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让梁凯禹看见他红起来的眼眶,撇开了头。
坐进车里后,暖意一阵阵涌上来,他的脸很快就被熏红了,车灯也被梁凯禹给打开,他红透的眼睛、脸颊,和花瓣似的嘴唇,都放在了梁凯禹的面前。
梁凯禹心想,明明是这个小崽子躲着他,怎么现在搞得像是他欺负了人一样呢?
他的理智也没维持多长时间。
下一瞬,梁凯禹猛地拉住了宁砚的领子,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同时他的嘴唇也寻了过去,咬住宁砚狠狠地吻。
两人的动作把车都弄晃了。
起先宁砚还是有点抗拒的,但他的手被梁凯禹摁住后,就老实了起来,乖乖地让梁凯禹亲,他的睫毛剧烈颤抖,被咬疼了,微微张开眼睛,看见了梁凯禹迷恋的目光。
他也不知道梁凯禹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
但是他现在知道的是。
——如果说,这是件错误的事情,那么他也犯错了。
最后,梁凯禹的吻从宁砚的嘴唇转移到了下巴,他亲着宁砚的耳垂,呼吸撒在宁砚的脖颈上,激起了他微弱的反抗。
梁凯禹喘息着,松开了他。
他的模样有点不好看,眼睛也添了点血丝,忍耐地在方向盘上握了一下,打开手刹冲出去,一路上都没说话。
等回了宁家,宁善兴和方婧诗都不在。
两人在玄关就抱了起来,梁凯禹一把搂住宁砚,把他抱着上了楼,扔他到床上之后,还不忘回头关门。
宁砚感觉他像是被什么动物给盯上了,心里战栗着,往日的胆量烟消云散。
他快速爬起来,缩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梁凯禹。
梁凯禹回头,看见的就是他这副模样。
他心里紧了一下,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宁砚的身边,俯身搂住他。
“怎么了这是?”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的艰难,忍下了多少的躁动,“我又吃不了你。”
“你现在和刘轶……”宁砚抿了下唇,“一样。”
梁凯禹听他说起刘轶,怔了下。
而后他想起来了这个人。
实际上,他也一直没忘掉这个人,是这个人让他看见了宁砚另一副模样,当时他冲进宁砚的房间,心里也没那么多的想法。
可是如今再回想起来,他连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怎么没狠狠教训那个人?
刘轶碰到过宁砚吗?碰到了哪?当时他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思去看,为什么没想着帮帮宁砚,把那人彻底赶出去?
梁凯禹深吸了口气,呼吸颤抖。
他抱住宁砚,闻到了宁砚身上的味道,这才安定下来,淡淡道:“我和他不一样。”
从他明白自己喜欢宁砚开始,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了。
宁砚不清楚他的心思是什么时候有的。
但是现在想想,他之前拉着梁凯禹上课,梁凯禹的态度,还有前段时间每天晚上来给他送宵夜,都已经说明问题了。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兄弟都算不上,梁凯禹凭什么惯着他?
让他包容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宁砚像个缩头乌龟,把头埋在臂弯里。
逃避问题永远不是办法,只会让问题升级。
他以为他的冷处理,能够让梁凯禹发热的大脑降温,可是梁凯禹不止没有降温,甚至还变本加厉了,他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
梁凯禹抱着他,两人的体温互相传递,很快就暖呼呼的。
“宁砚,”梁凯禹道,“我喜欢你。”
宁砚耳朵瞬间就红了。
他紧闭着眼,神志乱飞。
“我妈和你爸已经离婚,我们在宁家,住不了多长时间了,”梁凯禹的声音像诱哄,“宁砚,我要走了,你晚上就没宵夜吃了。”
宁砚捂住耳朵,低声怒道:“我不稀罕!”
