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暗恋我(8)
他单手拎着林酒的衣领把人拽起来,在他耳边吼:“让你在宿舍楼等我怎么不等!别人打你不会还手吗?我教你的拳被你吃到狗肚子里了?”
林酒被吓得脖子都缩起来了,像是只被天敌吓到不敢动的小奶猫儿,叫都不敢叫一下,可可怜怜的缩在那里,眨巴着眼看着他,漂亮的小嘴唇瘪下去,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江元野一扫到那双眼,胸口的戾气莫名的就散了不少,他眯着眼睛,心道,这小杂种的胆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吼两声都能怕成这样。
算了,看在他还有点用的份儿上,先对他好点——
江元野的手指轻轻摩擦过骨节,过了两秒,才有些生疏的抬起来,在林酒发抖的时候,轻轻地摁上了林酒的脑袋,随意的搓了搓。
林酒诧异的抬起了眼,正看见江元野含着戾气的眉眼。
“以后,碰见找你麻烦的人,不要跟别人打,先找我。”他说:“我给你打过去。”
江元野的拳头上还沾着血,但揉着林酒脑袋的手却干燥温和。
有那么一瞬间,林酒觉得心里突然窜过了一个要命的念头。
这个变态…还蛮有安全感的。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同学们和KTV的保安才姗姗来迟,保安报了警又打了120,并自发将那几个晕倒的小流氓照顾了起来,他们还想留下江元野,但江元野理都没理,扔下一张名片,丢下一句“赔偿打这个电话”,然后领着林酒走了。
林酒自知理亏,一路上乖得不行,话都不多说一句,自然也就不敢提住宿舍的事儿了,一路老老实实的跟着江元野一路回了江家别墅。
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是傍晚七点多了,天边烧着绯红色的云彩,江元野领着林酒下来,一路脸色都很冷,到了别墅之后,他进门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
林酒很想去扶,但江元野没用他,而是一路进了一楼的一个休息室,进去之前,还吩咐保姆:“马上去叫按摩师过来。”
旁边的保姆连忙应了一声。
林酒心生好奇,等江元野走了,他才问保姆:“什么按摩师啊?”
保姆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休息室的门,然后才说:“大少经常头痛,严重的话还会失眠,所以会叫按摩师上门来按摩头。”
林酒又问“为什么头痛”,保姆说了一句“以前伤过头”,然后就不肯说了,只是打电话联系按摩师,却怎么都联系不上,按摩师不接电话,保姆急的不行,去敲门跟江元野说,江元野也不回话。
保姆推开门,就看见江元野倒在休息室的床上,闭着眼,很痛苦的模样。
保姆立马去联系私人医生,没过多久就有医生来了,林酒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好像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私人医生来了之后,对着江元野上下检查了一下,问保姆:“江大少最近是不是又伤到头了?”
保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大少训练都很小心的,从来不伤头。”
休息室里,林酒在旁边一下子白了脸。
他记起了江元野挡在他身前时,被踹到头的那一下了。
医生蹙眉检查了一会儿江元野,然后跟保姆说:“正常现象,他原先的旧疾顽固,这都是正常的后遗症,不用太担心。”
说完,医生就走了,医生走了之后,保姆也去忙其他的了,还跟林酒说:“小少爷不用在这儿守着,大少自己醒了就好了。”
保姆走了之后,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江元野跟林酒两个人。
夜色幽暗,休息室里亮着冷色调的灯,四周安静的只剩下了林酒狂乱的心跳声,他一低头,就能看见江元野被灯光打的惨白的脸。
林酒想了想刚才江元野进门的时候,好像脸色确实特别难看,他低头盯着江元野的眉眼看,发现江元野确实在昏睡中都十分难受,眉头紧锁,冷汗浸了满额头。
原来是因为旧疾。
林酒的手指头抠抠掌心,江元野变态归变态,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救了他,他当时还把江元野丢下自己跑了。
林酒越想心里面就越不舒服,他为难的摁着脑袋,一低头就看见江元野难熬似的动了动脑袋,好像十分疼的样子。
他也帮不了什么太多的忙,但总能让江元野…舒服一点吧?
