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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宋笙没出门,江程也在公寓里陪了他一整天。
江程非常黏他。
宋笙处理邮件时,江程没事干,就坐他身后抱着他,看他敲键盘。
宋笙让他去玩ipad,江程不满地说他又不是小孩了,ipad有什么好玩的。
晚饭也是江程做的,他大展厨艺,两个人的晚饭愣是被他倒腾出了四菜一汤。
宋笙相当惊讶,江程则是紧紧盯着他试吃后的反应。
看宋笙眯眼笑了,江程才笑了起来。
饭后,江程去洗碗,宋笙则回卧室继续处理邮件。
等到工作彻底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宋笙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起身离开房间,扫了扫整间客厅,最后在阳台那儿找到了江程。
他背对着宋笙,戴了只蓝牙耳机,一边拿着ipad看着里头的东西,一边低声说话,正在打电话。
他的唇间轻咬着一支烟,轻吸一口,便将烟拿下,继续和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
应该是在讨论剧本。
宋笙双手环胸,斜靠在墙上,看着江程的背影。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还会泄露出一丝幼稚,但是一旦投身入工作中,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沉稳,也非常迷人。
江程和电话那头的导演商量着剧本里的某处问题,忽然间感觉到有什么轻轻划过他的背脊,顿时肌肉紧绷了下。
他猛地回过头,宋笙浅笑着覆到了他的身后,用气音说道:“继续。”
江程的眸色闪烁,喉结滚动。
电话那头的导演琢磨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段对话直接删了?”
问题问出来,却没有得到回应,导演愣了愣,问:“江程?”
江程回过神,回过头去,喉头干涩道:“咳,抱歉……苏导,刚才没听清楚。”
“哦哦,我是说,你觉得这段对话删了更好是吗?”
“对话太长了,对剧情也没什么推动,我觉得可以考虑整段删除。”
宋笙的手轻轻环绕过江程紧实的腰。
江程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注意那双几乎是在他身上撩火的手,嗓音却已经沙哑了起来:“……当然如果编剧老师能有更好的想法的话,倒也可以将这一段利用一下,主角和配角……”
江程说得很慢,宋笙依靠在他的背后,享受着夏日的晚风,热,却不躁。
好一会儿,江程才挂了电话,捻了烟。
他默默地握住了宋笙的手,宋笙闭着眼道:“阿程,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着急成长。”
江程一愣。
“面对工作的时候能够沉稳就行了,在家里人面前,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成熟也没关系,”宋笙睁开眼,笑着道,“因为就算是你幼稚的一面,我也喜欢。同样,我会宠爱你,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你罢了。”
江程张了张嘴,转过头来,和宋笙对上了目光。
宋笙温柔地说:“更多地对我撒点娇吧。”
江程的眼底掀起了波澜:“……笙哥。”
宋笙扬起唇角:“不是不想叫我哥了吗?”
江程也抿唇笑了:“大概我也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宋笙笑着松开了他,牵过他的手,道:“晚上一起看一部电影,先陪我去楼下便利店买些啤酒零食。”
便利店就在公寓楼楼下。
两人走进去,店员抬起头喊了声“欢迎光临”,随即被这帅哥靓女给惊艳得愣了下。
等仔细一看发现那“靓女”实际上也是帅哥时,店员就更加呆滞了。
宋笙去拿啤酒,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江程则去拿薯片。
等到江程来到收银台边上,他发现宋笙拿的那几罐啤酒中间,还夹杂着一盒套。
江程一僵。
那店员收银的动作跟他一样僵硬。
宋笙见他过来,笑着问:“就这些够了吗?没别的想吃的?”
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泰然自若。
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也让江程心里稍稍升起了一丝郁闷。
江程闷声不吭拿过那盒套,重新放回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宋笙挑起眉梢。
随后,江程转而拿起了同一品牌另一个型号的套子,放到了收银台上。
宋笙扫了眼。
刚才他选择的型号已经是不小的尺寸,而江程换的这个型号,则比他刚才那盒前面还要多少两个X。
江程瞥了瞥宋笙,而宋笙从这无声的目光之中,品出了“你在小瞧我什么”的意味。
等到江程付完钱跟宋笙先后走出去,他就见宋笙先是肩膀抖了起来,随即,抑制不住的轻笑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江程抿了抿唇,耳朵有些热了起来。
他生硬地说:“……型号不适用,会勒得不舒服。”
宋笙笑个不停。
他抬起手拭了拭笑出来的眼泪,问:“所以第一个晚上我借你的那条内裤,勒得到底严不严重?”
“勒得很痛。”江程这次恶狠狠地说了。
宋笙笑得更厉害了。
“但是我想穿。”江程甚至不要了脸皮。
不,为了宋笙,他早就不要脸皮了。
“抱歉,是我的尺寸配不上你了,”宋笙勾唇问,“那,到底勒坏了没?”
江程的耳朵更红了,他咬了咬牙,低声说:“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宋笙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歪头靠在他的肩上,意味深长地说:“那我期待你的表现,影帝先生。”
*
八月中旬的A市,三十四度左右的高温蒸了接连三天,终于在第四天,也就是七夕节的晚上七点时,轰一声,伴随着闷雷砸下雨点来。
宋笙之前连着三天没出门,更没在酒吧里现身。
常客们都问他这几天去哪了,宋笙笑着回答有其他事要忙,暗地里却不住地揉腰,不由感叹自己真的年纪大了,根本扛不住三天一盒套的消耗法。
而此时此刻,那个折腾了他整整三天的小鬼发来一条微信,说道:“我和苏导谈完了,现在过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宋笙笑着回消息,闻凉、谢竹、乌羊三人就坐在他面前。
闻凉打量了他半天,斩钉截铁道:“你谈恋爱了。”
乌羊感叹道:“空窗这么多年,终于啊终于!”
谢竹好奇地问:“是我们见过的人吗?”
酒吧角落里挂着的电视机不知何时又被人打开,停留在了电影频道上,时隔才短短几天,电影频道再次放起了《极乐鸟》,仿佛百放不疲,观众们亦好似百看不厌。
——不论多少次,酒吧内总有那么一帮小零看得捧着胸口,沉醉不已。
宋笙瞥了眼屏幕上扮演着舞者阿选的江程,莞尔道:“也许,都见过?”
“也许?”闻凉和乌羊顿时探究起了这个字眼。
宋笙笑意更深。
随着一阵风铃声响起,两道身影踏入了酒吧,江书景吐槽的声音响了起来:“靠,都已经到了,结果这雨还是下起来了,我伞都没拿!”
几人转头看去,只见江书景死皱着眉头,拍打着从下出租车到进酒吧门这短短距离中淋在了他身上的雨水。
他身旁站着一个更高大,看似与他年纪相仿的英俊男人,男人一进来就饶有兴致地打量了酒吧内一圈,泛着灰调的眸子扫过坐在吧台边的几人时,目光在乌羊身上扫得格外缓慢,就好像将短短一瞬都拉长成了一个慢镜头。
乌羊侧过脸,无声地打量了这陌生的,却好看地要死的老男人一番,轻咬了下舌-尖的吸管。
男人眯眼笑了起来,眼尾随着这抹笑漾出了几丝笑纹。
江书景率先走过来道:“我带我朋友来坐坐。”
刚好这个时候燕淮南也到了,闻凉转移阵地,和他男人找了个角落去窝着。
乌羊和谢竹今晚都有点事,得先走一步。
于是江书景索性带着他朋友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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