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他是沈二少,这个圈子里最不能惹的人。
沈潋初的球技飘忽不定,时好时坏,跟混血的成绩难分伯仲。
小胖在后面急出一身汗,沈潋初求求你了!别乱来,小心翻车!沈潋初的球技不应该是这样的,很显然他在逗着人家玩,可是人家的技术也不差啊!翻车你就要脱衣服了啊救命!
他该不该给沈耀大哥打电话。
沈耀不会一生气把游艇一锅端了吧。
沈耀要是知道沈潋初打赌输了当众脱衣服,会不会气得把在座各位的眼睛全弄瞎,沈大哥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还有一个齐靖宇呢,前怕狼后怕虎,救命,沈潋初饶我一条小命吧。
最后一局定胜负,沈潋初牙疼,皱眉,一杆进洞。
混血输了,脸色僵硬,臭得能做臭豆腐。
“跪啊。”沈潋初继续磨杆尖,闵愈终于找到他的人,把盐水递过去,沈潋初就着他的手喝一口,然后含住,朝混血抬抬下巴,从鼻子里哼哼两声。
“别不服输啊。”后面有人叫道。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跪呗。”再说了,跪的是沈潋初哎,沈潋初要是跟他谈恋爱,他天天早上给沈潋初磕头感谢他。
早上磕三个,晚上再磕三个
混血气得冒烟,在旁边单膝跪地。
沈潋初慢悠悠走过去,杆立着,他的胳膊肘停在杆尖,踩一踩混血的膝盖:“嗯哼。”
闵愈把空杯子凑过来,沈潋初吐出盐水,然后又含一口。
突然脚下用力,狠踩膝盖,另一只腿跪到地上发出闷响,混血抬头看他的眼里,怒火要溢出来。
事实上,沈潋初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闵愈的认知,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还是沈潋初的牙齿比较重要。
吐出第二口水,他的语气有些埋怨似的“磕头呀。”说完又勾起恶劣的笑,抬腿踩一踩那人的肩膀:“乖儿子。”
混血的眼神能把他千刀万剐,沈潋初才不在乎,这种眼神他见多了,见对方实在不配合,于是只好再次用力,一点一点的,踩住那人的肩膀,把他压到地上。
沈潋初,一个因为小时候长得过于乖软,沈大哥担心他以后受欺负,将人送去学跆拳道,然后一路打上黑带,他是不受欺负了,都是他欺负别人。
每次老师都要指着沈潋初,一脸不可置信地询问比沈潋初大一倍的大块头:“你说,你被他揍了?”
沈大哥那几年见得最多的不是公司客户,也不是集团下属,而是自家弟弟的班主任。
一大一小,俩帅哥,规规矩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挨训,有时候还有凑热闹凑翻车的沈宴初。
听见头撞地的闷响,沈潋初碾上一碾:“念你初犯,本来要磕三下的,磕一下就放过你咯。”
他蹲下来,拍拍混血的另一个肩膀:“起来吧。”
眼睛弯起,笑得纯良无害:“爹原谅你了。”
混血堵在心口的怒火没出息地消散,一张长得还不错的脸扭曲地不成人样,站起来越过人群就跑了。
沈潋初叫一声:“哎,金链子就孝敬你爹啦?”
那人没影了,沈潋初叹息般的摇摇头,有些不情愿似的:“小胖收着吧。”
玩到大早上,看完日出,沈潋初才有睡意,洗完澡躺在床上,无聊地逛手机,把消息全部一键已读,然后给齐靖宇打视频。
接通地很快,齐靖宇正在计算机前处理文件。
“准备睡觉了?”
“嗯。”沈潋初趴着,手臂和头陷进软乎乎的枕头里,显得又乖又软,他才洗完澡,皮肤被蒸成粉色,眼里都是潋滟的花色。
“齐叔叔好努力呀,是不是要赚钱养小初。”
齐靖宇仔仔细细描摹他的脸蛋,不错过一丝一毫,眉眼俱是笑意,看出来没有受欺负,齐靖宇悬一晚上的心才落地。
“嗯,把小初养得白白胖胖。”齐靖宇在接通电话的时候就把文件放下了,听见小爱人的声音,才伸手把窗帘拉开,天边一轮红日,原来天亮了。
“齐叔叔想我吗?”
