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与绵,”隋让吻了片刻就慢慢停了下来,心口仍然在发颤,声音发沉地问:“我是不是追到你了?”
汤与绵眼里闪着水光,纤细的睫毛上凝着一片雪花,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嗯。”
隋让目光炙热,眼中涌动着滚滚爱意,忽然,他一下拉过汤与绵的手腕,快步走到路边,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把汤与绵塞进去,自己也坐上去,报了一个地址。
车后排,两人的手指紧紧拉在一起,霓虹灯透过车窗扫在他们脸上,谁也没说话。
汤与绵也没问隋让要带他去哪里,好像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隋让在一起。
他扭头看着隋让,光影忽明忽暗的从他英俊的面庞上扫过,汤与绵看着看着就再也忍不住了,凑过去,要吻他。
“等一下。”隋让按住他,异常冷静地说。
汤与绵眨了眨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嘴唇,又看向那双眼睛,不明白。
他们之间气氛沉默而暧昧。
隋让喉结用力攒动着,因为克制着所以手背上鼓起了筋脉。
“再等等。”这句话像说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说给汤与绵听的。
就在这时,车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隋让一言不发地拉着汤与绵从车上下来。
汤与绵一抬头,这才看清了目的地,在旋转电梯门口上映着几个闪闪大字——百合日升大酒店。
那一瞬间,他心跳简直飞速。
汤与绵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害怕?紧张?兴奋?
可这些都不重要,他义无反顾和隋让进去了。
*
一进入酒店房间,隋让连房卡都顾不得插好,就和汤与绵忘乎所以拥吻在了一起。
从玄关,跌撞到壁柜,隋让抬手护住汤与绵的脑袋,把人怼在墙壁上。
漆黑一团的房间里,他们如两个饥渴旅人,寻找到了水源,疯狂地痛饮。
隋让的唇舌几乎是毫无章法的,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温柔,循序渐进,富有高超技巧,此刻的他甚至堪称的上是粗,暴,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有种原始动物的野性。
汤与绵被亲得快要喘不上气了,鼻腔用力翕动,面颊浮现粉红色,无法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来。
隋让一边吸,住他的唇珠,一边用高大的身体抵住他,仿佛担心到嘴里的肉会长腿跑了一样。
他把汤与绵围在脖颈上那一条有点扎人的羊毛围巾扯掉,随便丢在了地上,又反手解开自己身上繁复的外套。
然后一把将人抱举起来,朝里面走,刚走了两步却不小心撞到了沙发,两人狼狈地跌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哎呀。”
黑暗中,汤与绵叫了一声。
明明很狼狈,但在片刻的沉默后,他们却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房间里灼热暧昧的气氛也在此刻松弛了下来。
隋让笑着撑起身体,看着身下的人,胸音浑重:“笑什么?”
汤与绵呼吸不稳地问:“你又笑什么?”
房间没开灯,隋让却感觉汤与绵的眼睛亮得扎眼。
他没回,而是起身,把房卡插进进门处的卡槽里。
“叮”一声。
黑暗退却,灯光亮起。
汤与绵下意识挡了眼睛,适应了几秒放下手。
隋让弯腰捡起地上的围巾和衣服,丢在一旁,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中央空调。
懒懒趴在沙发上的汤与绵眼睛跟随着他转动,目光恰好落在他起了反应的地方,极为羞涩地低下头,又忍不住偷笑。
隋让不知道他又在偷笑什么,低下头,看了眼,明白了,便拿遥控器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偷乐是吧,来,我看看你。”
说着,隋让就走过来,按住小猫一样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准确无误拉住他的羽绒服拉链,要往下拉时汤与绵连忙抱住他的手,求饶道:“别别别,我错了,不该笑你。”
很明显,他也没比隋让好到哪儿去。
隋让轻轻笑起来,松开手,用指尖温柔地弹了下他的额头,温柔道:“所以你是在得意什么,嗯?”
汤与绵窝在沙发里,咬住唇,眸光闪动,又悄悄看了一眼,感到好奇的同时隐隐还有些羞臊。
他红着脸,凑到隋让耳边,很小声地说:“你的看上去……大啊。”
汤与绵说完就羞得用双手把自己的脸捂了起来,只剩一双漂亮的眼睛从指缝中看出来,细细地观察隋让的反应。
隋让表情自然是惊讶的,随即便大男生式的得意起来,他狠狠地亲了下汤与绵的手背,说:“我去把浴缸的水打开。”
说罢,起身去了浴室。
隋让一走,汤与绵连忙坐直身子,缓缓地深吸了口气,还没吐出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是汤城打来的。
刚接通。
“你去哪儿了?”汤诚的大嗓门就穿透了过来,汤与绵耳朵差点震聋,下意识把手机拿开。
“还回不回来睡觉,大晚上,这都多少点了……”
汤与绵知道这事自己不对,等汤诚吼完,才弱弱解释道:“我不是说了要回学校一趟吗。”
“什么?你在哪儿?”
汤与绵:“唔……机场?”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汤诚无语扶额,深深地口气:“还回吗?几点回?你身上有买机票的钱吗?”
“……有的,”汤与绵支吾半天,听见浴室的人出来,他压低声音道:“我今晚不回来了,明天回,那个……我挂了,拜拜。”
“你哥?”结束电话,隋让在他身边坐下,问道。
汤与绵“嗯”了声。
隋让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沙发,问:“你今晚不回去了。”
汤与绵就知道他听见了,也没否认,抬眸,故作强势说:“怎么,你要赶我走啊。”
隋让一愣,笑:“我怎么敢。”
汤与绵垂下头,也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脖颈,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诶对了,你怎么回来株诚啊?也不说一声。”
隋让不答反问:“那你怎么会到机场。”
汤与绵顿了顿,虽然在机场时他很勇敢,但待冷静下来了,一经回想,免不了羞赧。
不过他没有闪躲,而是直视隋让那双漆黑的眼睛:“你之前有些话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说,我也是……”
说着,他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抓住搁在沙发上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指,握紧:“我也想当着你的面,亲口告诉你,我爱你,我特别爱你。”
汤与绵不记得今晚是这是第几次说“我爱你”了。
可他总觉得不够,他想让隋让知道,想说给他听。
把以前的都要补回来。
“我知道,”隋让反握住他的手,指尖无意识轻轻地摩挲他柔软的手背,轻声道:“它叫岁岁对吗。”
汤与绵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的,等等……”
事情一下明朗起来。
“所以你知道它的名字就赶来株城了。”
“嗯,”隋让看着他的眼睛,“原本我是想等你回学校,可我回到家后,一想到它叫岁岁,便一秒也等不了,我想来见你。”
以前隋让看到这种大老远坐飞机到另一个城市,只为了见一个人的头脑发热行动,完全不能理解。
可等轮到自己的时候,才知道,真正想见一个人时,就是要漂洋过海,也值得。
“没想到的是,一下飞机我就看到了你,我还以为是幻觉。”隋让温声道。
闻言,汤与绵忍不住搂住了隋让的脖颈,面对面看着他。
“你知道吗,下午你来电话说林逾静有重要的事给你说,我就在担心,但我又没有合格的身份阻止你,让你不去参加……我很小气,我觉得就算是表白,也该我抢在别人前面告诉你。隋让,”汤与绵语气忽然沉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心里仿佛憋一股一往无前的劲儿,然后一字一顿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初恋,当初我暗恋的人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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