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大明星,歌坛新生代天王呢,他一个小小蛋糕师,何德何能?真逗。
性格使然,白修竹毫不犹豫地回了他两个字:“有病。”
黎安卿没恼,反而笑着眨了眨眼睛:“很好,你没拒绝。”
白修竹觉得自己多少也有点儿病了,黎安卿这么说,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去呛,而是看着满桌子吃不完的甜品。这些全是他拿来的,每一种单卖都很贵,每一种却都只尝了一小口。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奢侈,做梦都不敢想的奢侈。
这一刻,他心里诡异地升起一股铺张浪费的畅快感。
然而下一秒,这份畅快就被他从小养成的浪费可耻的惯性心理给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服务员,麻烦打包!”
很好,明天的三餐有了!
白修竹非常满意。
第84章
这一顿甜品自助白修竹吃得特别心满意足, 一方面是甜品精致美味,他很有收获,另一方面则是黎安卿很知趣,全程没有影响到他, 相处舒适融洽。除此之外, 黎安卿还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这大晚上的,没有公交车, 正好省了打车钱, 白修竹当然不会拒绝。
回公寓的路上,黎安卿没有再说什么要追他的话, 而是聊一些工作时遇到的趣事。白修竹平常没什么时间看电视刷手机,对娱乐圈知道的不多, 撑死就知道裴书临黎安卿这样的影帝天王,但黎安卿说话很有技巧和分寸,说出来那些事白修竹都碰巧有所耳闻,以至于这一路两人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到下车的时候,白修竹心里已经对这个多少有点儿大病天王先生有了些改观——人不坏+有点儿意思。
“到这儿就可以了,谢谢。”白修竹向黎安卿挥了下手, 转身拉开了车门。
“你的电话我还没打过, 我可以留着下次吗?”黎安卿说。
白修竹没回头,一边下车一边说:“那是你的自由, 我管不着。”
听到这话,嗅到点儿苗头的黎安卿微微勾起了唇角, 然而下一秒就见白修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后, 一条胳膊肘枕着车窗撑住下巴冲他很轻地歪了下头,顽劣一笑:“至于接不接, 那可就是我的自由了。”
说完,没等黎安卿回应,白修竹就挤眉弄眼地冲他哼起了最近相声里听来的小曲儿:“东面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I love you~母牛说~哎呀哎呀~羞羞羞~”(选自朱鹤松先生的一段小曲儿)
昏黄的路灯下,白修竹金灿灿的头发张扬得格外惹眼,他的笑也一样,张扬得直戳黎安卿的心窝子。
直到白修竹潇洒离去的身影和他哼着的小曲儿同时消失在在公寓楼的大门里,黎安卿才从心窝子的痒痒感里回过神来,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只白小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吧?
油门踩下,车子缓缓开动,被成功洗脑的黎安卿忍不住学着白修竹的调调也哼唱了起来:“东面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I love you……”
“……母牛说~哎呀哎呀~羞羞羞~”白修竹的小曲儿循环哼得正上头,忽然,身后不远处一道嗓音打断了他:“白修竹。”
这砂砾般刺耳沙哑的嗓音,即便多年未闻,白修竹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熟悉得令人作呕。
他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而是低下头加快脚步走到了楼梯口。
“躲什么?别跟你爹在这儿装聋作哑!”身后那人几大步跟了上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粗暴地将他转了过来。
对方力道很大,手臂撕扯的疼痛让白修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回头毫不客气地怼道:“白富贵,你他妈不是早跟我撇清干系了?”
白富贵冷笑道:“你身上流着老子的血,撇得清么你?”
闻言,白修竹的脸色霎时白了。
是,他身上留着白富贵的血,就连基因链里都刻着白富贵的缩影,他和白富贵的关系,这辈子都撇不清。
白修竹攥着甜品袋的手一下收紧了,他突然感觉自己也恶心得不行了,胃一阵阵抽痛起来。
白修竹强忍着不适用力甩开白富贵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四年不见,白富贵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脸色蜡黄,两颊凹陷,身形瘦削,看起来入赘那个家后没少吃苦。
这副衰败的模样落在白修竹眼里,依然没了儿时那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白修竹不怕他,对,一点儿也不怕。
“怎么找上来的?”
