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下次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自然也听得出来,沈潋初不想让他跟上去,又何必去惹人厌烦。
“沈二少。”
“哟,沈二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孙百是赛车俱乐部的领队教练,大块头,一身腱子肉,也是沈潋初的前教练,两人蛮熟,关系不错。
“别贫啦,孙教练在这,今天有好戏看咯。”沈潋初大大咧咧跟孙百勾肩搭背,两人朝赛场看台走。
小狗跟在后面,看见两人相连的身体部位,颇为幽怨,潋初可没有这么跟他亲近过。
孙教练和沈潋初说几句话,就去赛场了,沈潋初到这跟回自己家一样。
看见沈二少进场,想起欢呼声,沈潋初懒散地朝他们挥挥手,坐到看台上。
身穿皮衣的女郎端过来一杯果酒,沈潋初接过来,自然而然地跟女郎接一个吻,女郎坐在沈潋初的腿上,几分钟之后退出来,巧笑嫣然:“二少还是这样,怪会勾引人的。”
沈潋初举起酒杯喂她一口,然后咬住有透明唇印的那个地方喝下一口酒:“筱筱姐才是,越来越美了。”
筱筱脸微红,佯装冷脸端起盘子离开。
小胖找过来,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真的不上场?”
“不上。”
“啧,要我怎么说你好,哎,巨星陨落咯。”
“潋初也是赛车手吗?”小狗终于插上话,眼睛亮闪闪的,真的很像小狗。
“那可不……”小胖坐到他身边:“二少当年可是,出道即巅峰,被誉为青年赛车手之光呢,当年比赛那场面,全场男女老少,全是他的粉丝。”
“那为什么……”
“唉……”小胖拍拍他的肩膀:“就是因为太厉害咯。”
小狗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天妒英才,陷害嫁祸,人为针对之类的事情,正捏起拳头准备打抱不平。
“青年赛决赛极限操作,勇夺冠军,风头无两,决赛那一招被粉丝浪漫地称为风暴之吻,那可真是在刀尖上起舞吶……”小胖神情飘远,似乎又回到那个赛场,沈潋初不被人看好,却绝地反杀,然后从回忆里抽身:“然后因为太出名,被他家大哥逮住,不准他继续下去啦,太危险。”
沈潋初是有点疯劲的,好几次都是擦着死神的镰刀经过,他坐在观众席上都紧张地浑身发抖。
不过,这样一位天才赛车手,似乎对赛车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毕竟是沈大哥,沈大哥说的话,沈潋初不可能不听。
如果沈大哥让花心的沈二少把情人全部抛弃,他觉得沈二少依旧会照做。
所以最终英雄落幕,留下一段美好的传说。
比赛马上开始,台下,有一个身穿赛车服的青年,看见沈潋初,高声挥手:“沈二少!”
沈潋初抬头,看过去。
得到响应,酷酷的青年抿唇:“我要是赢了,能和沈二少共进晚餐吗?”
他的神情很正经,但是说出来的话不正经。
“你赢了再说。”沈潋初单手托腮,笑得十分好看,胸前的哥特十字架饰品像在发光。
“我也是!”别的赛车手也叫起来。
“我我我,我也是!”
酷酷青年有点脸黑,默默钻进赛车里。
为了和沈二少共进晚餐,拼了!