林酒的手指头摆弄了好几下,终于缓缓地伸出手,摁在了江元野的脑袋上。
江元野在昏睡过去的时候,梦到了些旧事。
他的那些旧事都是噩梦,那些被他压在箱子底的事情,夜夜都会翻出来找他,鲜活的在他眼前又演上一遍,他从最初的痛苦到最后的麻木,差的只不过是千百个夜罢了。
但今天的噩梦做的很奇怪。
断断续续间,他觉得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不大,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并不惹人烦,声音绵软细轻,一边说,似乎还在他的头上动什么,他觉得头皮软绵绵、轻飘飘的,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皮上轻轻地揉,很舒服,他紧绷的身体都跟着舒缓。
旁边好像还有保姆的声音:“小少爷这么心疼我们大少爷啊?”
揉着他脑袋的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吭哧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没有啦,江元野其实也很好啦。”
话尾最后那几个字儿像是只作怪的小猫儿爪,在江元野的耳膜上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挠的江元野浑身的骨缝都跟着骤然痒了起来。
第7章 你就是馋我身子!
再然后,神志沉到深处,触感逐渐模糊,江元野渐渐地睡熟了。
第二天清晨,江元野隐约间觉得身上有些重,头皮上暖呼呼的,有十根小手指头在他的头顶上摁着,指腹贴着他的头皮,耳边还有些发热,冷不丁旁边的人一动,柔软的唇瓣擦过了他的侧脸。
江元野一惊,那双吊睛眼猛地一睁,正看见倒在他脑袋旁边的人。
对方侧伏在按摩床的边儿上,半个身子压在江元野身上,半个身子压在床边上,就占了那么一点小地方,身体趴在很上的地方,两只手摁在他的头上,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昨晚上,在给他摁头,摁着摁着就睡着了的样子。
对方似乎睡得正香,察觉到江元野的动作,对方压在江元野肩膀上的脸微微一动,嗓子里溢出来两声轻哼,哼唧着回过头来,露出来一张睡得憨熟的小圆脸来。
江元野“蹭”的一下坐起来了。
他起的太猛,原本爬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林酒被他带的整个身体往下跌,整个人转头就往床下翻。
江元野脑中警铃一炸,下意识的伸手一捞,结结实实的捞着林酒的腰,把林酒又抱回到了床上,这下两人直接倒在床上,江元野在下面,林酒在上面,距离被压的极小,几乎呼吸相闻。
被翻到上面的那个居然还没醒过来,而是微微动了动小脑袋,在江元野脖颈上找了个好角度,又睡着了。
他们离得太近了,林酒一呼吸,那细细软软的呼吸就都喷洒在江元野的脸上,他趴着,压下江元野的身上,江元野被那呼吸喷的忍不住微微抬了抬下巴。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清晨的休息室里,璀璨的阳光下,林酒的模样逐渐清晰的映在视网膜里,他一头软发乱糟糟的,小鼻头上都是汗,小脸蛋红彤彤的,小嘴巴粉嫩嫩的,因为脸蛋上肉太多,小脑袋一压下去,小嘴儿就被挤得露出来一条缝隙,里头藏着一条粉嫩嫩的小舌头,在清晨的光芒下闪着亮晶晶的光,全都直直的刺到了江元野的眼里。
江元野被刺的心头一跳,猛地将林酒从身上推下来,继而单手撑着床利落的跳了下去。
这怎么回事?这里是休息室!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他回家里叫保姆喊按摩师过来
而眼下已经是清晨了,他居然在毫无防备和意识的情况下香甜的睡了一夜,旁边还压了个林酒!
以江元野以前的睡眠质量来看,这简直不可思议。
林酒此时居然还在睡,他被江元野推开居然都没醒,他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说梦话:“姥姥,嗯,妈妈,有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