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珉面不改色地把贺闻逍的大手从自己腰际拿下来,搭在肩头,架着人往车里毫不留情地一通塞,结果非但没把人塞进去,还弄出了一身热汗。
贺闻逍就像黏在他身上了一样。
安琪自打被贺夫人派来照顾贺闻逍起,还从来没见过一向自带边界感的贺闻逍这样,她道:“楚老师,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儿走吧。”
剧组人都在,还有人见状调侃,搂搂抱抱地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楚珉只好一同坐进了贺闻逍车里,让小柏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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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贺闻逍似乎清醒了几分,但还是有点走不动路。
楚珉扶着贺闻逍刷开房门的时候,安琪也想跟进去,却被贺闻逍抬手拦住了。
贺闻逍道:“安琪,你回去。”
安琪闻言,有点犹豫。
楚珉道:“没事,你早点休息吧,我带他回卧室就行。”
安琪不大放心地离开后,楚珉把贺闻逍扶进卧室,刚想找个角度把人放倒在床上,就猝不及防被贺闻逍一把抓住了手腕。
贺闻逍沉声问:“这是谁送的?”
顺着贺闻逍暗藏凶光的视线,楚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击鼓传花用的那支玫瑰带回来了,而且还搁手里拿了一路。
楚珉今晚的心情本就莫名不大好,送个一米九且非常不乖的醉鬼回酒店,更是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偏偏这小混蛋不知感恩,反倒跟他发脾气。
于是他便懒得多言:“你现在第一要务是睡觉,其余都不是你该问的。”
贺闻逍哑声道:“我凭什么问不得?”
楚珉愣了一下,似乎从贺闻逍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委屈。
半晌,他突然反应过来,贺闻逍喝成这样,思维是迟钝的,记忆八成还停留在餐厅门口,把他当成何煦了,在这儿吃飞醋呢。
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醉鬼。
楚珉气笑了,一字一顿道:“贺闻逍你看清楚一点,我是楚珉,所以这花是谁送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便听贺闻逍轻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楚珉。”
语气意料之外的清醒。
楚珉心脏陡然慢了半拍,一时恍神,任凭贺闻逍捏着他的手腕往前进了一步,将他堵在身躯和墙壁之间。
“除了你,还有谁会在拍戏的时候专程请假去和人幽会?”贺闻逍幽深如同漩涡般的眼中露出嘲讽的笑,却对着面前的人状似好奇地发问,“楚老师,你的敬业呢?你不是说要认真对待这部戏,没空分神吗?还是说,你的没空,只针对我一个人?”
贺闻逍声音不大,楚珉却觉得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半晌他怔愣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迟小椰
这章本来要写到小贺发疯的,但是今晚有事耽搁了没写到,只能下章再疯了!
第23章 “交易结束了。”
又是这副神情。
隔岸观火,理性却伪善。
好像无理取闹的永远是别人,而楚珉自己只需从头到尾冷眼旁观就好。
灯光下,贺闻逍死死注视着被自己逼到墙边的楚珉,眉宇微颤间,望进面前漂亮如湖泊般的桃花眼中,试图用锐利的视线拨开那层茫然,窥到内里的实质。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世人皆俗,鲜少有人能在这个男人面前真正把持自我,拒绝沦陷进这两片多情的湖水之中。
就比如此时,他明知对方手段胜他一筹,不该再任由对方拿捏,却还是被那惑人的眸光撩拨得心神微荡。
可一颗心只有拳头大小,所谓多情,分散在许许多多单独的个体身上便只剩下薄情,最后留给他的,甚至称得上无情。
当年的楚珉可以扔下一句“我没法和你在一起了”,就单方面跟他分手,自己全身而退。
