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感觉手腕有些异样, 那里多了样东西——一条褐色皮质腕饰, 是洛源非一直戴在手上的。
他手腕比男人细一些,洛源非给他扣在了最后一个孔上, 链子有个很小的方形金属片,上面刻着洛源非名字首字母缩写。
这东西现在在简易手上, 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感。
他笑了声, 把手机拿过来, 按了几下没亮, 才发现没电了。
找出充电线充好电, 慢腾腾爬起来去洗漱。
浴室地板湿漉漉, 洗漱台也沾了些水渍,甚至还能闻到不同于他身上的某种味道。
镜子里面,腕饰不松不紧套在手腕上,随着简易刷牙的动作晃晃悠悠。
洛源非做好了午饭,水果蔬菜沙拉拼盘,食材是早上在楼下买的,摊主阿姨还记得他,估计上次回去后想明白了什么,看他的眼神有些怪,但不算冒犯,在他走的时候甚至还送了几根葱。
老人的好奇心罢了。
厨房里有个小烤箱,洛源非便又做了奥尔良烤鸡翅,“嘀”一声,香味溢满整个厨房。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没回头,仔细给蛋包饭淋上番茄酱。
简易拉过椅子,发现每张椅子上面都放着毛绒坐垫。
他挑眉,随意坐着,然后看洛源非在厨房忙碌。
“我要吃鸡翅。”
洛源非说了声好。
烤得金黄油亮的鸡翅,下面垫着生菜叶子,铺在洁白的瓷盘上,让人食欲大开。
简易伸手去拿,却被洛源非轻轻拍开。
“烫。”他拿来一次性手套,抓住简易的手,慢慢戴上。
简易也不挣扎,光明正大当着巨婴。
手套戴好,洛源非抽开手指时,无意擦过那条腕饰。
餐桌上,简易快速啃完两个鸡翅,然后摘掉手套用勺子慢慢插着蛋包饭。
洛源非问:“再吃两个。”
简易摇摇头。
洛源非:“不好吃?”
简易还是摇头。
“不舒服?”
简易继续摇头。
与其说不舒服,倒不如说疲惫更贴合些。他没有经验,相比常年锻炼体魄的洛源非,体力也算不上及格。
其实大多时候只是躺着,远没有要不停运动的人费体力,但一想到是洛源非,途中揽着劲瘦的腰肢,精神便亢奋的不像话。
洛源非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没有不妥,才淡定地收回目光。
还好今天是星期天,两人都不用上班,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
他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热水,顺便想着晚上的食谱。
还是要补一些为好。
吃完饭,简易无聊,电视也不好看,卧室也不想去。
他趴在沙发上,下巴垫着小靠枕,指挥洛源非:“给我拿手机。”
男人刚洗完碗,脱掉围裙,里面穿着新换的睡衣,嗯了一声。
手机电量只有30%,洛源非还记得带上充电线,找了个离简易最近的插座插好。
男朋友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是满意的,还哼哼了两声。
简易今天变得格外黏人,洛源非一坐下,他便挪着身子靠过来,整个上半身压在他腿上。
他精神不好,洛源非一会儿给他按摩头,一会儿是肩膀,将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简易闭眼享受了一会儿,说:“腰痛。”
洛源非应了声,给他揉着。
他力道不轻不重,想起那个姿势,又问:“腿要不要揉?”
简易嗯了一声。
全身都被好好呵护了一遍,那股酸劲儿总算散去了些,简易喟叹一声,全然放松的姿态。
洛源非还要给他揉脚,但刚碰到,简易却下意识躲开。
洛源非:“嗯?”
简易又哼哼一声,耳朵通红:“痒。”
洛源非顿时明白过来。
情难自禁时,简易脚掌就搁在脸侧。
年轻人的肤色比他白皙,一侧头就看见巨大的肤色差异,脚趾圆润饱满,脚指甲都修理得短而好看,非常干净,甚至能隐约看见嫩肉。
很难有男生会细致到这个程度。
他显然是好好洗过的,散发着沐浴露的柠檬香,彼时正因为激动而蜷缩着,脚背绷直,脚趾尖被挤出一抹粉白。
后面他的注意力全在这里,慢慢地玩。
简易已经把脚缩了回去,似乎对昨晚还有些阴影。
唇舌的温热黏湿,如烙铁般的滚烫胸肌,好像还能感觉到。
简易不再黏他,自己起来换到沙发角落蹲着,选了几个不费脑子的小游戏玩。
洛源非看他爬开,没有阻止,打开手机处理一些事。
聊天软件顿时跳出许多消息。
【洛起成:让我和你妈离婚什么意思?】
【洛起成:我们两个离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承宇要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洛起成:你冻结我银行卡了???】
【视频邀请:对方已取消。】
【视频邀请:对方已取消。】
【洛起成:你凭什么封杀娜娜?洛家的事和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视频邀请:对方已取消。】
【洛起成:接电话!为什么不敢接电话!】
【洛起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洛起成:当初你妈怀你的时候老子就该把你打掉!】
……
下面还有几条半分多钟的语音,洛源非连点开的兴趣都没有。
他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昨晚就算心情不虞,也不忘将后续事情安排下去。
洛起成安逸了几十年,他这个做儿子的已经仁至义尽,但毕竟是自己父亲,他会好好给他养老送终,没有花天酒地,没有大把挥洒的金钱,只能困在他唾弃的洛宅里,慢慢终老。
被骂白眼狼也没什么,又不是没听过,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不差他这几句话。
他已经很习惯。
无人爱他。
“洛源非。”
“嗯。”
“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洛源非握住手机的手一紧。
简易眼睛还放在屏幕上,说:“这样我们随时都能见到了。”
他翻过身,因为身子还在痛,动作有些滑稽,抬头一看,笑意盈盈。
洛源非喉结滚动一瞬,心口充斥着满胀感。
但今时不同往日。
至少有人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的。
他没忍住,过去拥抱简易,细细吻他的唇。
面对男人突然的激动,简易神情茫然,察觉他情绪不对,他有点担心:“怎么了?”
因为吮着,吐音不清晰,洛源非还趁机进来。
简易往后躲了一下,后脑勺立马被一只大手固定住,一点空间也不留。
相比洛源非的经验老道,简易就像一只刚见识世面的兔子,惊慌失措。
好在他的男朋友十分耐心,并没有急着掠夺,很努力地将自己的心情传递过去。
分开时,简易有点麻,想说一句“操”,但说不出来。
他忙着呼吸。
因为换气不顺,眼睛憋出了些生理性泪水,眼眶红红,看上去迷茫又可怜,表情都是大写的问号。
等平复下来,简易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洛源非说:“就是觉得很开心。”
简易眨巴下眼睛,哦了一声。
然后又问:“那搬过来吗?”
洛源非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然后两人开始商量搬家事宜。
简易巴不得他明天就搬过来,但洛源非没答应。
“原来的房子有些东西要处理,弄好了再过来。”
简易并没有多想,租房搬家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只说弄好了他要来接他。
洛源非不置可否,将人揽在怀里,听他规划。
阳光从落地窗浅浅洒在客厅里,驱散了初秋的凉意。
简易坐了会儿有些不舒服,他的腰和屁股都好痛。
“哥哥,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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