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摆设在某人离开之前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小小改变了一下,主要提现在进门吧台的展览架上,客厅茶几上,卫生间置物架上,以及房间床头的柜子上。
原本摆放着艺术雕刻的架子变成了某人大运会的冠军奖杯;红酒变成了某人的手工十字画;茶几上花瓶变成了某人送他的许愿水晶球;卫生间某人的牙刷水杯全被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就连床头柜上小夜灯前都多了大大小小好几个相框,里面全是两人的合照。
自己要出差不在家,就恨不得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能想起他。
这人啊,在别人那儿是越来越成熟,在他这里反倒越来越幼稚,叶温余对这个幼稚的行为表示无语,但放钥匙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相框,还是会小心翼翼扶起来摆回原位。
可是工作已经那么累了,在家里幼稚一点也无伤大雅,对吧。
吃过晚饭回到书房,等待电脑开机的过程才想起手机忘了关掉静音,拿出来一看,果不其然,已经有十多条未读短信了。
严琛:【滴——来自严先生草稿箱的按时播报,你的老公现在正在辛勤地开会,开完一个会还有一个会!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跟老婆在被窝里约会!(手动兔兔大哭)】
严琛:【滴——来自严先生草稿箱的按时播报,你的老公现在应该还在开会!(手动兔兔暴躁)】
严琛:【滴——来自严先生草稿箱的按时播报,你的老公现在不是在下个体验点,就是在赶往下个体验点的路上。(手动兔兔擦眼泪)】
严琛:【服了,老婆,这个合作商话怎么会这么密?】
严琛:【滴——来自严先生草稿箱的按时播报,你的老公现在正在痛苦地和废话极多的合作商吃饭,老婆吃饭了吗?记得多喝水,按时睡。(手动兔兔飞吻)】
......
每条短信不多不少间隔半小时,除了中间偶尔经由本人抽空发出的一两条,其他全是提前存在草稿箱设置的自动发送。
这个习惯得追溯到大学严琛去训练馆进行封闭训练的时候。
一个半月不能联系,严琛索性提前编辑好几十条短信存在手机里,平均一天一条,而叶温余即便知道这些都是存稿自动发送,还是会给收到的每一条信息进行及时认真的回复。
等严琛比赛结束看见了,捧着手机津津有味地翻看每一条,期间不忘将面红耳赤的叶温余强行禁锢在怀里,每看一条就要按着人猛亲一顿,美其名曰心情太过激动,不及时发泄容易憋出内伤。
关于存稿箱这个事,叶温余说喜欢也......好吧他很喜欢,但总是担心出差已经很累,再花时间去弄这个会不会耽误严琛休息。
对这个问题,严琛的回答自然是不会。
每次出差情况不同,而叶温余自己也有工作,他不可能每次都带着叶温余,而叶温余不在身边时,工作之余,他看什么都没意思。
既然什么都没意思,那不如就做点和叶温余有关的事,把无聊的闲暇时间打发掉,早点结束工作早点回家。
叶温余抿着嘴笑,照旧认真回复了每一个严先生的存稿箱。
结束工作后关机洗澡,他很顺手地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尺寸明显与他不合的睡衣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机里又多了一条短信。
严琛:【滴——来自严先生草稿箱的按时播报,你的老公还在参加无聊的商业晚宴,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吃晚饭,不过不用担心,他一顿不吃应该饿不死。(手动兔兔晃脑袋)】
叶温余编辑回复到一半,想到什么,把编辑好的回复全部删掉,打开摄像头对着镜头简单拍了一张,发送。
叶温余:【滴——来自叶先生的不按时播报,准备睡觉了,严先生的草稿箱晚安,顺便也问严先生晚安。(手动兔兔盖被子)】
*
*
难得的休息日,叶温余睡到自然醒,拉开床帘一看,外面天色大亮,阳光灿烂。
阿姨做好早餐收拾好客厅卫生已经离开了,叶温余看手机还没有估计,估计严先生还没有醒,也不打扰他了。
叶温余在餐桌边坐下慢慢吃完早餐,又看了会儿书,被辗转挪到脚边的阳光迷了眼,只考虑了两秒,便起床换了泳裤。
外面阳光远比屋里看到的要灿烂,为所到之处的一切事物镀上一层金光,也将一方泳池变成了最清透的碧色流动水晶。
他没有多少运动天赋,但架不住有个酷爱游泳的冠军男朋友,虽然学习的过程比较坎坷而且...难以言喻,不过最终结果是好的,说不上多高的水平,至少他学会了。
蹲下用手试了下水温,正准备下水,门口传来汽车靠停的声音。
叶温余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没过多久,已经多日未见的严先生身着正装,步伐随意地迈进家门,笔直朝他走过来。
叶温余愕然起身,喉结几经滚动,正要开口,严琛跟个看见什么劫掠什么的土匪似的轻车熟路将他抱了起来,都没怎么停顿,优哉游哉地往房子里走。
叶温余:“......”
