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与绵当场社死,转头摸起宋兜兜手机,恰好有个聊天页面,当即以牙还牙读他的聊天记录:“欧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没见过。不可能啊,明明我们就在我的梦里见过啊……”
轮到宋兜兜社死:“汤!与!绵!你给我放下。”
汤与绵:“你先放下。”
双人对峙。
“威胁我?”宋兜兜呵笑一声,挑衅似的继续朗读:“他身上气味是淡淡的……”
说着,“嗡”地一声。
这条信息简直犹如天助。
汤与绵立马说:“我这就替你拒绝,不用谢我。”
“我错了。”
宋兜兜跪着把笔记本奉上。
汤与绵拿回笔记本:“只是一条垃圾消息,不要激动。”
宋兜兜:“……”
宋兜兜从背后一把搂住汤与绵脖子将人掼在床上,又扯过被子将他盖住,接着整个人压下去,汤与绵痛呼一声。
“你给我说说,”宋兜兜趴在被子上,将室友脑袋掏出来,一脸八卦地问,“一米九是谁啊?那个网友?快交代。”
汤与绵快被压成饼,艰难喘口气:“你好重啊。”
宋兜兜手伸进被子里挠他:“说。”
汤与绵憋不住笑起来,不出三秒就求饶:“哎呀我说哈哈哈我说我说,别挠哈哈哈……是,是他。”
“真哒!”宋兜兜震惊,“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汤与绵将人一把推下去,坐起来:“没有什么发展,他是我们学校的。”
“!!!”宋兜兜眼睛的两簇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汤与绵理顺气息,将事情前因后果阐述了一遍,还将白天见面的事也交代了。
“见面?”宋兜兜双手捂嘴,“我天,你们都见面了,帅不帅?”
汤与绵腼腆道:“也不算见面啦,我们穿着玩偶服。”
宋兜兜反应了一下,脸瞬间拉得老长:“所以实际上你并不是去兼职,而是去见男人,重点是现在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汤与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声音好好听哦,对我也很好。”
宋兜兜啧啧两声:“瞧你不值钱的样子。”
汤与绵掰着手指头数:“我现在心里有两个人选,他说他姓隋,我问了大三人工智能系有隋文俊,隋炀,这两人你认识吗?”
宋兜兜:“不还有隋让么。”
汤与绵噗嗤一笑:“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可能吗,人家有喜欢的人。”
“倒也是,要是隋让的话我直播给你吞洗衣机。”宋兜兜说,“隋文俊我认识啊,挺高一男生,长得还行,就不太像我们这个圈子的人,隋炀就别考虑了,这人玩得很花。”
汤与绵:“其实……我更偏向隋文俊一点,就是感觉他和网络上和现实中不太像一个人。”
“网络上看不出好坏的。”宋兜兜妖娆往床上一趟,单手支着头说。
汤与绵倒也认同,他看向宋兜兜:“我都说了,你呢?”
宋兜兜:“我什么?”
汤与绵指指他手机:“那个备注大傻比的人是谁啊,你新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就一傻比崆峒直男,刚和女朋友分手走不出来,以为我女生就加我了,结果知道我不仅是男的还弯的估计有点受不了,就天天给我宣传什么同性容易得病啦,这个圈子很乱啦,又大言不惭说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要把我掰直,给我气的,反正没事就陪他玩玩咯,看到底是我先把他掰弯还是他把我掰直。”
汤与绵:“……你好像玩得东西都比我们新。”
“唉这不重要,诶,”宋兜兜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你约你的那个他在万圣节见面呗,我让人给我搞两张入场券,到时候我给你撸个妆,还不迷死他。”
汤与绵下意识怂了:“这样……可以吗?”
“废话,”见他一脸怂样,宋兜兜怒其不争地拍床:“你能不能拿出刚才对我态度去对他。”
汤与绵无辜地眨眨眼:“……和你熟悉了嘛。”
*
汤与绵对宋兜兜的建议还是有些心动。
学校里每年会搞各种晚会,据说今年万圣节主题是蒙面晚宴,配合灯光神秘又惊险。
如果……他们在万圣节晚上见面,应该都是见不到彼此的模样。
倒也可以。
思及此,汤与绵拔下在床头充电的手机,点开置顶,兴致勃勃在对话框里编辑内容。
呃……等等。
白天才见了面,又立马约下一次,会不会太迫不及待?
现在都十一点了。
要不,明天再说。
他盯着对话框,思索,最后还是将对话框里的字一个一个删除,忽然手机上方跳出——
对方正在输入。
汤与绵睁大眼,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即视感。
他停下手,安静等待着。
几秒后,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还不睡?
汤与绵回:你也没睡啊。
对方邀请道:视频?
汤与绵撑起上半身看了眼戴着耳机直播的室友,敲字:语音吧,我室友在直播。
语音连接成功听到对方呼吸出现的那一刻,汤与绵心跳没出息的加快了。
真奇怪。
明明白天才面对面聊过天,怎么会生出一种好久没有听到对方声音的感觉。
听筒中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汤与绵看了眼屏幕,确定语音没挂断,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散漫的嗓音传过来:“我在等你说。”
汤与绵不自觉扬起嘴角,声音软软的:“我不知道说什么。”
隋让揶揄道:“所以就一直看着聊天界面也不发消息,你在想什么。”
汤与绵傻傻地笑:“没想什么啊,万圣节学校要举办晚会你知道吗?”
万圣节?
隋让缩小语音界面,打开日历看了眼:“下周一。”
“对啊……你会去吗。”
隋让明白了,逗他:“你呢?”
汤与绵:“我先问的你。”
隋让给出答案:“你去我就去。”
汤与绵抿住唇,眼眸灵动地转了转:“那我们就这么说定啦。”
隋让:“好。”
汤与绵开心地翻了个身,陷入了莫名的盎然兴奋里,手指有一下无一下扣着床单,脑子不自觉回想到白天见面的场景,突然感觉像一场梦,极不真实。
“在想什么?”隋让忽然问。
汤与绵回神,鼓了下腮帮,拉起被子盖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害羞水润的眼睛:“你猜。”
隋让沉思两秒:“白天的事?”
汤与绵微微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笑。
“……”汤与绵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炸了,倒也不生气,索性承认下来:“是啊,在想我今天表现如何,总分十分的话能得几分。”
小学弟认真的语气让隋让觉得可爱,他也不吝啬:“十分。”
汤与绵:“你都没认真想。”
隋让:“一直在想,你呢。”
汤与绵被十分哄的内心暖融融的,说:“也是十分。”
隋让不按常理出牌:“可我问的是分开后你有没有想我。”
闻言,汤与绵差点又要脱口而出,想。
但他及时遏制住了喷薄而出的想念,稳住心绪,矜持道:“有想过一点。”
他着重强调“一点”。
隋让拖长声音:“哦,原来只有一点啊,看来对我不太满意。”
对方话语里的措辞拿捏得恰到好处,汤与绵明知陷阱,跳得却甘之如饴:“没有,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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