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梁凯禹是想着陪宁砚高考完。
宁善兴比起从前更忙了,梁凯禹在回来之后,都没看见过宁善兴的身影,怕宁砚那天没人陪。
他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宁砚会失落。
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希望被人爱的孩子。
但是天不如人意,梁凯禹的愿望,最终还是落空。
在高考的前一天,他公司制作的游戏忽然出现大BUG,导致玩家们怨气徒增,每天在网上骂人,公司里的技术人员瞬间有了活干。
起先,他们都以为,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平息,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发现了不对劲。
这次不止是游戏的问题,还有人为的参与。
他们公司发展的势头正猛,势必会成为某部分人的绊脚石,因为立足不稳,根本经受不住打击,梁凯禹必须要回去主持大局。
在走的前一天,梁凯禹想的是,幸亏没提前和宁跃说他的打算。
不然有了期待,结果又失望,这种落差感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宁砚沉浸在学习中,知道他要走,也比较的体谅。
梁凯禹在他的嘴边印下一吻。
多年后,梁凯禹经常在脑海中想着这一吻。
他想的是,如果他知道这是他几年来最后一次和宁砚见面,他还会这么吻吗?
那吻肯定是又沉又重的。
但是他不知道。
所以这吻就永远是又轻又柔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篇写多短篇节奏稍微有点难把握,明明以前写短篇还挺轻松的,努力写~今天还有一更。
第17章
这次出事,是梁凯禹公司史上最重大的一次事件,他和几个合作伙伴,前前后后忙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几乎住在公司里,有的人家就在这座城市,也没法回去。
而梁凯禹也仿佛失去了思念的能力。
每天睁开眼面对的是工作,闭上眼脑海里想的也还是工作,太累的时候,就把宁砚的脸回想一下,想着想着,他就有动力了。
由于太忙,他都没意识到,距离宁砚高考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可是宁砚还是没及时回过他消息。
到了最后,梁凯禹也没工夫去和他发消息了,两人至此断了联系。
联系断掉这件事情,梁凯禹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的。
在他的潜意识里,宁砚是一直在那里的,等他今年上了大学,可能会去别的城市,但是他想找宁砚,肯定还是能找到。
如今的科技这么发达,想见一个人,就打个视频发个照片,很简单的事情。
他根本没想到,他会和宁砚失去联系。
忙过劲儿来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宁砚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一口。
甚至不需要太亲密的举动,只要是能挨在一起就好了,他需要宁砚的体温,需要宁砚的心跳,也需要宁砚陪着他。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宁砚不止不回复消息,他的电话、微信,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打不通了。
他心里一咯噔,又给方婧诗打了个电话。
好在方婧诗的电话打通了。
可是那也没什么用。
当他回了宁家所在的城市之后,才发现,方婧诗早就被安排出来宁家了,还是宁善兴安排的他,他什么事情都没和方婧诗说过,只说要保证她的安全。
之后,宁善兴、宁砚,全部失联。
方婧诗觉得不对劲,又去了趟宁家的别墅,后来发现,她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上面还有封条。
梁凯禹的脸已经僵住了。
他艰涩问:“什么封条?”
“我没敢看,”方婧诗道,“当时还有警察,围着不少的人,说是要查封,不准别人靠近。”
梁凯禹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住了。
他又问:“宁……宁砚呢?你看见宁砚了没有?”
这话说出来以后,他才发现,嗓子都快哑了。
方婧诗的回答还是不知道。
梁凯禹觉得这一切都荒谬极了,简直就像是场离谱的噩梦,问题是,他正在经历着。
没有梦醒的时候,因为这就是现实。
梁凯禹还是去了宁家,和方婧诗说得没错,宁家已经查封了,狗都进不去,宁砚的联系方式也都没了,这种时候要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无异。
哦,还是有点区别的,万一警察比他们先知道了宁善兴父子,他就不用找了。
方婧诗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儿子从回来开始,就疯狂的开始找人。
明明以前的时候,梁凯禹和宁家的每个人关系都不是很好。
佣人当他们是外来者,都比较向着宁砚,两个孩子当中,她的孩子才是不受宠的那个,因此她愧对梁凯禹多年。
不过她和宁善兴多年夫妻,要说一点担心都没有,那是假的。
只是梁凯禹比她还疯狂,这就说不通了。
在梁凯禹的努力下,他知道了宁善兴犯了什么事。
这算是每个大公司的通病了,每个公司都不能说是完全清白的,但不同的是,宁善兴被身边的人背叛,抖落出来了。
现在几个人犯的罪,他一个人全背。
最重要的一点是——
宁善兴已经落网了。
也就是说,宁砚现在一个人在外边!他一个人!
梁凯禹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有整个人被揉碎又重组的痛苦,宁砚这辈子,从他生下来开始,就没受过苦,他一个人,他能去哪里?他能干什么?!
他去了里面看望宁善兴。
宁善兴一夕之间仿佛了衰老了十岁,头发都白干净了,几乎看不见黑色的部分,这样的他看上去和老头差不多,特别的悲哀。
宁善兴说:“我知道你也在做生意,小凯,以我为戒。”
梁凯禹点了点头。
“这是为宁叔难过了?”宁善兴见他状态不对,“这么多年,你在宁家生活,我们不能说是特别亲近,但是也当过快十年的家人,宁叔……能不能拜托你件事情?”
梁凯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宁善兴道:“宁叔进来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小砚,这孩子倔,那天眼看着警察到家里去把我给弄走了,庭审那天,小砚来了一次,不过后来能探视的时候,再也没见过我,宁叔担心啊,你能不能,帮宁叔照顾照顾他?”
梁凯禹不知道他当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好看。
不然宁善兴见他变了脸色,也不会慌忙地要收回那些话。
梁凯禹没说他找不到宁砚了,他最后答应了宁善兴。
看着宁善兴佝偻的背影,梁凯禹的眼前天旋地转。
后来他又好不容易找到了杜昆明。
杜昆明也很惊讶,他根本就不知道宁家出事,也根本不知道宁砚出走。
他说:“明明考试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跟我说打赌的事情,可是等出成绩的时候,他那边就没声音了,我还以为他考的分数比我低,不好意思提,就没再问。”
梁凯禹在他的面前,没忍住抽了根烟。
抽烟是这段时间学会的,有的时候他觉得捱不住,就抽一根,从才开始的一天两三根,变成现在一天快一包。
杜昆明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梁凯禹这样。
他知道梁凯禹和宁跃是兄弟,感情肯定不一样,出言安抚:“哥,抽烟不好,宁砚回来看见你抽烟,肯定要生气。”
宁砚生气?
宁砚对他一点心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为了他生气呢?
不然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和他商量?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的电话一直开着,没听见过宁砚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宁砚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宁砚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生完气后,梁凯禹又觉得悲哀。
他如今生气也只能对着空气了,因为根本找不到人。
就这样,梁凯禹灰溜溜回家了。
出事的是宁家,他却像一只败家之犬,抬眼望着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颜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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