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妙哉拍了拍他的手臂:“《的士速递5》,只有雁城中兴区万达广场有,今晚7点有一场。”她道:“你要去见他?”
小靖说:“我再发一条,就说上次说要去看那个出租车电影,放了你鸽子,不好意思了。”
“行。”筱满起身,抓了香烟和打火机放进裤兜,和小靖点头致意:“到了雁城,打我电话。”
小靖说:“赵尤回了,发了个抖眉毛的笑脸。”
筱满便关了电脑。尹妙哉也从床上起来了,她抓起一顶紫色的遮阳帽扣在头上,道:“真的说我们来查僵尸案的啊?”
筱满笑了笑。尹妙哉低头穿凉鞋,嘀嘀咕咕:“他哪个部门的啊?老同学?”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就记得他是雁城的警察。”
尹妙哉抬起眼睛看了看筱满。筱满摸摸鼻梁,穿鞋,拿房卡。两人走到了门口,尹妙哉问道:“你说赵尤能领悟出那个电影票和小靖发过去的消息的意思吗?他能明白是你想和他见面的意思吗?”
筱满说:“我和他玩抽鬼牌,他一拿到鬼牌,眉毛就会抖一下。”
尹妙哉高呼:“他那是故意的吧!我和他玩牌他从来都是扑克脸!”
第8章 第二章(下)赵尤
赵尤站着,低着头收摆了一桌的扑克牌,道:“不好意思,我看桌上有一副牌,莫警官把我留在这里了就走了,也没人过来,我也不敢乱走动,就……”
杭丰年走近了,拿起一张扑克牌看了看:“你写的什么呢?”
那是一张红桃Q,满桌的扑克牌底下垫着几张a4纸,纸上全是赵尤写的,诸如“葛俊华?”“别墅”,“电车?里程?记录?”之类的字眼,那“葛俊华”的名字还和一个套在重重圆圈里的“周”字用很多道黑线连在了一起。
“哦,我这……”赵尤抬起头看了看杭丰年,摸着后脑勺直笑:“你说我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我就是刚才听了周老师说的那些,我就拿这些卡牌摆了摆,还稍微推了推案情,不过我也没去过6号别墅,具体房间的方位,车库的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目前掌握的信息很有限……”他咳了声,似是口水呛到了,跟着又咳嗽了好一会儿,平复呼吸后,把那些纸抽了出来,翻了个面放着:“我这个人想事情的时候,手里得跟着画上几笔,不然思维容易堵塞。”
杭丰年拉了下赵尤:“你坐,坐下说,坐下说,别紧张,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说着,他在赵尤边上坐下了,坐姿放松。赵尤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道:“有些热。”也跟着坐下了。
“我看还好吧,办公楼这一片都是中央空调。”杭丰年穿着短袖,笑着搓了下手臂:“我还觉得有些冷呢。”
赵尤叹气,放下了手里捏着的纸牌,看着杭丰年,道:“杭队,那个海鲜餐馆的服务员给的口供,能给我看一看吗?我听你昨天和我说的,还有今天周老师告诉我的,关于在海鲜餐馆和延明明见面的事情,出入挺大的,他说没见过,可是你说服务员看到他们吵架了是吧?”
杭丰年抖了下裤腿,按着膝盖,看着赵尤,微微动了动下巴:“是不太一致。”
赵尤不无遗憾地表示:“刚才我听到这里,很想盘问一下周老师来着,但是一紧张,忘了。”
杭丰年莞尔,拍了拍赵尤的手背:“小赵,没什么好紧张的,你放松一些,刚才我们局长到了,他之前一直在外面开会,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我们给他梳理案情呢。”
“局长亲自来看守所,为了这案子?”赵尤瞪大了眼睛,吞了口唾沫,露出一个惨笑:“您这么说……我怎么更紧张了呢,雁城的领导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有嫌疑,很可能是周老师的共犯?”
“不至于,小赵,别这么说啊,不至于。”杭丰年极尽亲切,靠近了赵尤:“不说案子的事情了吧,等会儿我们大家会一起开个会,你说要是把你当共犯,会让你一起开会吗?”
赵尤指着自己:“案情分析大会?我也能参加?”
