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对御怜有意思,应该说,从大一开学的时候,周环悦就瞄上御怜了。周环悦是天然弯,第一眼看到御怜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自此以后,就把人这么放在心里挂着了。
可惜御怜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具迷惑性,他性格高傲,不肯在没有确定之前贸然出手。这么拖着,才一直等到了今天。
因为知道御怜为人礼貌,不管何时都极具涵养,就算是被拒绝也不难看,所以周环悦才会在知道他喜欢男生后,主动出击。
可没想到先拒绝他的不是御怜,而是宁姝。
“你们是在交往吗?”周环悦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总觉得以御怜这样的性格,就算是喜欢男生,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就这么突然恋爱了。
再说,有情侣会称呼另一个人学长吗?
这次不必宁姝回答,御怜开了口。
“我以为我们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至于比赛,你可以跟你们班的班长合作,他应该会有兴趣。”
之前的某次竞赛中,御怜曾经跟周环悦他们班的班长合作过,知道对方能力不错。
他说话的语气温柔又坚定,既驱散了宁姝的心虚,也体面地让周环悦明白他的的确确在跟宁姝交往,并且对他的邀请不感兴趣——当然,对于他本人也毫无兴趣。
“抱歉,是我冒昧了。”
话都说到这里,周环悦哪里还会再纠缠下去。之前是抱着侥幸,现在侥幸没有了,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
就是,心里面还是有一丝苦涩。
周环悦自认为他喜欢御怜不比宁姝少,明里暗里,那么长时间都注意着对方。
结果最后御怜跟宁姝在一起了,还是一个低一届的学弟。
“如果以后有机会……”周环悦对上了御怜温润的眼眸,忽然明白剩下的话说出来意义不大,自嘲地笑了笑后,就转身离开了。
坐在御怜周围的同学悄悄吃了通八卦,在发现他跟宁姝的关系以后,大家就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测了。
或许将来,跟御怜表白的人会更多。
不过能进盛北大学的,脑子哪有可能会不清醒。除非是御怜跟宁姝分手了,否则就算是告白,顶多也只是跟御怜表达出自己的心意,跟自己和解,而不是插足两人的感情。
周环悦走了后,宁姝牵着御怜的手迟迟没有放开。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御怜解释自己刚才的表现,只好指着拿回来的两个蛋糕,哄人一样。
“我特意给你挑的,一个是芒果味,一个是草莓味。”
“哪个味道好吃一点?”御怜同样没有问跟刚才有关的问题,好像已经跳过了那一环节,但他这样,愈发使得宁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身边人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恹了下去,却还是把草莓味的蛋糕推到了御怜的面前,“食堂的小蛋糕做得特别好吃,我每次吃完饭都会尝一个。”
草莓味的最好吃,宁姝去得有点晚,只抢到了最后一个。
御怜用专门吃蛋糕的金色小汤匙舀了一小块,放到了嘴里,同时在心中得出两个观察结论——
宁姝不喜欢吃辣的,哪怕只是沾到一点都要从菜里剔除出去。宁姝喜欢吃甜食。
蛋糕的确做得甜而不腻,奶油也入口即化。
御怜很少吃这个,只有在生日的时候,父母才会以庆祝的名义给他买一个。但即使是过生日,家里的气氛也永远都是冷冷清清。
度过基础的流程以后,就是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怎么样?好吃吗?”
耳边传来期待非常的声音,御怜的眼底有着宁姝看不分明的幽深。旋即,那幽深淡淡散去,化为熟悉的笑意。
“嗯,好吃。”
“那我这块也给你吧。”
宁姝喜欢御怜喜欢得太过赤诚,御怜喜欢什么,他就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都给对方。
御怜捏了捏宁姝的手指尖,上面涂的红色药水变淡了许多,不过没一会儿,又红起来了一点。
“不用,你可以自己吃。”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生你的气。”
“可是我刚才凶别人了,还说谎了。”
他说得可怜巴巴的,御怜却是一直没有理会这件事。
终于等到吃完甜点,两人离开的时候,宁姝才又拉了拉御怜的衣角。
御怜晚上还有课,通常要到九十点才能回宿舍。宁姝打算将他送到教学楼,然后才回去。
不过事情没有解决,宁姝心里总是闷闷的。可等拉住了人,他却又不说话了。
他们站在背风的地方,跟中午的勤思楼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姝是在给御怜发照片的时候,才发现他给他打的备注是“男朋友”三个字。
在意识到自己真的跟御怜交往了的同时,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御怜问他的那句“还要往前走吗”,并不是怕被别人看到,而是,那个地方最隐蔽,最适合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此刻情形同现,宁姝却不知道要如何做。
但御怜说过,他会教他的。
御怜从宁姝的眼睛里将他的心理活动看得清清楚楚,声音在夜色中如雾般弥漫。
“想要我教吗?”
“想。”
御怜抬手,捏住了宁姝的后颈。
“求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编辑的通知要改文名,原名《禁欲颠覆》,但是禁欲不能用,现在这个是临时改的,宝子们有没有什么别的名字觉得比较适合?可以在评论区踊跃发言,采取会发红包
第9章 努力一点
短短两个字,便是恶劣毕现。御怜念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好像变成了一根极细极细的丝线,缠绕着,将宁姝裹在里面,无法挣脱。
宁姝显然没有想到,御怜会说出这样的话——用着那样自持又端庄的表情,以至于人都跟着怔住了。
御怜觉得好玩似的,掐了掐他的后颈,让人回神。
“求我,就教你。”
他是在用宁姝喜欢的方式来回应他,宁姝感觉出来了。
因此这种感觉带来的羞耻也就变得前所未有。
宁姝舔了舔嘴唇,声音低不可闻:“求、求你。”
“什么,我没有听清。”
“求……”
宁姝想要靠近御怜,像上午那样在他的耳边说话,可御怜只是掌心略微用力,就把人提回去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将声音提高起来。
那种臊意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淹没,抓着御怜衣角的手都没力了。
“求你,怜怜。”
他真会卖乖,求人的时候特意又喊了御怜的名字。
御怜借着灯,看到宁姝眼睛都闭起来了,紧紧的,一根根睫毛像是一只只蝴蝶。
他相当耐心地说:“睁眼。”
不是要看着我这种表达请求的话,而是不带缓和的命令。
于是顷刻间,那些蝴蝶就飞了起来,恍惚当中,像是全都争先恐后地停在了他的身上。
头顶,肩膀,手臂,俱是宁姝的目光所至。对方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求得相当诚恳。
“真乖。”御怜以赞赏表达了肯定,他松开手,告诉宁姝,“你可以凶人,也可以说谎。”
宁姝本就不是纯粹乖巧的人,他有,且也可以有棱角。只需要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足够真实就可以。
还有,“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理直气壮地以此为借口,用你男朋友的身份,要求我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只能有你一个人,不可以看别人,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而不是觉得抱歉和心虚。
“如果遇到不知道要怎么解决的问题,一个吻比任何话都有用。”
所以,他现在应该来吻他,然后再得寸进尺,提出要求。
宁姝被御怜说得愣愣的,但那个吻字他听得比谁都清楚。被捏住后颈导致整个发僵的身体开始动了动,这回再往前走,御怜没有把人往后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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