如今的楚珉亦能用一番听似恳切的理智之言,轻而易举将他推到世界另一端,又在中间划下一道鸿沟。
其实那天,他原本是不打算顺着楚珉的。
强行也好,偏执也罢,他缚在楚珉身上的网收紧了就没打算再放松。
可当楚珉放低姿态,拜托他让自己好好拍完这部剧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说到底,钝刀割肉的六年都挨过去了,也不差拍戏这几个月,反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不掉,只要楚珉没有骗人,那张照片真的是断章取义,他和那个姓宋的也的确不熟。
他如楚珉所愿,退到了正常距离,克制每时每刻的冲动,收敛住自己全部的欲望,非必要不去打扰,就连看到楚珉脖子不舒服,也只悄悄告诉楚珉的助理。
可到头来他才发觉,自己真是不长记性。
眼前这个大他三岁,总是对他摆出成熟理智姿态的男人,其实就是个骗子。
六年前能玩弄他,六年后也一样可以。
“算了。”贺闻逍一手撑到了楚珉耳边的墙上,嘴角勾出浅淡的弧度,也不知在笑谁,“反正那些对你而言从来都不重要。”
被贺闻逍圈在双臂之间,用阴鸷的目光盯着,楚珉有些心跳不稳。
他只觉得贺闻逍醉得不轻,又碰巧心情欠佳,所以逮着机会往他身上乱发酒疯。
上次遇到贺闻逍喝醉,还是在很多年前,他们确定关系的那晚,后果就是他一个纯1被贺闻逍像头初尝荤腥的小狼般压着做了。
这联想实在不合时宜。
楚珉皱起眉,使劲扭动被攥紧的手腕,下意识想离贺闻逍远一点,结果非但没有挣开,反倒被贺闻逍蛮力一拽,面对面压到了旁边的床上。
后脑陷入柔软被褥的一刻,微长的黑发铺散开来,手中的玫瑰也重重砸落,艳色的花瓣无辜横陈在素白的床单上,映出贺闻逍眼底的赤红。
楚珉毫无防备,只感觉世界天旋地转,眼前冒出花白的眩晕,好像血液里那些不起作用的酒精都开始翻涌了一般,让他头昏脑涨。
下一秒,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楚珉,我做到了在拍戏期间不打扰你,但你却做不到不和别人传绯闻。”
楚珉毫无醉意的大脑此时一片混乱,他不清楚自己这几天又和谁传了绯闻,更不记得自己和贺闻逍什么时候交换过条件。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上周在片场,他和贺闻逍发生的那番争执——贺闻逍要他拍戏期间杜绝绯闻,而他拜托贺闻逍暂时放过他。
难道贺闻逍这段时间突然回归正常,整天冲他摆出一副冷淡模样,是以他不传绯闻为前提条件吗?
理清逻辑之后,楚珉更茫然了。
然后,他听见贺闻逍说:“我不跟骗子做交换,所以从现在开始,交易结束了。”
贺闻逍高大的身躯撑在他头顶,声音冷静得像冰,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长下了一道判决书。
手腕上的力度越发紧收,骨头缝里滋生出寒意,楚珉终于嗅到了某种别样的危险。
他蹙紧眉头道:“贺闻逍,你冷静——”
然而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凶狠地封住,牙关也被顺势撬开,未出口的呵斥在唇舌的长驱直入中悉数破碎。
身下的床单乱成一团。
他被贺闻逍铺天盖地的力道压在身下,双腿也被牢牢别住,动弹不得,只好用仅剩的一只手去推身上的人。
楚珉力气不小,甚至练过散打,武戏也很少使用替身,却囿于贺闻逍铺天盖地的禁锢之中,完全使不上劲,修长的手指徒劳地拍在对方大臂上,丝毫无法撼动那坚硬如铁的肌肉。
看着楚珉小猫挠人一般的动作,贺闻逍目光发暗,喉结攒动,大手直接握住他的双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掐上他的下巴,孤注一掷般再度吻了上去。
楚珉没有被酒精改变半分的白皙脸庞此刻满是薄红,连同惊恐和怒气混合在一起,勾得贺闻逍心里发痒。
他含住楚珉湿软的唇,反复舔舐那颗唇珠,直到将它变得深红糜艳,水光泛滥。
楚珉大脑有些缺氧,只感觉强行施加在唇上的力道毫无柔情可言,却又满是汹涌的情绪和欲望。
他和贺闻逍曾经接吻过无数次,还是他亲自教会贺闻逍怎样亲人。贺闻逍也不愧为学霸,很有学习天赋,知道怎样令他动情,漂亮的薄唇缠绵缱绻,温柔不失欲念,像犬类一样小心又热烈,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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