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换好睡衣,靠坐在床头准备午休。
完全是一副很养生、很注意身体的模样。
余鹤左右看了看:“烟藏哪儿了?”
傅云峥作出很惊讶的样子:“什么烟?”
余鹤眯起眼睛:“还装,刚才还在楼上挑衅我,现在不敢承认了?”
傅云峥曲着腿坐在床上,一本书放在膝头,表情和语气都很淡然,煞有其事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鹤抓过傅云峥的右手闻了闻。
先是一阵洗手液的香味,确实没什么破绽,然而余鹤嗅觉灵敏,纵使洗手液的味道足够香,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傅云峥中食二指之间那缕淡淡的烟草味儿。
余鹤握紧傅云峥的手指,冷笑一声:“你装的跟可真像,要不是我了解你,还真以为你有个双胞胎兄弟也藏在别墅里。”
傅云峥指尖微微一动,信口胡诌:“对,刚才那个就是我双胞胎弟弟。”
余鹤抬手扣住傅云峥的下巴:“傅总还有双胞胎弟弟啊。”
傅云峥顺着余鹤的力气抬起头:“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余鹤低下头:“呼吸间都是烟味,还敢胡说骗人,喝中药的时候抽烟不好,下回别抽了。”
傅云峥抿了下唇。
傅云峥的唇色还是很淡,没什么血色,只有接吻过后会被吮出一抹短暂的嫣红。
一抹非常、非常迷人的嫣红。
“捉贼拿脏,我要好好检查检查,免得冤枉了你。”余鹤垂首吻在傅云峥唇上:“张嘴。”
傅云峥顺从启唇,余鹤如愿尝到了傅云峥口中的烟草苦味。
更多的是漱口水的薄荷清甜。
傅云峥做的很干净,洗手漱口换衣服,能做的都做了,可惜余鹤的嗅觉太灵敏,这一局他注定要落败,要输在余鹤手中。
余鹤翻身伏在傅云峥身上,单臂撑在床上,微微俯身:“我家傅老板教导我,撒谎的小孩要受到惩罚。”
傅云峥仰起头:“你成日张嘴就来,我什么罚过你?”
余鹤解开领扣,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你现在罚。”
“怎么罚?”
“你想怎么罚?”
傅云峥翻了个身:“我不想罚你,我想睡午觉。”
余鹤也躺回床上,他没换睡衣,脱了衣服只穿了条内裤就钻进被窝里:“我搂你睡。”
少年人火力壮,余鹤身上热乎乎的,少了一层衣服贴在一起,热意很快传到傅云峥后背上,就像贴了个小暖炉。
暖烘烘的热乎气烘着,傅云峥困意很快涌了上来。
“你也睡。”傅云峥交待道:“别趁我睡着了折腾我,刮胡子剪指甲的。”
余鹤失笑道:“遵命,傅老板。”
傅云峥呼吸渐渐放缓,声音也轻:“光溜溜的像条活鱼,你一动我就该醒了。”
余鹤在傅云峥耳朵上轻轻一吻:“睡吧,我不动。”
傅云峥很快睡着了,余鹤如同他向傅云峥保证的那样,整整两个小时一动不动。
傅云峥醒来时,正是冬日里阳光最好的三点,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白纱帘洒进来,满室温暖。
和余鹤贴在一起的后背出了汗,黏糊糊的,额角也全是汗。
傅云峥推了余鹤一把:“热,一边去。”
“过河拆桥。”余鹤收回搂在傅云峥的手臂,抬起来揉了揉。
傅云峥背对着余鹤,没看到余鹤揉手臂。
他全身燥热,抬起腿一脚踢开被子。
“哎呦,傅老板这腿恢复的可真快。”余鹤拽出被角搭在傅云峥肚子上:“昨晚才能动,今天就会踹被了,盖上点,这一身汗当心着凉。”
傅云峥身上热,又刚醒,有股从梦里带出来的起床气:“要你管。”
余鹤觉得很惊奇,和傅云峥同床共枕了两年,还是头一回瞧见傅云峥有起床气。
双腿恢复后,傅云峥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仿佛整个人都鲜活轻松起来。
傅云峥单手压在腰腹间的被角上,知道满身是汗最忌着凉,可还是忍不住解开睡衣纽扣:“小鹤,我好渴。”
余鹤应了一声,起身去保温壶里倒水。
傅云峥翻了个身:“我想喝冰可乐。”
余鹤倒水的手一抖:“睡暖了出汗是在排体内堆积的寒气,阳气浮于体表,五脏六腑是寒凉的,热是表象,寒才是内里。”
见傅云峥依旧很坚持,余鹤只能继续劝道:“这时候喝冷饮不好。”
傅云峥把手垂在床下,劲瘦的手臂轻轻晃荡着,透露出一股不常见的慵懒:“你想喝冰可乐的时候我都让你喝了。”
和傅云峥对视片刻,余鹤很快败下阵来。
余鹤认命地套上卫衣:“好,大老板,我去给您拿可乐。”
第83章
下楼取可乐时, 傅茹兰正坐在楼下看电视,见到余鹤打了个招呼:“云峥中午睡着了吗?”