崽种,沈二少今晚必须是我的。
第11章
映川
比赛开始,风驰电掣,赛车巨大的轰鸣声与人群的欢呼声混杂在一起,赛车如一阵风一般离开人们的视线,从显示屏上,才可能看见他们的踪迹。
沈潋初一边喝酒,一边看,发现那第一个朝自己发出邀请的男孩技术还真不赖,技巧很好,性格又沉着冷静,长相……距离太远,黑色模糊视线,他还真没看出来,但应该长得不错。
赛场的灯自上而下洒落到他的身上,打出一半模糊而深刻的光影,激烈热血的氛围之下,难免也调动起他的思绪,似乎又回到赛场,野兽一般的风刷刷地奔向后方,他的耳朵里只有赛车的轰鸣,那是钢铁巨兽的嘶吼,每一个转弯,都有灵魂出窍般的感受,他的灵魂脱离□□,又在飘移过后被镰刀勾回来,爽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人上瘾。
比赛结束,酷酷男生走下来,揭开头盔,视线穿过簇拥着的繁杂欢呼声,看见那双眼睛,几年前,在从看台站起来,看见那个人掀开头盔,汗水浸湿刘海,被白到发光的手指掀起来,女孩们一窝蜂上前亲吻,他双手张开,笑得张扬又肆意。
蒋映川看清楚那双眼睛,一如现在,美到目眩神迷。
他赢了。
于是他大跨步翻越栏杆,三步并作两步,到近处却又踌躇,单膝跪下,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我……”
沈潋初挑眉。
小狗在后面炸毛,却只能徒然地看见,沈潋初伸出手。
那个赛车手握住那双,他梦中都在追逐的手,冷硬的气质破冰,抓住沈潋初从看台离开。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发出尖叫,接着是口哨声,欢呼声。
蒋映川谁也不理,就这样拉着沈潋初跑,离开人声喧嚣之处,在一棵大榕树停下,从这里可以看见黑夜与海,浪花拍打礁石的声响如从梦里传来,是风,轻柔地送来凉意与海的气息,山下有光亮闪烁,像星星。
蒋映川不敢放手,却也不敢去看他。
沈潋初浅浅打个哈欠,就这样轻轻靠住栏杆:“你就这样站着呀。”
蒋映川这才回神,手指捏一捏沈潋初的指尖,然后把手指插进去,十指紧扣,上前两步,他身上还是那身赛车服,身材高大,就这样靠近,还挺有压迫感。
然后在距离一步的时候停下,将沈潋初困在围栏的方寸之间低下头,靠在沈潋初的肩颈处。
像一只野兽在休憩,但是又不太像,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长成的缘故,或许还过几年,他会更有力量,更运筹帷幄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
沈潋初听见剧烈的心跳,这人刚从赛场上下来:“你奖杯呢?”
蒋映川微顿,双臂合拢,小心地环住纤细的腰肢,更加靠近一点:“忘了。”
他哪里还有奖杯呢,第一的奖励握在他的手里呢。
沈潋初被他抱住动不了,竟然也没有感觉到不耐烦,就这样任凭他像抱布娃娃一样,紧紧拥住不肯放手。
海风拂过两人的皮肤,像是牵引住什么,将两人绕得越来越紧,热意似丝线一般环绕在狭小的空间里,蒋映川滚动喉结,微微俯身,咬上沈潋初的唇。
起初是试探,像是蝴蝶在踩点,轻轻的碰,接着便是轻咬,香气从皮肉中散发,蒋映川却想要得到更多。
沈潋初微微后仰想要喘口气,却被人按住后颈,就像在沙漠里走了大半个月突然发现一小口井一样,吻得沈潋初嘴唇发麻。
喘气与水渍声,在安静的夜里飘荡入空中。
右手和沈潋初十指紧扣,被薄薄的汗水浸湿,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像是要把沈潋初一口吃掉。
左手从上衣下摆钻进去,抱住那截细嫩的腰,赛车手的手掌有一层茧,粗糙而有力,沈潋初只觉得痒。
沈潋初在情,欲中沉浮,竟然还有空抽出心神来想:吻技竟然还不错。
也不知道多久,沈潋初的嘴唇都是麻的,那人终于退出来,额头碰额头地喘气。
沈潋初的眼眶都是粉红的,泪珠挂在睫毛处,嘴唇红肿,微张着喘气,可怜又可爱。
他吞一口口水,才反应过来:“喂,要野,战吶。”清楚地看见那人的耳后红上一大片。
“对不起。”嗓音又哑又低,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嘴上说着,手臂却越来越紧,几乎要把他揉进血肉里才肯罢休。
沈潋初舔一舔嘴唇上细小的伤口:“要不咱们,换个地?”
半晌,他听见耳边传来回答:“好。”
俱乐部上边就是酒店,但是沈潋初没有开房,就随便找一间唱歌的房间,灯是昏暗的,暧昧氤氲,蒋映川捧起沈潋初的脸,再一次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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