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誉耐心刚好耗尽,本来说不要,突然想起薛宥卡说不定喜欢喝这种东西,顺手接过,道了句谢。
那个女生得到回应,眼睛一亮,立刻掏手机:“Turbo方便加个好友吗,我是主编的助理Lori,成片一出来我马上发给你看哦。”
薛宥卡就站在不远处。
田爱一眼看穿:“有不要脸在勾引你男朋友了,小卡学弟你快点过去宣誓主权。”
薛宥卡没有动。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那个栗发的卷发女生的模样,长得挺高,有一米七,皮肤很白,脖子纤长,还特别像一个人。
几年前姑父出事后,姑母带着一双儿女,卷款跑路了。
薛宥卡听说,姑父的厂子被查封,似乎违法赚了好几千万。
姑父今年刚刚刑满释放。
他的视线有些恍惚,看着程誉把刚接手的奶茶塞回给她,大步朝自己走来。
薛宥卡的视线还在她身上,可依旧不太能确定。
程誉走到他面前了,把他的视线挡住,他却偏过头去,看见那女孩儿忿忿不平地站在原地,好像是注意到自己了,视线交错的那一秒,仿佛也愣了一下。
“喂。”程誉把他的脑袋像拨动走针一样,拨正了:“我在这儿呢,你看什么?”
“没什么……”薛宥卡收回目光,仍一副心事重重的恍惚模样。
程誉还以为他是不是有点吃醋,拍摄的烦恼清空,自动忽略他旁边的田爱,搂住他的肩膀往换衣间走:“她给我买了杯喝的,想加我微信,我就把喝的还给她了,哪那么多事啊,一杯水就想套我微信了?”
薛宥卡还在走神,甚至回过头去看。
女生不知道在看自己还是在看Turbo,仍在原地没有动。
程誉发觉了他的不对劲。
——真吃醋了啊?
换衣服,他弄不开后面的纽扣,正想让薛宥卡给自己打开,扭头发现他不见了。
薛宥卡从换衣间出去,碰见一个工作人员,便问他打听:“那个栗色卷发,穿一件白色GucciT恤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啊?”
“Lori吗?她是主编的助理啦。”
正想再问,被程誉一个消息叫回去,给他解背上的扣子。
只是这天,包括晚上吃饭,薛宥卡都是心不在焉的,开车回家的路上,程誉下车去买了个小蛋糕。他都没注意,程誉问他是不是在想工作,他点了点头。
到门口,程誉开门,把蛋糕给他,薛宥卡还问:“什么时候买的蛋糕啊?”
“……当着你面买的。”
吃醋会吃这么久的吗?都成傻子了。
程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开蛋糕盒子,喂到他嘴边:“别生气了。”
“什么气?”薛宥卡张口吃了。
“手机给你看,我没加别人微信哦。我不让人随便加好友的。”
程誉把手机摆在他面前让他检查。
薛宥卡好像明白了什么,摇头失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笑着含住蛋糕勺子:“嗯,不生气了。”
程誉收藏了那么久那么多的#如何索吻#的回答,一直没找到机会实践,也一直没有等来他再一次主动。以至同床共枕这么久,自己身上除了冷水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当程誉看见他唇角的奶油时,突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还没等他鼓起勇气凑上去,薛宥卡把唇角的奶油舔干净了。
整个蛋糕吃完,也没有找到机会。
明明恋爱大师课已经全部听完了,为什么自己就好像没上过课一样完全失忆了。
薛宥卡洗完出来,睡前,跟程誉讲起自己姑父姑母的事。
“我姑父开了个假包厂,赚了很多钱,被抓了,今年刚释放的。”
“嗯。”程誉朝他那边挪动。
“我姑母就带着小孩跑路了,我表姐和表弟。”
“哦,你表姐,就是那个,方礼晴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啊?”薛宥卡讶异。
“你用你表姐的名字骗我,我能不记得?我得记一辈子。”程誉已经挪到他面前,把脑袋搁在了他的枕头上,近距离地注视着他,声音好像很难过似的,“我被你骗了那么久,骗的那么惨,不安慰我一下?”
没等他开口,程誉先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那…你,想我怎么安慰?我已经知道错了,并且余生都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陪在你身边赎罪。”他忏悔地道,“请哥哥原谅我。”
程誉内心被柔软地刺了一下,眼底的温柔像水一样,满得要溢出来:“除非你……再亲我一下。”
“哎?”薛宥卡呆愣地望进程誉的眼睛里,“……你不是不喜欢吗?”他还记得程誉上个月跑开了,去冲了澡。
“谁说我不喜欢了?”程誉脑袋向前一低,鼻尖挨着他的鼻尖,说话时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庞上,“我喜欢的人做什么我都喜欢。”
薛宥卡眨着眼,只开了一盏阅读灯的房间星光闪烁,是程誉的手环。
然后感觉到嘴唇上,好像被啄了一下,接着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温柔地桎梏住了,薛宥卡来不及思考,只感觉自己从侧着变成躺着,眼前天旋地转,程誉卷着毯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程誉:谁说我不行的??出来打脸!
第69章
体温和重量透过一层薄毯清晰地传递到他身上,薛宥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眼睛忍不住闭了一下,又睁开来,扑簌着对上程誉的目光,已经无处躲避了。
“你说这辈子都要在我身边赎罪是不是?”程誉的呼吸很近地吹在他的面庞的绒毛上,几乎是紧贴着说出这句话的。
而薛宥卡只能用鼻音发出一声“嗯”来,手脚也不敢乱动,指尖挠在床单上。
“不许赖账啊,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挨得太近了,程誉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几下,好像在思考到底要怎么亲……
薛宥卡嗯嗯两声,全身发软,体温高得离谱,床头阅读灯在墙面上落下椭圆的暖色光晕,柔和地笼罩在头顶。他也是毫无经验,无措地让他亲了几下,胳膊犹豫地抬起,绕过毯子环住程誉宽阔的后背。
程誉顿了一下,深埋下头去,含住他的嘴唇。
两个人都没有动,在薛宥卡的感官里,起码维持了有半个世纪那么久,被一种犹如温水浸泡的感觉包围着。然后程誉试着吮了几下,发出的几声证明他是生手的动静让程誉臊得发慌,不管不顾地闷头这么毫无章法地亲了一会儿,胸腔里又轻又快地疯狂跳动着,薛宥卡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布料的手掌收紧,仰头有点脱力地承受着,大脑清空,什么都不去想,全世界只剩下拥抱着的对方。
大概有半小时的时间里,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在夏夜里温存又生涩地互相亲吻着,程誉不小心淌了几滴口水下去,觉得很丢人,心虚地很快吃掉了。薛宥卡热到全身发汗,程誉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储沛心来电话了,才打断他们。
“妈,我没事,”程誉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喘,“敲鼓呢。”
“半夜练什么鼓?睡觉去!”
“别管我了。”
薛宥卡坐起身来,忍不住捂了捂脸,感觉身上没有什么力气,被抽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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