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晕头转向, 被单方面压制掠夺得快喘不过气, 却抵不住酥麻一阵阵钻进骨头缝, 被巨大的满足浸泡, 舒服得睁不开眼,大脑里正举办着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秀。
推拒的手一碰到严琛就变成了迎合,仿佛开启自动寻路功能, 主动攀上严琛后颈, 紧紧缠住。
短暂分离的时间, 叶温余呼吸急促地汲取着新鲜空气。
然而睁眼对上眼前克制之后依旧欲望汹涌的一双眼睛,还有充血红肿到几乎濃丽的唇瓣,他在一瞬间被蛊惑得干净彻底。
气息不稳地主动勾过严琛的脖子再次缠上去。
这么好的人, 是他的了。
同样赤诚坦荡着的两颗心一旦热爱, 燎原的火势就再难控制, 它沿着血脉在皮肤里灼烧,沸腾的鲜血灌入心室, 又被心脏泵出涌遍四肢。
喜欢, 喜欢死了那么喜欢。
不仅仅是亲吻,肢体皮肤无论哪一处的接触都让他难以自持地沦陷。
指尖黏着地从严琛凸起的脊骨轻轻摩挲, 一直从肩膀绕到颈侧, 在严琛的吻沿着唇瓣一直下落到耳根时, 他轻微战栗着闭上眼, 重新张开手臂抱紧严琛。
拖鞋早已掉落在地上, 叶温余蜷紧了脚趾虚虚踩着严琛腿弯, 晕着浅红的侧脸紧贴着严琛耳廓, 他轻轻一偏头,唇瓣碰到冰凉的耳垂。
“其实我也很贪心。”
静谧的夜放大了叶温余声音里的沙哑,黑暗能够掩藏的秘密都被他逐字逐句亲口说出来。
“我总是希望跟你靠得一近再近,也无数次想要你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吻遍我全身,不只因为偏爱你的一部分,更因为你是你,是严琛,是我喜欢的人。”
“我想要你的全部,也希望可以给你我的全部。”
颈侧忽地钝痛,他只来得及猝然低喘出一口气,严琛已经捏着他的下颌又一次重重堵住他的呼吸。
“我也一样。”
-
池冬亭打完电话从阳台回到房间,才发现里头竟然空无一人,只剩桌上放着一只手机没带走。
他打电话太大声,把室友烦走了?
没等他疑惑多久,门口传来刷卡开门的声音,他室友回来了。
池冬亭:“温余,我正想说你跑哪儿去了手机都不带,你——嗯?你宵夜吃烧烤去了?嘴巴怎么这么红?”
叶温余没有回答,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顺便让池冬亭也坐下。
池冬亭不明就地:“怎么啦?”
叶温余斟酌了一下措辞:“小池,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池冬亭:“哦,好啊,你说。”
叶温余:“我表弟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池冬亭眨眨眼,哇地一声:“终于成功啦?嘿嘿,帮我恭喜表弟,什么时候啊,就刚刚吗?”
叶温余点点头。
池冬亭乐呵呵的:“厉害,不愧是咱表弟,那第二件事呢?”
叶温余:“我没有表弟。”
“哦你没有表……啊?你没有表弟?”池冬亭脑袋卡壳,转不过来:“什么意思啊?明明你刚刚还说的你表弟——”
“是我自己。”叶温余:“一直都是我自己。”
“啊?”池冬亭表情呆滞,半晌:“你没有表弟,表弟就是你自己……所以之前那些又是追人又是被追的,其实都是……”
叶温余:“都是我。”
池冬亭:“那你刚刚还说你表弟和喜欢的人……”
叶温余:“是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在叶温余的世界观里,谈恋爱是一件好事,如非必要就不用藏着掖着,何况池冬亭还是他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
所以他一口气将所有喜悦都分享给了池冬亭:“小池,我和严琛在一起了,就在刚刚。”
池冬亭:“……啊?”
池冬亭:“所以你刚刚是去?”