他趴在严琛肩上,大腿内侧贴着严琛腰际,感觉颈侧被嘬了一口,然后就是严琛低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愉快的声音:“我喜欢这个欢迎方式。”
叶温余没懂:“什么方式?”
严琛:“回家就有个没穿衣服的老婆在院子里等我。”
叶温余:“......”
算了,不跟刚出差回家的人计较。
叶温余:“怎么定这么早的飞机?”
“归心似箭。”进了屋子,严琛将叶温余放在玄关柜子上,低头亲上去,一边不轻不重揉着他细瘦的腰:“准备游泳?”
小别重逢甚是想念,叶温余被亲得舒服,眯起眼睛小幅度点头。
严琛后退了一点:“带严先生一个吗?”
叶温余勾着他的脖子仰头追上去:“你刚回来,不先休息?”
“当然。”严琛笑弯了眼:“可是乖宝,睡觉对我来说并不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一起游泳”这句话在叶温余这儿是个敏感词,尤其当这句话是从他家严先生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一句话解释,敏感源于无数次“沉痛”的现实经历。
但是小别好几天,加上蛊惑性极强的亲吻,双重buff\'叠在一起,他就晕头转向了,以至于被拐进泳池压在池边才迷迷瞪瞪反应过来。
可惜,为时已晚。
在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青天白日地在这里是第一次。
尽管院子周围绿草环绕在栅栏上茂盛得不留缝隙,尽管在所有高楼大厦的视线盲区,叶温余还是有点受不了这个刺激。
尤其是很明显听见栅栏外有人或车辆路过的时候。
小别重逢这个buff在严琛身上表现得比在他身上还要淋漓尽致。
一方水面上下晃得厉害,时不时甚至会溅出些泼在岸边,波纹以此处为圆心荡开呈半圆状,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清澈漂亮。
热吻扫过蝴蝶谷,顺着背脊往上,直白到露骨的话语伴随着粗重的呼吸贴着耳根源源不断灌入耳膜。
叶温余是煮熟的虾,浑身皮肤泛着红。
手一蜷,就有另一只肤色与他泾渭分明的大手覆住他的手背,指尖强行挤入指缝,紧紧扣在一起。
断断续续恳求换个地点无果,他只能认命地换个要求:“你可以......可以说点别的吗......”
“可以。”这回严琛倒是很好说话了,低笑之下,沙哑的音色夹杂着低喘:“Tu es l\'habitat de mon me,c\'est la coquille que j\'ai cherché toute ma vie.(你是我灵魂的栖息地,是我一生寻觅的躯壳)......”
晦涩又浪漫,叶温余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他曾经翻遍法国浪漫文学写给严琛的那封情书。
白煮虾的颜色又深了一个度。
他忍无可忍地抽出手侧身捂住严琛的嘴巴:“你还是专心做事,别,别说话了!”
在太阳从清晨的暖融转位晌午的炽热之前,严琛抱着叶温余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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