他没看见,梁凯禹的目光又沉了一下。
而宁砚想的是。
反正两人都已经当不成兄弟了。
等梁凯禹一搬出去,他们就是陌生人,比起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还有成为朋友的可能,他们分开再见面,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就要梁凯禹脸上的表情要阴沉出水的时候。
宁砚放下了他捂住耳朵的手。
他抬起头来,看着梁凯禹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深吸一口气,亲上了上去。
梁凯禹眼中的乌云瞬间散开,表情犹如暴雨过后的晴天,他的手掌微微颤抖,下一秒死死抱住了宁砚的肩膀。
……
第二天,宁砚醒过来的时候,梁凯禹已经不在了。
他拿起表来一看,马上要到七点,这个时间该起来学习了,然而下床洗漱的时候,牙刷还没碰到他,他的嘴唇已经疼到不行。
昨天亲太多次,梁凯禹又没留情,他的嘴唇破了不止一处。
这个时候,宁砚才有一种,他和梁凯禹恋爱的真实感。
不久前他还躲着梁凯禹,短短一个晚上的时候,他就放弃了那些抵抗,明明很打脸的事情,他一点也没觉得窘迫,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不过到底是和梁凯禹从小长大,关系一时之间发生改变,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总感觉新的关系新奇又陌生。
白天他自己学习,等晚上梁凯禹回来,两人对视,这种感觉到达了巅峰。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在学习了,就是没事情做,就一直坐在书桌前了。
梁凯禹回来的时候,他正在画乌龟。
缩头乌龟,符合他这段时间的形象。
梁凯禹进他房间没跟他打招呼,等头都伸到他面前了,他才反应过来,立刻捂住了画,梁凯禹似笑非笑:“偷懒呢?”
宁砚心说这种讨厌的感觉又来了。
他板着脸,否认道:“我才没有!”
“嗯,没有。”梁凯禹也没跟他辩驳,静静看了他片刻,把宁砚都看不自在了,想扭开头的时候,梁凯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真可怜,”梁凯禹道,“嘴巴肿了一天是不是?”
宁砚耳朵又红了,他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梁凯禹,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
此刻,他圆圆的猫儿眼成了清纯的标志,鼻梁上像痣的雀斑又有那么点的俏皮。
梁凯禹意动,喉结滚了下,他亲了亲宁砚的眼皮,又亲了亲他的鼻梁雀斑。
“皮肤这么白,怎么这里偏偏有点色素沉淀?”梁凯禹低语。
“小时候我妈说,是我自己用钉子戳的,”宁砚道,他捧住梁凯禹一只手,举起来,“就像是你这只被钉子扎的手一样。”
梁凯禹张开手掌。
他的手哪里都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拍张照出去,都能惊艳到人。
有瑕疵的地方,就是小时候受过的伤。
才受伤的那段时间,说对宁砚没怨恨,那是骗人的,但是这个伤也没持续多长时间,养一养就好了,所以那点怨恨,就在时间的长河中逐渐消散。
唯一去不掉的,是疤痕。
方婧诗给梁凯禹用过祛疤药,也求过土方子,可是这个圆圆的疤痕,就一直长在梁凯禹的手上,顶多稍微淡了点,但是从来没去掉过。
久而久之,梁凯禹受伤的手,比起没受伤的那只,露出来的次数大大减少。
只除了在宁砚面前的时候。
他会故意只用这只手。
目的是为了让宁砚产生愧疚,让宁砚清楚他几年前干了什么事情,还有宁砚的那只狗,他一样也不喜欢,每次回家看见那只狗被关在后院里,尽管知道宁砚很难受,他照样不会给那只狗求情。
干了错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但是渐渐地,梁凯禹和宁砚接触的次数增多,他晚上看着这个疤痕的时间也就越多。
他反握住宁砚的手。
当初的疼痛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能记起来的,只剩下伤口恢复时的痒意,实在是太痒了,他的骨头缝里都等着什么东西来给他止痒。
宁砚回吻住他,他骨头缝里的痒意,就被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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