门一关上,明越便被抵在了门上,男人的身躯陡然接近,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袭来,明越后脑勺抵在门上,明知故问:“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在厕所偷情会萎。”梁晏低头抵在明越唇边说。
明越:“……不是来和你偷情的。”
梁晏在他唇边轻蹭着:“见了我,不想亲吗?”
明越没再反驳,这会变得很诚实,唇瓣张开了些。
梁晏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在卫生间等他,这消息本身就带着隐晦暧昧的意味。
早上分开时还不觉得,一上午的时间,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梁晏说求婚那句话的模样,心跳难以抑制,时间变得尤其漫长且难熬。
焦躁但又莫名心安,像是知道落脚点的方向。
他想问梁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见到他的那一刻,好像又不需要问了。
嘴唇和嘴唇一旦碰触,像是两块自带火星子的干柴,燃的旺盛,粗喘的呼吸在这间休息室响着,早上没来及的吻,都在这时候补了回来。
两人热火朝天的亲了二十多分钟,分开时明越舌尖发麻,嘴唇红肿,他抿了下,感觉肿的不像是自己的嘴,梁晏少见的亲的这么凶。
“宝贝很会演,怎么跟在家里演的完全不一样?糊弄我呢。”
明越瞥了他一眼,牙尖有些发痒,也不看在家对戏那次,梁晏要的是怎么个演法,他怎么可能稳得住。
两人抱在一起亲昵,梁晏似意犹未尽:“小太阳的那副模样,真的很让人心动。”
明越一顿,“另一个不喜欢?”
“前面那个小可怜?”梁晏贴在他耳畔,低喃:“也喜欢,想抱。”
“两个都要?”明越状似随口道:“这么贪心,所以每天看一副面孔会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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