叶温余想到什么,面上一热,不过还是坦诚回答了池冬亭问题:“去谈恋爱了。”
池冬亭:“那,那怎么又回来了?”
说到这个,叶温余眼神忽地有些闪烁,清了清嗓子:“因为没带手机,怕你担心。”
其实也不完全算撒谎,确实有这个原因,只不过更多是因为严琛那里不能继续呆了,再呆下去,有些事情大概率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其实,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明天他们还要早起回学校,严琛白天还要训练……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叶温余连忙打住思绪,摸着发烫的的耳根站起身:“我先去睡了,你也快去洗澡吧,很晚了,早点休息。”
池冬亭愣愣点起脑袋,等叶温余上床躺下了,他走进浴室,打开开关,水温从凉变热,他的文字逻辑链也终于在脑袋里组合完毕。
盯着唰啦唰啦洒水的莲蓬头,小池同学倒吸口气,一双眼睛世界观崩塌中缓缓睁大。
妈耶,温余和严琛谈恋爱了?!
严琛踏马的……
-
这件事本身就叫人一时半会儿很难消化,加上意识到自己还无数次拉着表姐间接帮着严琛挥锄头挖墙角,不对,挖白菜,池冬亭真的好心塞。
什么品种的笨蛋!
为此他失眠了大半宿,早起精神恹恹爬上大巴,坐在安雪旁边默默无闻散发着怨念继续消化。
安雪贪睡了一会儿,没赶上去酒店餐厅吃早餐,这会儿叼着面包在啃:“怎么了,昨晚被鬼压床了这个脸色。”
池冬亭:“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安雪:“回去记得上大慈寺烧个香,不过你怎么坐这儿,不去跟温余坐?”
池冬亭朝前看了眼,酸唧唧地嘀咕:“正宫来了,哪儿还有我的位置。”
说完意识到什么,脸色又是一变。
不对,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说,严琛是正宫那他成什么了?
他可不是什么小宫,他是温余的超级好兄弟!
让严琛一个人正宫去吧!
安雪没听清楚:“什么?”
“没,我发癫呢。”池冬亭一拉卫衣帽把自己脑袋盖起来:“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自闭吧。”
奇奇怪怪的。
安雪拉拉他帽檐,歪着脑袋朝叶温余的位置望了一眼,两颗脑袋,池冬亭空出来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
昨晚失眠的不止池冬亭一个,还有叶温余一个。
很奇怪,也没有心跳飞快,情绪亢奋,但就是沾了枕头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凌晨三四点才酝酿起困意勉强眯了一会儿。
到现在天亮了上车坐下了,捣鼓着一夜过去不亮了的兔子灯,瞌睡虫一阵一阵,两分钟打了三四个哈欠。
严琛将兔子灯接过来,拧开底座的小开关检查线路,看见里头小小圆圆一颗电池:“应该是没电了。”
叶温余凑近:“这种电池能买到吗?”
严琛:“可以,校门口的文具店就有。”
“那一会儿下车我去买一个……”
话还没说完,一侧脸颊被轻轻拨了下,他顺着力道歪过头,脑袋正好靠在严琛肩膀上。
严琛:“困了就睡吧,到学校叫你。”
两个小时并不够把昨晚缺失的睡眠补回来,加上一路堵堵停停,到了学校非但没觉得清醒,反而更困了。
严琛送他到宿舍楼下,摸摸小猫脑袋让他回去补觉,自己则直接去游泳馆。
叶温余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饱了醒过来,宿舍依旧空无一人。
过了饭点也没觉得肚子饿,他下床坐着发了会儿呆醒神,很快带上手机离开了宿舍。
游泳馆里现在是自由练习时间,岸上水里稀稀拉拉都是人,各做各的,各玩儿各的。
叶温余沿着池边走过去,目光很快捕捉到水中一道身影,他便停在原地,等着那道人影游到他脚下冒出水面后,蹲下身看他。
严琛手臂撑在池边,肩宽腰窄,浅麦色的皮肤上,水滴不断沿着漂亮的肌肉线条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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