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70)
主要是杨飞文想抽。
“甜甜加回我微信了。”杨飞文托着腮一脸荡漾地说,“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她。”
旁边的室友啐他:“你看到个屁都喜欢,朝三暮四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俞绥把签筒留给他们,叮嘱说:“别给我玩坏了。”
“不会的。”
另外的人围成了圈,渐渐投入游戏里,声音也放大了许多。
俞绥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坐到了晏休身后,悄悄戳了戳这人的后腰。
人声嘈杂,只要不是有意盯着他们这边的,估摸着都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
晏休手撑着地面,扭过头来,眼里带着询问。
俞绥似乎犹豫了一会,才问:“在我们这里面吗?”
“什么?”晏休跟不上他的思维。
俞绥却又不问了,他摆了摆手表示没事,随手抄起一抱枕,直起身走到沙发那边去。
晏休视线追寻他,看见俞少爷抱着抱枕歪坐在沙发上,他随意地看着底下梁文拿到的牌,笑得特别安静。
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晏哥,到你了。”扎双辫的团支书喊晏休。
晏休摸到牌尾最后两张停了停,把那一片连着几张牌全部放了下去。周围顿时一片唏嘘。
“啊——”易田满脸可惜,“晏哥,你出局了。”
旁边的男生稍稍挨近晏休,说:“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这一套不能下,下了必死......”
晏休摇了下头:“抱歉,我没玩过。”
他似乎不想扫他们的兴致,把牌归拢到一块上交,起身到厨房那边倒柠檬水。
余光处那道人影空了。
俞绥转头瞅了眼晏休,见他真是去倒柠檬水了,又继续扒着沙发背。
梁文的牌很无聊,他拿了中规中矩的一套牌,不会出局太早,也不会活到最后,是个没有新意的路人甲。
俞绥只看了一会就摸出手机,在几个软件上戳戳点点。他自打换了那个全白的头像之后就没有再换过,晏休换了那个全黑的头像以后也没有再换过。
一黑一白放在两人的对话框里虽然很奇怪,但是勉强算得上相衬。
现在俞绥又不想用白色头像了。
他在相册里挑挑拣拣,挂了一条晒干的咸鱼,隔着屏幕都能闻着味的那种。
他跟前是矮脚的玻璃圆桌,围成圈摆了一圈手机。有些人的手机屏幕从头黑到尾,有些人的从头亮到尾。
亮到尾那个是杨飞文的。
杨飞文是八卦小能手,超级社交达人,坐拥无数个群聊,而且一个也没有屏蔽。他能抱着手机回复一整天消息。
现在最吵的群聊单看名字就知道又是从官配CP楼里出来的。
[新学期目标是在文三驻扎一天]
[文三又搞小团建,还在绥儿家里!]
[部长昨天真的是跟绥儿睡的吗?]
[安啦,留宿而已,不一定睡一个房间]
[两男生干什么分房!]
俞绥瞥了眼,心说,别嚷了,你们嗑的CP结束了。
“我不是神。”
“我只是不用算。”
俞绥抿抿唇,轻啧一声。
还挺神秘。
头顶倏然被人用手指碰了下,俞绥顺势低下头,接着一杯柠檬水递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拿着。”晏休低低的嗓音在他旁边响起。
俞绥伸手,眼瞅着晏休把玻璃杯和一壶柠檬水放到桌子上。
然后走到了他边上。
晏休:“你刚刚发什么呆?”
俞绥挨着沙发,微眯起双眼:“没发呆,我在想些事。”
晏休垂眸看着他:“什么事?”
