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皱起眉,不是很能理解余鹤执着的意义在于什么:“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执着?”
余鹤双手抱胸:“因为你叫我老公我心里会很爽!”
傅云峥面露狐疑,明显是很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你叫我老公我就没什么感觉。”
余鹤不信还能有男人不喜欢被叫老公,一把拽过傅云峥的手腕,想都没想就叫了傅云峥一声:“老公。”
傅云峥微微挑眉。
余鹤望着傅云峥:“爽不爽?”
傅云峥在余鹤期待的眼神下回答:“确实爽。”
余鹤说:“到你了。”
傅云峥镇静自若:“什么到我了?”
余鹤反应过来自己又让傅云峥给绕进去了,一把将傅云峥推倒在床上:“你个大坏蛋,又拐着弯的哄我叫你老公。”
傅云峥凭借良好的记忆力把余鹤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因为你叫我老公我心里会爽。”
“你!”余鹤恼羞成怒,偏又对这只坏狐狸无可奈何,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气得骑在傅云峥身上,伸手去掐他脖子。
双手扣在傅云峥脖颈上,却是一点力气也舍不得施。
余鹤感觉到傅云峥呼吸微微急促,以为影响到了傅云峥的呼吸,连忙松开手:“怎么了?”
傅云峥声音又低又哑,充满磁性:“没事。”
这个声音......
转念间,余鹤似乎知道傅云峥呼吸急促的原因了。
“还说自己没有特殊爱好,”余鹤俯下身紧紧盯着傅云峥:“那怎么我一掐你脖子你声音就哑了?”
傅云峥仰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平复呼吸,半晌沉声道:“那是因为你骑在我身上。”
自从傅云峥手术以后,他们好久都没有正正经经亲热过了,此时傅云峥提起,余鹤也不免有些意动。
余鹤在傅云峥唇角落下一吻:“都怪我冷落傅总,这不是怕伤着你的腰影响恢复,怎么样,能受得住吗?”
傅云峥单手扣住余鹤的下巴,亲在余鹤的嘴唇上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后,二人呼吸都有些急。
傅云峥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眼睛里却满是欲望,他看向余鹤:“恢复不恢复都那样,你想要就来吧。”
余鹤剑眉微凝,脸上露出些许心疼。
因担心剧烈运动不利于傅云峥腰椎恢复,两人从手术前就相互克制,半年来仅有的几次也都是浅尝即止,手术后更是万般小心,一举一动都极力避免差池。
刚出院那两天,余鹤甚至在两人中间垒了座抱枕墙,就是怕自己睡着了不小心碰到傅云峥刀口。
然而人力已尽,天命难为。
时至今日,傅云峥的双腿还是一定能动的意思也没有。
冬天严寒,神经的敏感性本就下降,随着天气渐冷,傅云峥的心也凉下来,只是平常掩饰得很好,今日方才露出些许落寞。
手术做了一次又一次,罪没少遭,可还是一点站起来的希望都没有,任谁都难免心灰意冷。
余鹤和傅云峥朝夕相处,自然将傅云峥的落寞看在眼中,只是他不知如何劝,也没法劝,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说什么都很难真正设身处地。
算了,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余鹤低头吻住傅云峥,邀请傅云峥同他共赴沉沦,在纵情之中暂时忘却那些烦心事。
第80章 (含加更)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天的愁事明天再说吧。
巫山路遥,考虑到傅云峥身体抱恙,这一场风雨注定温和。
和风细雨地半途中, 余鹤隐隐感到腰间的双腿在轻轻摩挲。
傅云峥说:“可以快一点,小鹤。”
余鹤心间微颤,下意识以为这双腿是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动, 可即便如此,出于医学生的敏锐,余鹤还是暂时停了下来观察是怎么回事。
傅云峥微阖的眼张开,长眸中满是情动, 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见余鹤停下,傅云峥略有诧异地问:“怎么了。”
余鹤很想回答。
可这一时间,他完全失去言语的能力,向来能说会道的口舌在剧烈震惊下彻底失控,余鹤心脏跳的飞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像被罩进了一个真空罩子中,一切都很遥远。
只有腰间的感觉那样真实。
余鹤明明停了下来, 可他腰间的腿却在轻轻蹭他。
傅云峥的腿在轻轻蹭他。
不是因为他动,那双腿才动的。
傅云峥的腿......
简单逻辑推导出的结论令余鹤微微发抖, 最终的答案就在嘴边, 余鹤却说不出来, 也不敢说出来。
他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生怕惊醒这场过于过于离奇的美梦。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傅云峥尚且不知,在这个温柔良夜, 上天终于将控制双腿的能力还给了他,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微微面前颤抖的余鹤, 哪里有心思关注别的事情?
傅云峥撑起手臂扶住余鹤:“小鹤,你怎么了。”
余鹤很想说话,可真到了这个瞬间,他居然因为过分激动出现了急发性失语的症状。
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中间。
傅云峥真着急了,他坐起身,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忽然不对劲的余鹤。
傅云峥压根没意识到随着自己的动作,原本架在余鹤腰间的双腿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从余鹤身上挪了下来。
余鹤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嘴唇微颤,猛地握住傅云峥的肩膀。
傅云峥单手扣在余鹤手上,压抑着心急安慰余鹤:“怎么了小鹤,出什么事儿了?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别着急,慢慢说。”傅云峥轻轻抱住余鹤。
余鹤摇了摇头,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傅云峥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见到余鹤竟然哭了,他脸上的焦急没有隐藏,握紧余鹤的手哄道:“没事,慢慢说,慢慢说,怎么了。”
余鹤全身都在颤抖。
他呼吸急促,眩晕感席卷而来,这是大脑缺氧的信号,余鹤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他已经出现了换气过度综合征的征兆。
余鹤双手交叉代替纸袋扣在唇间,竭力调整呼吸。
傅云峥见状也是一惊,翻过身准备下床给余鹤找纸袋,这才恍惚发现他翻身时腿似乎是动了一下,可他心里都是余鹤,没时间多做考虑,心念一转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习惯性地拉住床头的吊环,挪到轮椅上去取纸袋。
傅云峥把纸袋拿回来,递给余鹤。
余鹤把纸袋罩在口鼻之上,减慢呼吸频率,反复几次,眩晕的症状总算减轻了。
这个过程感觉很长,实际也不过两分钟。
在期间,傅云峥始终关注余鹤,并且随即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
见余鹤状态恢复过来,傅云峥悬着的心才放下,他挂断电话,将余鹤抱在怀中,用手掌抹去余鹤眼角的泪,又心疼又着急:“什么事不能慢慢说,怎么急成这样。”
余鹤终于平静下来,他环住傅云峥的肩膀,轻声说:“傅云峥,你的腿,刚刚动了。”
傅云峥愣在原地。
余鹤搬起傅云峥的腿放在自己膝头,带着哭腔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傅云峥尝试着动动脚趾。
卧室内昏黄的夜灯下,他们都非常清楚地看到傅云峥的脚趾在动。
余鹤急喘一声,压抑着喉间的哽咽:“腿,你动动腿。”
傅云峥尝试曲起膝盖,虽然动作很慢很慢,而且腿根肌肉不停发抖——
但他成功了。
霎时间,傅云峥百感交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三年,曾经以为当这一刻真的降临,他会大笑、会哭泣,会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但当双腿腿终于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下的此刻,傅云峥的内心只有平静。
那是一种极度的平静。
不是山雨欲来前的假象、不是佯装无风无浪,是一种素白澄明的安静。
比起自己,红着眼眶的余鹤好像要更兴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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