“你那高中班主任啊,我流两滴眼泪说想见见你,她就告诉我你住这儿了。”白富贵很得意地笑出了一口黄牙,“还给我打车送我过来,真挺贴心啊,哈哈哈。”
高中班主任是白修竹的恩人,也是他为数不多有联系的人,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白修竹知道她一定是被白富贵的亲情牌哄骗了,才会傻乎乎地把白富贵送过来,白修竹不怪她,怪自己,投错胎。
“所以呢?找我干嘛?”白修竹依旧冷漠。
“没干嘛,就在你家住几天。”
白修竹这才注意到白富贵胡子拉碴的,身上有味,脚边还放了个脏兮兮的行李包,目测起码一个礼拜没回家了。
“呵,我早说过,你个吃软饭的没用的东西,迟早要被那个女人赶出来。”
白修竹这一句话讽刺了白富贵,自己的心却也被刺到了,当年妈妈那么温柔一个人,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不惜和家人决裂嫁给白富贵,任劳任怨,可没有一天不遭受言行暴力的,最后心灰意冷带着一身的伤离开。另一个女人呢,刁蛮任性,反而把白富贵治得死死的,可笑,太可笑了。
“啧!跟你爹怎么说话的?”白富贵说着,抬手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白修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反手拧到他身后,同时一个用力把他的脸重重地压到了墙上。
见状,玛利亚登时紧张起来,小手直拍他的脸颊:“冷静啊亲!打人会扣钱的,真的会扣钱的!”
白修竹扫了它一眼,阴沉的眼眸让玛利亚浑身一个哆嗦,立马闭嘴下线了。
似是没料到白修竹会反抗,白富贵愣了一瞬,随即嗷嗷大叫起来:“来人啦!你们快来看看啊!儿子打老子啦!天理何在呐!”
这廉价公寓的隔音不是很好,而且住的大多都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白富贵的叫声很快引来了不少大学生,从上层楼梯探出好几颗脑袋在观望。
白修竹不想给房东添麻烦,狠狠瞪了白富贵一眼,放开他,朝门口一指,低吼道:“滚!”
白富贵揉了揉被拧得酸痛的胳膊,不但不走,还一脸无赖地提高音量说道:“你是我儿子,今儿我还非得住你家了!你要不让我进门,我就在这儿睡!”
白修竹登时被气红了眼,死死地瞪着白富贵。
他知道,白富贵这不要脸的东西干得出这种事情,这狗东西爱睡哪儿他不介意,可是这楼里还住了不少女生,有这么个玩意儿睡在楼梯口,她们还怎么敢回家?报警?可就算白富贵今晚被撵走了,难保他明天不会找到蛋糕店里去耍横,到时候还得给店长添麻烦,操!
想到这些,白修竹咬紧了后槽牙:“你要住多久?”
白富贵想了想,说:“住个七八天吧。”
“三天,你要是不走,我就抄起棍子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出去。”
白富贵一个瞪眼:“你他娘的敢?!”
“你说我敢不敢?我吃牢饭也比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舒坦!”
看到白修竹眼里的猩红狠戾,白富贵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有些怂了,小声嘀咕道:“三天就三天,那婆娘总该消气,肯让我进门了。”
把白富贵领进门,白修竹指了指小客厅里上个租户留下的旧沙发:“睡那儿。”
白富贵看了眼打了好几个大补丁的破布沙发,当即皱紧了眉,正要发作,猛然瞥见白修竹伸向扫帚的手,立马把话咽回去了,郁闷地走过去倒在了沙发上。
看他还算识趣,白修竹把拎回来的甜品放进冰箱,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上一篇:我抢了我兄弟的老婆
下一篇:和前夫上离婚综艺后我爆红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