齐靖宇叹气:“想。”
“嗯?”沈潋初装作听不到。
“想。”齐靖宇点头,很想。
沈潋初凑近屏幕,舔一舔嘴唇,吐出一小截粉嫩的舌头:“我给哥哥看花好不好?”
齐靖宇伸手抬一抬眼镜,哑声道:“嗯。”
沈潋初翻身把睡衣蹭开,从齐靖宇的那个角度,看见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雪原上,一朵艳丽的玫瑰花吐露芳泽,缠绕的藤蔓起伏,然后没入凹陷的内里,沈潋初好似对粘稠的气氛好无所觉,单手托腮,食指弯曲点一点舌尖。
塌腰,曲腿,玫瑰活过来,白色的床单露出一点缝隙。
视频挂了。
沈潋初笑得在床上打滚。
第10章
赛车
下午,红日渐渐落下去,染红海天相接的一条线,待黑色笼罩世界的时候,璀璨的灯光又将世界从黑色的深渊中捞回来。
房间的窗帘很厚,室内暗沉而静谧,海浪和海鸥的声音,虚虚地似乎是从梦里传来。
做着美梦的沈潋初被人夺命连环call吵醒,他窝在被子里,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拿过电话。
“你tm最好有正事。”
他还是半梦半醒,声音有点哑,语气很冲,但尾音很软,还带着一点喘息的意味,就是莫名地勾人。
小胖停顿片刻:“那什么,二少,有赛车比赛,你来不?”
赛车。
沈潋初懵了一会,才想起来赛车是什么东西,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脸被闷得有点红,长而浓密的睫毛搭着,打了个哈欠。
然后坐起来。
睡衣乱糟糟的,露出半边肩膀和肚脐眼:“哪啊。”
“咳,环岛公路这边呢,你才醒啊,来不。”
“来来来,赛车啊,怎么能缺我呢。”
沈潋初挂掉电话,洗漱完,发现搭在沙发上的衣物,新的,黑T恤和裤衩子。
哪个田螺姑娘。
收拾完,到酒店一楼,他去餐厅找点东西吃,碰见了闵愈,对方朝他招招手。
拿完一碗粥和几块面包,他走过去:“啧,吃这么少。”
“我已经吃完了,还要问你呢,怎么吃这么少。”
沈潋初慢慢喝粥,不说话。
闵愈起身离开,沈潋初还以为他走了,等他吃完两块面包的时候,他端回来几盘海鲜,要剥壳的那种。
沈潋初单身托腮,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某人干脆利落地剥好海鲜,然后放在一个盘子里,倒好料汁,然后将盘子递到自己面前。
态度理所当然,没有什么邀功的样子。
沈潋初吃的也理所当然,没有什么感动的样子。
“你有车吗?”
闵愈替他擦擦嘴角,看过去:“嗯?”
“送我去个地方。”
“好”
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看见蹲在那里的小狗,沈潋初勾勾手指,小狗就摇着尾巴跟过来。
于是闵愈从追求者变成了心上人和情敌的司机。
问题不大,闵愈之前见过更炸裂的场面。
几个初中生在他面前争强谁才是沈潋初的正牌男(女)朋友,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被保安大叔以为是在打群架给举报了。
那一次沈潋初进办公室进得一脸懵/他最近可乖啦,什么坏事都没干!沈潋初默默收好内裤里藏游戏机。
小猫无辜jpg
跑车在黑夜里飞驰,一路开进环岛公路,沈潋初下车,浅浅打个哈欠,朝闵愈挥挥手:“谢了。”
或许他的意思是:你可以退下了。
闵愈微顿,和嵇语猝不及防眼神相撞,又移开,好像并没有什么硝烟一样:“用完就丢?”
第二次了,沈二少用得还挺顺手。
“嗯哼。”沈潋初回头给他吹去一个飞吻:“你忙你的吧。”他身边可不缺人,闵愈这气质跟赛车场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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