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小声问林小金,“小金,我刚刚是三分钟,有问题吗?”
“什么三分钟?”林小金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遍。
他重复完,立马就明白过来,也不需要奚水再解释一遍。
“小雏鸟都这样。”林小金不以为意。
奚水想到了刚刚周泽期的表情,好像是在笑话自己。
“那我多练练。”奚水是一只好胜心很强的小天鹅。
林小金怕奚水在这方面吃亏,他给奚水热心分享自己扎实的理论基础。
奚水认真地听着,偶尔会插上一句话:“你上课记笔记都没有这么全面。”
“闭嘴。”
“好哦~”
奚水:“你以前谈过恋爱呀?”
林小金皱了下眉,“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让他教我做数学题来着,他让我和他谈恋爱,不过就在一起三四天,我觉得不算,但好像又算。”
“那你可以趁今天追吴丰翼啊。”
“不想追了,腻了。”
奚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的性格,和我想的不一样,”林小金说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谈恋爱喜欢被动,被掌控,就是那种对方得碾压我的那种,所以我对吴丰翼这种性格,不感兴趣。”
奚水轻叹一口气,“那好可惜啊,他脸还是很不错的。”
帐篷里安静了一会儿。
奚水很喜欢这种和朋友挤在一起谈心的氛围,交换着秘密,之后,他们就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我感觉,期期就是你说的这种人格。”奚水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我能感觉到。”
奚水会注意到一些细节。
“你不喜欢?”林小金问道。
奚水想了想,“喜欢。”
因为奚水的世界过于纯粹,除了舞蹈,就是家人和少之又少的朋友,他不愿意去想太多东西,更加愿意将精力都放在自己所热爱的芭蕾上。
所以如果周泽期愿意负责其他琐事,奚水觉得很不错哇。
除了芭蕾舞以外的其他事情,在奚水眼中都是琐事。
林小金憋不住了,“你喜欢周泽期!”
奚水眼神不躲不避,“有一点。”
“一点?”
“我得再谈谈看。”奚水小声说,“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
-
气象台说流星雨推迟到十二点才会出现。
于是山顶的所有人都没睡。
奚水躺在铺在草坪的地毯上,昏昏欲睡,他作息一直很规律。
周泽期盘腿坐在地上,在和孟科文他们打牌。
奚水慢慢挪,挪到了周泽期旁边,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拱。
“等会儿。”周泽期把牌放下,从一侧拉了一张毯子过来,盖在了奚水肩上,之后才继续出牌。
吴丰翼手气不好,连着输了好几把了,输得脸都黑了。
吴丰翼:“张看!老周是地主,你他妈别顶我了成不成?”
张看:“啊,我还以为你是地主,扫瑞扫瑞。”
“……”
头顶一道亮光闪过。
让整片山顶明亮了一瞬间,亮得扎眼,但又很快陷入漆黑。
孟科文丢下牌,拿出了自己的望远镜,“来了?”
“可这才十一点半?提前了?”
奚水抱着周泽期的腰,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
周泽期低下头,“你在说什么?”
奚水仰起脸,睡眼朦胧,“打雷了?”
打雷?
周泽期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好像被落下了一滴水。
轰隆隆的声音在云层后出现,由远及近,宛如要将山顶击碎的阵仗。
“我去下雨了下雨了!”孟科文爬起来,抱着毯子就往帐篷里跑,“天气预报又骗人!”
山顶上等着看流星雨的人立马都抱着自己的装备,吃的喝的,往帐篷里躲,帐篷里的灯纷纷都亮了起来。
周泽期把牌收了,递给吴丰翼。
然后用毯子把奚水一裹,直接抱起来往帐篷里走。
奚水迷迷瞪瞪地就离了地,他直起身,看见大颗大颗砸下来的雨珠,伸手接住,“下雨了?”
奚水回到了帐篷里。
他躺在厚厚的被褥上,外头电闪雷鸣,雨声瞬间就大了起来,奚水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外面下着雨,打着雷,他睡在帐篷里。
奚水在被子上滚了一圈儿,一扭头,看见周泽期脱了上衣。
“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周泽期回头睨了一眼奚水,“你睡觉不脱衣服?”
奚水答道:“不脱。”
“不脱……也行。”周泽期说完,直接躺到了奚水身侧。
奚水立马僵硬了。
他一动不动。
周泽期的呼吸声没有被雨声和雷声覆盖住,他的体温也从身侧一阵一阵袭来。
奚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帐篷顶上垂挂着的照明灯,看着灯泡里发光的灯丝,看久了,灯丝变得模糊不清,眼睛也不舒服,奚水下意识把头转开。
对上了周泽期黑漆漆的眼神。
“你,看什么?”奚水咽了咽口水,发现喉咙干涩无比。
周泽期慢慢靠近,“你猜?”
这还用猜?
“你在看我。”
“那你问什么?”
两人的呼吸撞在一起,就快将空气都点燃。
奚水急忙推拒着周泽期,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要睡觉了。”
“哦,然后呢?”
“你现在不可以亲我了?”
周泽期笑了声,“我说过我要亲你了?”
“没……没说,但我感觉得出来。”
“怎么感觉出来的?”
“你,不要管。”奚水拉过毯子把自己盖住,闭上了眼睛,“晚安。”
灯还亮着,周泽期的视线也没移走,外面的雨也还在下着。
奚水闭了会儿眼睛,一直没有听到其余动静,以为周泽期应该也睡了,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
正好对上周泽期擭人的目光。
他没睡!
他一直在等着自己!
周泽期把人一把拖到怀中,抢在奚水扯些有的没的之前封住了他的唇。
衬衫又被解开,被亲过的地方再次被毫不留情地亲了一遍。
雨声与雷声混杂在一起,山顶的气温是偏低的,雨落下来后,空气就变得更加湿凉。
奚水却觉得自己热得快要融化了。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吻在雨声中开始,也在雨声中结束。
奚水不躲了,因为躲不开,他认命地躺在周泽期怀里,小口小口喘着气,默不作声。
过了半天,奚水才抬起头,“你以后尽量少一点这样亲我。”
他眸子亮晶晶的,又不满又羞怯。
今晚没能成功看见的流星雨,周泽期好像在现在的奚水眼中找到了。
“为什么?”周泽期垂首轻轻咬着奚水的脖子。
“我受不了。”奚水小声答着。
受不了?
周泽期埋在奚水肩上笑起来。
“那我不亲你,我受不了,”周泽期抬起头,目光与奚水交缠,“你想想办法,平衡一下。”
怎么平衡?
奚水也很苦恼,“我没有办法。”
“为什么会受不了?”周泽期贴着奚水的耳廓,“我觉得你挺喜欢的。”
这不一样的。
奚水推开周泽期,虽然人还是在周泽期怀里,但距离稍稍拉开,他说:“我是说我受不了,但我没说我不喜欢。”
“……”
“那你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让我不要这样对待你?”
“因为我受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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