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看看球,看看秦岭,想了想,表情犹豫,头点了下去,“好啊。”
不久后,球场。
几个男生坐在线外的座椅上休息喝水,秦岭一身西服、皮鞋,站在线内,注视着三分线边的佟贝贝。
男生们见佟贝贝曲臂举着球对着篮筐比划,抬手鼓掌吆喝:“加油!”
秦岭离佟贝贝近,等候的姿态,也鼓励道:“进一个给你转十万。”
佟贝贝好笑地放下球,诚恳道:“你这句十万比口头的加油实在。”
秦岭便也跟着鼓掌道:“十(加)万(油)。”
佟贝贝重新举起球看向篮筐,这次没等,直接起跳、轻轻一跃,抛球,下一秒,球在半空飞出一条抛物线,精准地落进了没有球网的球框。
几个男生吹口哨鼓掌地起哄,秦岭笑着鼓了下掌,当场伸手进西服内衬口袋掏手机。
佟贝贝被秦岭的举动逗笑,问:“真转啊?”
秦岭边举着手机边抬了抬眼:“你老公说到做到。”
几个男生听到了,纷纷卧槽——
“我当你们是校友同学呢。”
秦岭转着账,抬了抬下巴,示意佟贝贝:“他是,我是家属。”
家属。
佟贝贝喜欢这个称呼。
球场出来,佟贝贝笑逐颜开。
秦岭玩笑:“十万而已,这么高兴?”
佟贝贝解释:“不是因为钱。”
秦岭:“我知道,跟你开玩笑的。”
佟贝贝看向秦岭,眉眼、神采上,皆是心情愉悦的灿烂,秦岭深受感染,唇角也始终浮着笑意。
两人牵上手,秦岭问佟贝贝:“上学的时候很高兴吧?”
所以才能一回学校就这么开心。
佟贝贝想了想,点点头:“确实还不错。”
他聊着:“那会儿妈妈开了钢琴班,学生很多,赚得不少,家里没什么经济压力了,我就在学校上上课什么的。”
佟贝贝:“大学嘛,没有找工作的压力、面对社会的迫切感,天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上课,时间也多,是挺轻松高兴的。”
秦岭跟着来了句:“后来怎么变咸鱼了。”
佟贝贝耸肩,故作“趾高气昂”,说:“我乐意呀。”
12届的法语班约定的集合时间是下午两点,地点在C教六楼,他们从前经常上法语专业课的那间教室。
佟贝贝一进教室,众人纷纷惊呼:
“佟贝贝!”
“你这哪儿是校草!你这是成精了吧?怎么别人都变了,就你没变啊,还这么帅!”
一个女生故作夸张地捂着心口扶着额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魂儿都要没了。”
大家见佟贝贝不是一个人来的,又见秦岭西装革履、气质卓然,再一听这竟然还是家属,更是发出阵阵意外的惊呼。
“佟贝贝!有你这样的吗?班里好多女生都单着呢!女生都没你这么急!”
“就是!”
佟贝贝学生时代的人缘极好,班里不少人都跟他关系不错。
大家聊天说笑、回忆从前,好不热闹。
还一起去大操场,看学校组织的校庆方阵。
人很多,有些挤,秦岭不动声色地站在佟贝贝旁边,为他挡开周围的拥挤。
佟贝贝手里拿着小旗子,探着目光往前,神色雀跃地看着跑道上的方阵汇演。
到外语院的法语系,他和周围的人一起,一边摇着小旗子一边发出阵阵欢呼。
操场满满都是人,蓝天白云,彩带白鸽。
人群中,佟贝贝看着其他方向,秦岭看着佟贝贝。
晚上,班里没有走的人在酒店包了个包厢吃饭。
大家不说工作、不谈什么发展未来,只聊过去,聊得气氛极好,欢声笑语。
期间佟贝贝起身去卫生间,刚出去,门才被带上,一桌人立马起哄地问秦岭,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秦岭是怎么拿下佟贝贝这朵“法院之光”的。
秦岭言简意赅:“朋友介绍的。”
众人起哄:“噢~~”
有人问:“很难追吧?”
秦岭:“还好。”
“噢~~”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的啊?都没看咱‘法院之光’发朋友圈。”
佟贝贝的朋友圈原本就发得少。
秦岭:“春节之前。”
众人起哄得更大声:“噢~~~~”
最后一个问题:“跟我们‘法院之光’在一起开心吧?”
秦岭唇边带笑:“嗯。”
众人:“唔哦~~~~”
佟贝贝推门进来,纳闷他们“唔哦”什么。
大家看着他,只笑不言。
有人道:“回去问你老公吧。”
佟贝贝坐下,疑惑地看了看秦岭,秦岭一脸忍俊不禁。
期间不知谁起的头,聊着聊着,大家飙起了法语。
佟贝贝不是能说会道那一卦的,但只要开口,便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字句也非常的流畅。
秦岭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佟贝贝脸上,看着他熟练地说着法语,模样亮眼而自信,整个人从容漂亮得像枝头上最优雅的那朵花。
秦岭没有出声,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
某个瞬间,那朵花的馨香仿佛飘进了他的心口,令他动容和心颤。
聚餐结束后,大家招呼着一起下楼。
秦岭走在佟贝贝身边,说:“没听你说过法语。”
他会啊,只是平时用不上,没说的机会。
佟贝贝:“你想听吗?”
秦岭点头。
佟贝贝:“想听什么?”
秦岭:“都可以。”
佟贝贝想了想,用法语道:“晚上吃饱了吗?回家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秦岭注视着佟贝贝,法语回道:“tu(你)。”
佟贝贝惊讶:“你也会法语?”
秦岭:“自学的。”
佟贝贝露出疑惑,显然在他的认知里,忙工作忙事业的秦岭再厉害,也应该分不出精力再多学一门小语种。
秦岭见佟贝贝不信,解释:“很早的时候公司中标了一家法国公司的大楼建设,从竞标开始到大楼设计好,那家公司丢过来的全是法文文件,公司上下都被折磨得不行,从那之后,我就自学了法语。”
佟贝贝哭笑不得,问:“没请翻译吗?”
秦岭:“请了,可惜没钱,请不到太专业的,只招到一个半吊子。”
佟贝贝点点头,已经把秦岭那句“tu”忘了个干净。
秦岭记得。
回到家,秦岭抱住佟贝贝亲吻了起来。
佟贝贝明明喜欢这些,但或许是因为不太放得开的关系,每次一亲就要害臊。
他一只胳膊环着秦岭的脖子,耳朵又红了,拥吻间别扭地表现出一点点微弱的抗拒。
秦岭将人按在怀里,边亲边用法语在他耳边蛊惑地说:“mon coeur。”
佟贝贝愣了下,更臊了——法语里喊老婆喊爱人的词很多,mon coeur的字面意思和我的心肝差不多。
秦岭这么喊他,又是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在调情。也远比直接拿中文喊他心肝儿的效果更好。
佟贝贝挺吃这套的,听着这声“mon coeur”,人就在秦岭怀里软了下去。
秦岭一手搂着人,一手捧着佟贝贝的脸,亲吻得越发热情,逐渐往收不住的趋势发展而去。
佟贝贝感觉到了,有了某个预感,心口突突地快跳起来。
秦岭主动而强势,亲吻之余喘着气,附耳问:“可以吗?”
佟贝贝当然不会说不可以。
这本来也是他想要的。
如今秦岭主动,箭在弦上,不发有点对不起一直以来的期待。
那、那就……
佟贝贝一个字没回,钻进秦岭衣服里的手完美地说明了他的答案。
秦岭偏头,用力地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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