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暗恋我(51)
白枫昂起他的三层下巴,不太服气的指着林酒说:“我不,我也要踩他一脚。”
林酒撇了撇嘴,刚想说话,却觉得手臂一热。
江元野背过一只手,安抚似得捏了捏他的手臂。
然后,他听见江元野说:“舅母,是你家儿子把林酒扯过去的,不是他先动的手。”
没道理让林酒道歉。
“江元野!”白家妈妈一下子就炸了,整个厨房都是她的骂声:“他多大我儿子多大!我儿子比你小四岁,今年才十五!还没成年呢,你们跟他计较什么?”
林酒本来只是在肚子里碎碎念,他不擅长吵架,现在被白母堵的一滞,也有点生气了,从江元野身后探出头来:“那他打我,我还要站着让他打吗?”
“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你要是没问题,我儿子怎么会打你?”白家妈妈声线更高昂了:“你们这种人家出来的人能好到哪去?你妈就是个小三!是破坏人家家庭的,你这样的——”
“啪”的一声脆响,刚才被林酒吃剩的菜盘子直接砸在了白母的脚下,菜油四溅,惊得白母连着退后三步。
林酒从江元野身后站出来,被白母一句话激的脸色通红,呼吸急促的冲白母喊:“我妈才不是呢!我妈跟江叔叔好上的时候双方都是单身!”
“才不是呢!”白枫也跟着喊起来,他嗓门比林酒还高:“你妈早在我小姨没死的时候就跟姨夫好上了,不知道当了多少年小三了!”
白枫的吼声像是带着音波一样,全都化成了实质性的攻击,直直的砸进了林酒的脑袋里,林酒第一次动这么大的气,脑袋一热,身体都不受控了,直接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
他跟白枫的距离本来就很近,正常人挨打的时候眼睛看见了,但身体都是反应不过来的,白枫也是,在那一刻,他的眼前一切都放慢了。
他看见了扑过来的林酒,看见了挥舞过来的拳头,听见了妈妈的尖叫,甚至还看见了旁边的表哥微微蹙眉的表情,下一秒,拳头直接砸在了脸上。
脸上被打的前几秒,一切都是模糊的,有点晕,痛感还没上来,他的身体却已经往旁边歪斜了些,一个没站稳就摔倒了,妈妈尖叫着扑到他身边来,然后又站起来扑向林酒。
挨打的白枫在发愣,打人的林酒也在发愣。
他也是第一回 打人,骨节处都疼的火辣辣的,脑袋很空,浑身的劲儿都泄了,白母扑过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躲,还是被江元野扯了一下后腰,把他扯开的。
白母扑了一个空,见江元野护着林酒,顿时更加恼羞成怒了,她拿起一旁的红酒杯,直接砸向比她高一个半头的江元野,喊:“你被猪油蒙了眼睛了!他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小时候不就见过林艳秋吗,这些事儿难道还要我一个当舅母的人给你讲吗!”
