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堂哥奉余淑慧之命打了两个电话。早上一个,晚上一个,早上那个是凌琅迷迷糊糊接的。堂哥还没来得及从凌琅异常沙哑的嗓音中回过神来,听筒里很快就变成了迟炀的声音,那叫一个精神抖擞、英姿焕发,就好像……
堂哥沉默了几秒:“靠,不会吧?”
迟炀看了眼身旁半边脸陷进枕头、再度沉入梦乡的凌琅,唇边露出笑,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兄弟二人的默契让堂哥直呼了三声“牛逼了我的弟”。
假期第三天,是和徐图他们约好一聚的日子。
凌琅也终于缓了过来,捂着脖子,偷偷回迟炀家换了件立领外套,还心虚一般专门挑的深色,拉链一口气拉到最顶上。
因为迟炀在他喉结上留下的痕迹一天过去都还没消。
他怀疑迟炀是属狗的,比屁桃都能啃。
迟炀在一楼等着,十五分钟过去,才听到下楼的动静。
不一会儿,凌琅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从迟炀的角度往上看,凌琅下楼的步伐莫名带着一种圣神,黑色衣领托着骨形完美的下巴,再配上那张天然冷淡的脸,浑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大字:禁欲。
但扒掉这身伪装之后究竟还禁不禁欲,只有迟炀最清楚。
看着一步步下楼的英俊青年,迟炀回味起那具黑暗中劲瘦柔韧的身躯,眸色变暗,唇边露出一抹惬意又不知足的笑。
凌琅靠面瘫的表情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羞赧,在迟炀要伸手搂他的时候,看了眼某个角落里正准备兴奋围观的堂哥,把手上的大墨镜扣在了迟炀脸上,顺势挡住了他的怀抱。
今天太阳比较大,迟炀虹膜颜色浅,带墨镜有助于护眼。
陈枫和刘斐然在祖国的天南和海北,离江市太远,所以打算寒假再回家。
在外省上学的,只有侯思杰回来了,而且是和连雪鹿一起。
徐图和迟炀凌琅是前后脚到的,三人站在地铁口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会儿,一个男生牵着和他穿情侣装的女生站在了他们面前。
徐图愣了几秒,不禁大叫出声:“卧槽,帅哥你谁?”
侯思杰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不才,正是在下。”
一个新生军训下来,侯思杰虽然变黑了,但也变挺拔了,气质一下拔高了好几个层次,说半只脚踏入帅哥行列也不为过。
徐图看着侯思杰和连雪鹿十指相扣的手,抱着一颗大柠檬震撼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
由于都吃过午饭,五人决定先去私人影院看电影。
从地铁站出来,连雪鹿说有点闷热,想吃冰淇淋,侯思杰立刻去路边奶茶店买了一杯加雪顶的常温椰奶,提醒她快来例假了,最好别吃冰的,还一点一点喂给她吃,看得徐图在旁边连连捂眼睛。
“真特么的没眼看了。”徐图一左一右拉住迟炀和凌琅的胳膊,“咱们几个单身狗最好离远点,免得受到无差别群攻伤害。”
迟炀和凌琅互相看了一眼,跟着徐图往后面退了几步,和正在卿卿我我的小情侣拉开了距离。
私人影院就在离地铁不远的商场里,进了包厢之后,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放电影,片子是侯思杰和连雪鹿选的。
徐图看了二十分钟才发现,好家伙,是爱情片!
但没办法,木已成舟,改不了了。
这是凌琅第一次看爱情电影没有昏昏欲睡,很多在他以前看来匪夷所思的地方也莫名变得说得通了。
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男主角单手奏着钢琴,在满天的玫瑰花瓣中同女主角热吻,情意绵绵,看得人心尖起了一丝细细的痒。
徐图属于不解风情那挂,实在有点顶不住了,说要出去买个饮料,他前脚刚走,侯思杰和连雪鹿也说要出去一下。
凌琅盯着幕布继续观影,随口问了句:“他们出去干嘛?”
