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阳听得有些发笑,合着是怕自己把俱乐部摇钱树给打的生涯断送了。
等陈民一走他转身就锁上了门,黑着一张脸把药递给了钟雨,架可以吃完药再吵。
钟雨接过后,安安静静地喂进了嘴里。边阳就耐着性子在旁边等,看着人吞下后,才沉声开了口。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钟雨闻言看了一眼他:“难道不是吗?”
“老子一天联系不上你人,一听到你生病了老子这么冷大半夜还打个车过来和你分手?我他妈吃饱了撑的?”
钟雨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用因为可怜我而做这些。”
“老子当然不可怜你,你他妈自己生的病我凭什么可怜你。”边阳刚说完却敏感的捕捉到这个字眼,“你觉得老子是因为可怜你?”
钟雨咬着下唇,突然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大脑太晕沉了,甚至失去了平时对边阳的顺从,只想快点结束好好睡去,或许醒来他会后悔的想死,但现在他只想要一个安静。
“不是吗………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可怜我而已才开始的交往。”钟雨撑住了额头。
“谁他妈因为这个和你交往?!”边阳怒火攻心,“你在发什么神经?!谁他妈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听到了。”钟雨有些破罐子破摔,“罗雯雯问你真的喜欢我吗,你说只是可怜而已。”
“而且我给你买的车,你也没有开过,平时也很少主动会联系我,你本质上其实并没有觉得我们是一体的,只是像以前一样玩玩对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很痛苦,以前我觉得你可怜我真好,这样你就会心疼我呆在我的身边,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愿意陪着我的人。“
“可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你给了我希望,让我觉得原来我可以站在那个位置,于是我想要的就不要脸的会变得越多,不再仅仅只是高中时期的怜悯。”钟雨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他捂住了眼,或许是生病时能彻底突破人的心理防线,忍不住一吐为快。
“我知道我不配要这么多,因为你的痛苦都是我带去的,但是我却总是忍不住去希冀更多更多,我想把所有你想要的最好的都拿给你,好像这样就能抹去曾经的不快,把我的全部都一一奉献给你,但其实你都不要,因为你只是可怜我。”
“边阳,我有的时候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行为,我知道我有病。”钟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快把自己的创口贴都给抠破了,“所以在知道你的想法后除了离你远点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但是我也不想结束,因为没有这段关系我真的会死吧。”
“只要不在一起,看不到你听不到你声音我就不会去做出那些或许会伤害到你的行为了。”
钟雨垂着头,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声音听起来疲惫极了,每一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虚弱的表达出来的。
他蜷缩着身体,过了一会儿像拒绝交流一般地背过了身,也不敢去看边阳此刻的神情,生怕在那张冷硬的俊脸上发现厌恶或者是愧疚。
“你说了这么多,该我说了吗?“边阳的声音从背后有些低哑地响起,“你觉得全世界就你委屈是个情圣是吧。”
随后这个声音逐渐变得暴怒了起来。
“老子不喜欢你,我会从高中时期就允许你越界?!老子不喜欢你,我被你亲了我没到处宣扬是你他妈偷亲我,干老子吊事而是陪着你被骂了一个夏天还要让我妈也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老子不喜欢你,你干的犯罪事我要隐瞒我要陪你一起承担?”
边阳越说越生气,他觉得他和钟雨看似在一起了很久,实际上两个人像一直活在两条平行线上,脑回路从没和对方匹配过。
“见面后你扪心自问一下哪次不是老子在引导着你说出你那点变态心思,啊?你觉得你藏得很好,你觉得你就想当条狗是吧?”
“我真不喜欢你,你今天连他妈条狗都做不了,你还做男朋友?你做个几把!你放我出来那天老子都该报警抓你了,操。”
“老子不喜欢你还主动亲你,不喜欢你最终还心甘情愿被你上,不喜欢你还照顾你,不喜欢你还让你认识我朋友?不喜欢你还到处找人联系你?不喜欢你现在跑来这见你?”
边阳越说越一双眼越气得通红,他踢了一脚柜子,像是把柜子当成了钟雨,“哐啷”一声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上面:“你就是他妈个傻逼。”
而那张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钟雨转过了身,他撑起了身体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种未知的情绪当中,一时之间木然的脸上表情都有些难以形容。
边阳说完就有些后悔,他本来就觉得感情这种事处都处了,怎么非得矫情地说他妈一句喜欢才能听懂啊?两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必须得把喜欢挂嘴边的啊?而且这傻逼到底能不能听懂?
“你喜欢我?”钟雨依然沉浸在刚刚边阳的发言里没缓过神来。
“听不懂人话就他妈滚。”
边阳黑着一张脸,但是耳朵都快红完了,长这么大这辈子没这么慷慨激昂的发过言,他背过了身就准备拉开门往外走,感觉在这多呆一秒都会羞耻和更生气。
他刚要解开锁,一股很重的力突然压到了他身上,背后带着明显的热气靠了过来。
钟雨一只手扣进了自己的指缝中,想让他从锁上移开,另一只手从背后环住了自己的腰。因为发烧的缘故,钟雨的皮肤烫得吓人,边阳觉得自己的后背熨着心脏也开始变得滚烫。
钟雨把头轻轻抵在了边阳的肩上:“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只是一直很害怕。”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边阳气还没消,有些咬牙切齿,“我他妈和外面的谁勾搭上了还是怎么样?”
钟雨想碰他的嘴唇,但是想起自己在生病又忍住了:“因为你会说分手,没想过以后,不愿意见我周围的人,也不收礼物,说这都是我自己的钱,平时也很少会主动联系我,都是我来找的你。”
钟雨这么一控诉,边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罪恶在身上,可能放其他人身上不见得会觉得怎样,可这是钟雨,一个有严重焦虑性依赖的人,这个罪恶感直接成倍扩张。
他突然发现钟雨和自己的感情观不太一样,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只认准了自己,所以从一开始的交往就把两个人的一切都混为了一谈,同时也在思考着不分开和以后的打算。而边阳是一个野惯了的人,对感情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都是吃快餐的形式,只是单纯为了此时彼此好感的愉悦,不会考虑类似于稳定或者甚至说像迈入婚姻的事。
虽然钟雨于他不一样,但是他却习惯了吃快餐的模式,这就是他们本质的区别。
“我说啥分手了,我只是说如果,谁能保证一辈子的事。”边阳本来想狡辩,却觉得这句话越描越黑,钟雨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你别用这个样子看着我,我就说一句,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上我,老子能干到他亲妈不认还会把他的狗diao剁了,我这么对你了?”
边阳觉得他对钟雨已经够仁慈义尽了,自己的底线从认识他起就不断被打破再被重塑,直到最后和变态完美吻合。
钟雨在后面只是紧紧抱着他,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边阳突然觉得自己的后颈的布料就像被热流濡湿了,有些滚烫的的贴合着自己的脖子。
“你哭了?”边阳皱了皱眉,心里的火都像被突然浇灭了,根本没预料到这么突然。
钟雨的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流,这三年里他就像回到了过去,依然是一条在街边不同人家屋檐下辗转流浪的一条狗,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自己去寻找高中时期的主人。他想过去的那些冷落和白眼换来今天或许也是幸运的,因为他的主人还愿意接纳自己。
“喂,我说。”边阳转过了身,他不擅长应付变态的眼泪,他局促但又粗暴地拿拇指擦去了钟雨的泪水,“你一个男的他妈在哭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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