红酒杯落地,里面的红酒一半泼在了江元野的胸前,一半泼在了地上,有几滴红酒飘在半空中,砸在了林酒的脸上。
林酒如梦初醒。
他被江元野扯到了后头,看着江元野的背影和白母愤怒的脸,浑身燥热的血气也都跟着一点一点凉下来。
他想到了一点不好的事情,但是心里却不肯承认,而是反反复复的在为李艳秋辩驳。
才不是白家人说的那样呢,妈妈和他讲过,妈妈和江叔叔是在前几年工作的时候认识的,江叔叔很爱她,但碍于家庭原因,没办法给她一个名分,所以她才等到现在。
林酒骤然抓紧了江元野的西装后摆。
江元野蹙眉拦着白母,他察觉到林酒的不对,但现在暂时没时间管林酒,他还要先拦住白母,只好先抽回过一只手握住了林酒的手。
林酒的手冰凉,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裳后摆,江元野的手大,不仅抓住了林酒的手,连带着他自己的衣裳都给抓住了。
白母一直试图冲过去给她儿子报仇,但都被江元野给拦下了,他不好跟一个女性长辈动手,只好拿自己挡着舅母,才几下的功夫,他的衣襟都被舅母扯出来了。
“舅母。”江元野不擅长打圆场,他深吸一口气,片刻,才吐出来一句:“舅舅还在外面。”
不止舅舅,她耽误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连外面保姆都听见了,只是碍于场面不好看,没有进来罢了。
白母的脸色很难看,她大概是觉得失望,又觉得恼火,江父是个男人,被林艳秋那个狐狸精勾走了魂魄就算了,江元野可是江母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从江母肚子里爬出来的,居然还帮着那个狐狸精的儿子,让白母心里十分心寒。
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江元野说了,喊起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转头拽着就出去了。
他们俩一走,江元野才回过头来看林酒。
林酒的脸色惨白。
他刚还粉嫩红润的脸蛋已经白成一片了,嘴唇抿在一起,一直不说话,眼眸垂着,被江元野拉了一下也没抬头。
这个状态恐怕也不太适合再参加宴会了,而且舅母也出去了,万一一会儿碰上再闹出来点矛盾可就下不来台了。
江元野扫了一眼门口处徘徊着的保姆的身影,没继续在这耽误,而是拉着林酒快步出了厨房,又从后厨走廊里的后门走出去,直接出了别墅。
从后门出了别墅,迎面就能看见一个小花园,远处有假山游湖,近处有木质长廊,长廊上攀着一层厚厚的爬山虎,几乎密密麻麻的遮盖了半个走廊,入秋了,爬山虎都有点泛黄了,天上挂着一轮弯月,浅浅的月光照亮了他们脚下的长廊。
四下无人,秋风拂过,爬山虎跟着瑟瑟的响。
远离了喧嚣吵闹、明净大气的别墅里,站在百花凋零,秋风阵阵的小花园里,江元野反倒更放松了几分,他伸手扯了扯紧绷的领结,刚想跟林酒说一声“别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一低头,就对上了林酒闪着泪光的眼。
他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得通红,连带着鼻尖也是通红的,对上江元野的视线后他先是急匆匆偏了一下脸,但他一低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江元野看的暗“啧”一声,他之前见林酒打白枫的时候还以为林酒多厉害呢,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都到了喉咙口了,结果一扭头林酒就开始掉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酒被打了呢。
“你哭什么?”江元野的眉头蹙的更厉害了,想把他胸口处的小领方巾掏出来,结果掏了一个空,刚才他跟舅母撕扯的时候被扯掉了,他只好拿手背给林酒擦眼泪。
他一碰,林酒还躲开,躲了一下,又自己拿手背擦,擦完了之后抬头看江元野,看江元野:“我给你添麻烦了。”
被江元野护着,他心里高兴又愧疚。
高兴是觉得江元野还是在意他的,愧疚是因为刚才闹成那样,会让江元野难做。
虽然来的不是白家舅舅,但也差不多了,人家是舅妈。
林酒也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的,但是一股气顶上脑门,他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不算麻烦。”江元野靠在侧门上,习惯性摸烟,也摸了一个空,西装口袋装不下烟,他只好拿两根手指头搓在一起,一边搓一边说:“她先找茬的。”
真拿到舅舅面前去,舅舅也不会偏袒舅妈,只是多少伤了些和气。
林酒沉默片刻,问:“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江元野挑眉,等林酒下文。
林酒又说:“他说我妈妈的事。”
这还确实是真的,否则江元野也不至于这么敌对林艳秋,林艳秋早在林酒很小的时候就给江父当了秘书了,那时候他们俩关系就不太干净,一直不干净到现在。
恐怕都有十几年了。
甚至,在江元野母亲去世前后的那一段时间,林艳秋趁着江父情绪不太好,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几次激怒过江元野,被江父警告过之后,林艳秋才作罢。
甚至以前有一段时间,江元野都怀疑过林艳秋是不是给江父生过孩子,但被江父很明确的告知了“不可能”,他才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