迟炀:“去过二人世界了,顺便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
“情侣之间的事?”凌琅转过头,淡淡问,“比如?”
“比如这样。”迟炀抬头看了眼罢工的摄像头,手指挑起凌琅的下巴,吻了上去,但很快就移开了一公分,如同蜻蜓点水般。
“然后呢?”凌琅盯着近在咫尺的灰绿色双眸,继续面不改色地问。
“然后这样。”迟炀嗓音低沉沙哑,身体前倾。
四片唇瓣再度相贴,这次时间长了点,但还是分开了。
“接着呢?”凌琅喉结动了动,依旧正襟危坐。
一本正经地撩人简直致命,每次只前进一点点,但全都搔到了痒处。
迟炀眸色一沉,唇边终于勾起笑:“接着,再这样……”
电影钢琴曲的声音太大,两个人也贴得太紧,等到包间门发出“吱呀”一声的时候,再分开已经晚了。
徐图站在门口,手上的饮料骨碌碌滚落在脚边,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凌琅迅速推开迟炀,站起身,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徐图倒吸着凉气,结巴道:“你,你们在干什么……”
迟炀倒是很淡定:“都看到了还明知故问?”
徐图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把两人的状态和半个月前在宿舍见到的场景联系了起来——那天他去C大学生公寓找他们玩,敲门之后等了好久门才开,而且两个人还气喘吁吁的,尤其是狼哥,眼圈都红了,炀哥说是因为“爱的教育”,他下意识理解成了那本外国名著……
徐图:“这,这不会就是所谓的,爱的教育吧?”
迟炀:“很显然。”
徐图一张脸皱成了倭瓜:“你们是gay啊……”
这次,没等迟炀说话,凌琅上前一步,先点了头。
徐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最敬爱的狼哥,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就这么看上去,颇有要发飙的架势。
但事已至此,凌琅打算豁出去了,就算徐图不接受,他也认了,毕竟他和迟炀的事总有一天要让朋友们知道。
徐图的嘴唇抖了又抖,抖了又抖,终于在凌琅不动声色的紧张目光中,蹦出一句完整而有力的话:“草了,原来只有我是狗!!”
第77章
侯思杰和连雪鹿也没出去多久,很快就搂在一起回来了。
两人这会儿正处在热恋期,眼中唯有彼此,短时间内并没有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只是依稀感觉徐图似乎有点萎靡,不像刚见面的时候那么活跃。
看完90分钟的电影,大家又一起去逛了商场,全程笑笑闹闹,还像高中那会儿一样默契。只有徐图,一整个下午都像根霜打的茄子,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和他平时没话也要找话的话痨人设极其不符。
玩的有点累了,几个人寻了家街角的猫咖甜品店,开始快乐撸猫。
凌琅轻轻挠着一只暹罗猫的下巴,突然觉得它眼睛的颜色和迟炀的很像。
那浅淡的目光藏在黑色的皮毛之中,莫名有种蔫儿坏的感觉。
更像了。
他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它的额头,在心里给它取了个外号叫“迟炀二号”。
“小琅。”
他正想着迟炀,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不经意间抬眼,在迟炀的镜头中留下一个猝不及防的表情,看起来又呆又懵,和迟炀早就准备好的帅气笑脸形成鲜明对比。
凌琅看着那张毫无准备的合影,有点无语,正想让迟炀删掉,就看到迟炀将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末了还感叹了一句“好般配”。
侯思杰闻言,凑过来问谁和谁般配,迟炀说是凌琅和猫,侯思杰看了眼迟炀手机屏幕上正在撸猫的凌琅,不由得狠狠地羡慕了一把——颜值高的男人,就连抓拍都是帅绝人寰的。他内心感慨,完全没在意炀哥为什么要用狼哥做壁纸。
给连雪鹿拍照的间隙,侯思杰细心地发现徐图不见了。徐图一下午状态都不对,他有点担心好兄弟,连忙回头找人,却看到徐图靠在窗边,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45°角仰望天空的样子非常有青春疼痛文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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