“在想让你不用抽签那人,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部长。”俞绥拍了下晏休的肩,他把柠檬水喝了半杯,塞回晏休手里,转身就溜:“我去看看阿文他们把阎无衍的东西折腾成什么样了。”
沙发上顷刻少了一个人,晏休晃了晃剩下的半杯水,随手撂到桌上。
俞绥幽幽地站在杨飞文他们身后。
杨飞文抽了好几回,他嘴里念念叨叨说完一句什么之后就摇晃签筒,等里头掉出一根签,又会抓到手心念叨一两句话,然后才半眯着眼睛去瞅自己抽到了什么东西。旁边还有个室友举着手机录像。
“你在干什么?”俞绥实在忍不住问。
旁边的室友说:“他非要抽一根极好的上上签,写着喜结良缘那种。”
俞绥嘴角一抽,跟杨飞文说:“你要哪几根跟我说,我给你都挑出来扔里头,其他的都抽走,然后你再抽呗?”
“那不一样。”杨飞文丧着脸。
旁边两人别过脸猛笑。
俞绥这才从他们口里听到那个甜甜的完整版故事。说是甜甜虽然加回了杨飞文,但是没有要跟杨飞文再续前缘的意思,除了这个之外,杨飞文还用他自个儿超强的八卦能力打听到这学期甜甜班上有两男生在追甜甜。
“一个比阿文高。”室友说,“一个比阿文帅。你觉得阿文的竞争性在哪?”
俞绥这会儿特别给杨飞文面子:“一个有趣的灵魂。”
杨飞文感动地冲俞绥鞠躬拱手,他也不摇签筒了,起身跟在俞绥边上去找零食,一边吐槽甜甜班上那两男生:“老秦他们就是刺激我,其实那两男生不咋地,还都被甜甜给拒绝了。”
俞绥笑了声:“那你还紧张什么?”
“不一样。”杨飞文叹了口气,咕哝着说,“就算我真的跟甜甜好了,碰到这种情况也要做点什么的。”
这个做点什么就是躲在背后疯狂摇签筒?
俞绥一脸匪夷所思。
杨飞文被他这表情刺激得臊了会,后来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脸都红了些:“其实就吃醋呗。”
哦,吃醋。
大少爷认真地点了点头。
杨飞文刚觉悟过来跟俞绥聊这事跟鸡同鸭讲差不多:“点什么头,你又不懂。”
他本来以为俞绥会怼回他,没想到俞绥只是凉飕飕地横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杨飞文怔愣了一下。
没等他那根筋绕过来,俞绥兀自换了个话题,“培训要带什么,你记得吗?”
杨飞文想了下:“不用带什么吧,跟以前差不多,带换洗衣服,谱子,老顾说要揣好身份证,没别的了。”
等他说完才发现问他这人根本没在听,拎着手机猫进了玩桌牌游戏的人堆里。
俞绥心里揣着事,其实并不想跟晏休坐在一块。但他巡了一圈,晏休冲他看了一眼,俞绥就过去了。
他不想表现得跟闹脾气似的。
“会玩了么?”俞绥随口问。
晏休看了下牌:“会了。”
结果俞绥再抬头的时候,晏休又被第一个弄出局了。
俞绥:“......厉害啊部长。”
晏休反倒淡定,不过这人虽然长得傲,但是碰上不会的事时还是很虚心的。下一局他再次分到了一手烂牌,这会儿晏休没有急着排列,他把牌尽数放到俞绥手里,给他腾了一个向前坐的位置:“你来。”
俞绥往那牌上看一眼:“就认输了?”
晏休应一声:“嗯,认输。”
反正他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玩得过谁的时候。
他嗓音轻,跟敲在耳朵旁边似的。俞绥不动声色往旁边侧了下头,看了一圈满面促狭的同学。
“你脸红什么?”唐泊虎说。
梁文接上:“就是。”
这两一唱一和,把周围逗笑了,反而让俞绥冷静了下来。他盘起腿,看也没看晏休,默不作声地甩出一套牌。
俞少爷大杀四方,切身实地证实了在别人家里还是不能太放肆这事。还守住了晏大部长的面子,没让他接着几连败下去——虽然晏休看上去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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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日的小团建没有持续太久,这帮人都怕正面碰上俞绥的家人,早早溜了个一干二净。
俞绥要去抚村还签筒,晏休换了件衣服,和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