“能啊,不是周思畅提出要你帮忙找尸体的吗?还有你大一的时候就帮你们学校抓了个锦旗小偷,我看你挺神的啊。”
赵尤摇着头年,两条腿往前伸长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你这瞎猫够可以的啊,半个月都没找到的耗子,你半天时间就逮住了,管它是死是活,逮住了就是你的本事啊。”
赵尤弯着眉眼笑:“也是,死耗子不抓出来,臭了也很难搞。”
杭丰年也是笑盈盈的,两人对视着笑了会儿,杭丰年随意提起:“小赵,你妈妈17号给你在青市安排了相亲是吧,那我们都努力努力,争取17号之前就把案子告破。”
赵尤道:“找到延明明,这案子就算破了吧?”
“对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了尸体,以现在的刑侦技术,绝对能找出涉案人员有关的关键线索。”
“凡做过必留下痕迹。”赵尤握了下拳头,一时态度激昂,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又哀声叹气犯起了愁。
“你这又怎么了?觉得时间太短,任务太紧?”杭丰年笑着递了个眼神过来,“还是愁对象的事情?”
赵尤便和杭丰年悄声地,秘密地说话:“杭队,和你说个事吧,那条我妈给我安排相亲的微信你也看了吧,我吧……”赵尤挠挠上衣,“我其实有对象……”话到此处,他竖起一根手指敲着桌子,抖起了腿:“也不能说是有,就是心里有人了,然后吧,家里人也知道……”
“那还给你安排相亲?你妈看不上那个姑娘?不喜欢,不满意?”
赵尤苦着脸抓了一把纸牌,一边洗牌一边说:“我妈大概受我爸工作上的影响太大了,老是喜欢审查,审核,背景调查,指甲长了一点,就觉得人家懒,不爱做家务,我说,家务不都是谁有空谁做吗?头发长了一点,就说人不爱干净……”
杭丰年闻言大笑:“你妈给你找女兵呢?”
赵尤也笑。杭丰年道:“说不定我们17号还没破案,那你就有理由推了相亲了。”
赵尤笑着洗牌,:“一天不破案,我一天不能离开雁城,是吧?”
杭丰年忽而没声音了,赵尤扭头看他,杭丰年动了动嘴角,还是没出声,眼神深邃,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赵尤混不在意似的,笑嘻嘻地拿出手机,说:“杭队,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可能要麻烦您和我妈妈这么说了。”
杭丰年轻笑了声,也拿出手机,两人加上了好友,他提到:“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等你回去,我看这亲还得相,姑娘还得见。”
赵尤皱了皱眉,他看着杭丰年手上的婚戒,道:“您和太太是自由恋爱吧?”
“她是护士,一次我出任务进了急诊,我说,你消一下毒就可以了,我还有案子要查呢,她硬是把我给按了回去,也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大力气,也可能是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失了不少血,人有些虚弱。”
“有孩子了吗?”
“初二了,女孩儿,成天就琢磨要当偶像练习生。”
赵尤笑了,轮到杭丰年唉声叹气了,两人就此默默无言地,互相看着笑着坐了会儿,杭丰年问赵尤:“周思畅的事,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有什么眉目了吗?”
赵尤颔首,道:“我觉得他是拿我当幌子呢,您看啊,我刚才自己一个人想了想。我想了几种可能,以我目前掌握到的现在,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设是,他在外面有同伙。”
“哦?”杭丰年挑起一边眉毛,兴致颇浓。
赵尤激动地把桌上那些背面朝上的的纸翻了过来,戳着纸上写的“葛俊华”和“周”,头头是道地分析:“之前您不是带我去黄金海岸那里兜风吗?我看那个G酒店夜里都在那里开着大灯装修,估计对周边西美华的经营有很大的影响,”赵尤这时拿起手机,“刚才没手机,我也没法查,我查查啊,”他埋头打字,看着手机屏幕连连顿首:“和我想的一样,这个葛氏集团和西美华确实是竞争对手,还出过抢地的闹剧,”他把手机递给杭丰年看,指着屏幕上一条“惨!这支强势股价格近乎腰斩!”的新闻,说:“您看啊,新闻说延明明一出事,西美华的股价就狂跌,会不会是这样啊,葛俊华和老周串通,搞这么一出,先不说人是谁杀的,人是怎么死的,就看结果,延明明死了,她没立遗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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