余鹤拿玻璃杯盛冰,在冰块碰撞的哗啦啦的声响中回答:“刚醒。”
傅茹兰有点诧异:“几点睡下的?”
“一点多。”
傅茹兰站起身, 走到餐厅,倚在厨房门口看余鹤洗柠檬:“云峥现在睡眠这么好?”
余鹤搓柠檬的手微微一顿:“他以前......睡眠也不好吗?”
傅茹兰生了一双上挑的凤眼,很妩媚, 眼角一丝皱纹也没有:“刚病下那阵,整夜整夜睡不着,都是靠医生打了安定才能勉强睡一会儿,你没见那时候他......瘦的脱相, ”讲着讲着,傅茹兰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我都怕他死了。”
余鹤心里一紧:“现在傅先生睡的很好,一般晚上九点十点就睡下了。”
傅茹兰看向余鹤:“你来他身边后,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
余鹤切开柠檬:“是吗?我觉得他一直挺年轻的。”
傅茹兰摇摇头,低头默默垂泪。
傅云峥的腿终于好了,之前压在心里担忧与后怕都涌上了傅茹兰的心头, 作为傅云峥的亲姐姐,傅茹兰比谁都清楚, 刚刚残疾的那阵傅云峥分明是存了死志的,只是傅家的担子太重, 这偌大的家业没人能接手, 傅云峥知道要是他倒下, 这个家就散了。
若非是有这份责任压在心头, 傅云峥真不见得能挺过去。
她弟弟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在轮椅上足足坐了三年!傅茹兰极为揪心,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真不敢想象唯一的弟弟要是也去了她可该怎么活。
现在都好了, 傅云峥双腿的行动力已经康复,只要按时复健,总能慢慢恢复行走。
余鹤倒了两杯可乐,其中一杯往傅茹兰那边推了推,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哭泣的傅茹兰,干巴巴地说:“那个,大小姐,你喝可乐,我先上去了。”
傅茹兰没说话。
余鹤赶紧端着可乐溜了。
回到楼上,余鹤长舒一口气,把可乐端给傅云峥:“小口小口......”
‘含温了再喝’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傅云峥就已经将这杯可乐喝了大半。
傅云峥放下玻璃杯,面无表情地看向余鹤:“什么小口?”
余鹤:“……没事,喝吧,挺好。”
喝过冰可乐,总算解了身体里的燥热,傅云峥解开睡衣:“我去冲个澡,你把床单换了。”
余鹤点点头:“好的,傅老板。”
傅云峥洗过澡出来,床上用品已经换了新的,还有一套干净的睡衣摆在床尾。
换下的衣物也都放进了脏衣篓。
余鹤坐在床边的板凳上,正在往按摩刷上喷酒精消毒,见到傅云峥出来,指了指床:“不用穿衣服,先把今天的推拿做了。”
这是一个平常的午后。
不知道多少个下午,余鹤都是这样坐在床边给傅云峥推拿按摩。
时光流转,傅云峥倏忽间想起余鹤第一次给他做艾灸,点了满屋子烟。余鹤不仅把他腿烫红一块儿,还拿着玉石按摩罐一本正经给他‘暖宫’,把他原本恢复尚可的膀胱按的差点尿不出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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