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暗恋我(3)
“委屈你了。”江叔叔拍着林艳秋的手,又回过头来,冲林酒歉意的笑:“以后叔叔在学校附近给你买个房子,不会让你一直住阁楼的。”
林酒乖顺的垂着脑袋,点头。
再晚些时间,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林酒的阁楼收拾出来了,但是阁楼上都是破旧的家具,连一张床都没有,林酒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保姆去给他临时找床睡,他在拥挤杂乱的阁楼上站着,一滴眼泪珠子顺着眼睛滑下来砸在脚上,林酒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掉眼泪了。
林酒吸了吸鼻子,拿袖子狠抹了一把眼泪,突然有些后悔了。
这个新家一点都不好,和他想象中的家一点都不一样,妈妈有时候对他好,有时候对他不好,大多数时候对他都并不关心,新爸爸好像也没那么慈祥,那个名义上的哥哥...林酒觉得自己的大腿根又疼起来了。
他有点想回姥姥家里了。
——
别墅二楼,卧室里。
江元野从浴室里出来,拿毛巾囫囵的擦了一遍身子,继而翻上了床,准备睡觉。
他的头脑很昏沉,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走路都有些踉跄,否则当时翻墙进屋的时候也不会扑倒在那个杂种身上。
他在拳击馆里折腾了四个小时,又去喝了很多酒,红的白的啤的掺杂在一起,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脑袋也越发昏沉,像是醉酒了一样,只有那一点点的清明。
但他就是睡不着,脑袋里面又开始撕裂一样的的疼,脑袋里开始重复闪过一些画面,年少时妈妈惊恐的脸,父亲冷漠的拒绝,林艳秋煽风点火的场面,他的耳朵旁似乎回荡起了他父亲的吼声,吼得他头痛欲裂,一拳重重的砸在床上!
他说错了什么!
那个姓林的女人,本来就是他父亲在外养的情人,养了足足有十几年,早在他母亲没死的时候就养了,他父亲一直以为他不知道,还妄图把那个女人娶进门,让他管那个女人叫妈!
想到了那个女人,他就又想到了那个杂种。
跟他妈一样,妄图登堂入室,顶着一张无辜纯善的脸,干的都是龌龊事!
江元野“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了。
他的脑袋疼的像是要炸了一样,眼前一阵阵发晕发黑,他勉强站起身来,往卧室外走。
他这个状态必须马上吃药,不然就会晕倒,一晕就会晕好几天。
但是他一站起来,却发现床头上的药已经被他吃完了,新的药他今天叫保姆去取了,但还没拿给他,江元野扶着墙,打开门,脚步发飘的往保姆的房间里走。
他走向二楼的保姆间的时候,头痛的几乎要站不住了,他的脑袋里像是卷起了一场风暴,将他的脑子卷的七零八落的,他的耳朵里嗡嗡的响着,他堪堪扶住墙壁,眼前一阵发黑,画面开始重叠,隐约间好像听见有什么人在说话。
好像很远,但又好像很近,是保姆吗?
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很舒服的味道。
难道是保姆给他熬中药喝了?
江元野向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踉跄着走了过去。
——
漂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林酒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保姆们上阁楼去给他搬运小床了,恰好姥姥给他打电话了,他就下楼来,找了个二楼的保姆、客用的洗手间来接电话,但才接上电话,洗手间的门就被拉开了。
林酒一回头,正看见江元野踉跄着出现在了门口。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林酒的头皮都跟着紧起来了,他防备的盯着江元野,一双猫眼儿瞪溜圆儿。
江元野站在门口,一双吊睛眼没什么焦距,像是酒醉了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江元野那张脸本就长得凶,这样看着人就更凶了,好像要扑上来咬人一口似得,一步步的往林酒前面走。
林酒后背紧贴在瓷砖上,小脸蛋绷得紧紧地,一时没绷住,昂着小脑袋嗷嗷的喊:“你、你要干嘛!你别过来啊,阁楼没厕所,我就来你二楼借个厕所用,你就因为这个要打我吗!我告诉你,我会跟江叔叔告状,我告状啊啊啊啊!”
最后见江元野扑过来,林酒“啊”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下一秒,他的肩膀一紧,然后就是一阵嘶哑的声音:“药呢?”
林酒从手指头缝里探出只眼睛来,小心翼翼的问:“什么药?”
江元野薄唇一压,压出来三分狠劲儿,带着些不耐烦的戾气,他一把抬起手攥住了林酒的胸口的衣领,灼热的呼吸和隐忍的声线全都砸到了林酒的脸上:“药,我闻到了,我的药在你这里,给我!”
林酒懵了:“我,我没药啊,你——啊!”
江元野像是耐心耗尽,一低头嗅了两秒,然后狠狠地咬上了林酒的脖颈。
林酒被嗅的直吸冷气,被咬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抓着江元野的脖领子直喊:“啊!江元野你神经病啊!”
打人就算了,怎么还又嗅又咬的啊!你属狗的啊!
兴许是察觉到了林酒的反抗,江元野咬着他脖颈的动作轻了点,改成了嘬,又嘬又舔,在林酒尖叫踢打,怒骂翻脸的怒骂声中,无声无息的晕了过去。
——
直到十几分钟后,一个保姆经过,才发现了洗手间里被紧紧抱住、坐在地上一边骂一边打的林酒,和昏迷倒地的江元野。
没人知道林酒那十几分钟是怎么过的,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林酒是红着眼眶,捂着脖子跑出门的。
第3章 反派角色
八月二十九号,清晨。
江元野从床上醒来。
他醒来时,身体是出乎意料的舒坦,像是卸下了百十斤的泥沙袋,轻盈而又畅快。
脑袋不再撕裂一般的疼,醒来的时候骨头和血肉发出餍足的伸展声,他微微闭了闭眼,再一睁眼时,眼底里已是一片清明。
江元野习惯性的看向时间——早上七点半,他近几年来已经很少睡到这个时候、睡得这么好了。
他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平时喝过酒,他虽然能睡着,但第二天也会头痛很久的。
江元野后知后觉的摸了一把脖颈,他隐约间记起来自己当时好像是出去找药了,然后走到哪里就晕了。
江元野闭上眼,细细的想了一下,脑袋里突然没头没脑的闪过一个画面。
昏暗的洗手间,乳白色的瓷砖,黑色细软的头发,噙着泪花的猫眼儿,委屈的抿在一起、粉嫩晶润的小嘴唇。
江元野轻嘶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
清晨。
七点五十。
林酒小心的踩着楼梯下楼,在经过二楼的时候屏住了呼吸,生怕角落里又窜出来个江元野。
打从昨天晚上那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林酒生怕看见江元野,见二楼没人,一路小跑着下了一楼去吃早餐。
结果他下到一楼的时候,正看见江元野、江叔叔、妈妈坐在一起,欢声笑语的吃早餐。
说是欢声笑语,其实多是林艳秋在说,江叔叔面带笑容听着,江元野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吃,林酒一下来,是江元野先发现的,他一回头,眼神瞬间锁定林酒。
林酒被看的后背一凉,脚步一顿,继而飞快的跑到了林艳秋的旁边坐下了。
“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啊?”林艳秋递给了林酒一个面包,笑着拍他的背:“你哥哥都起得比你早。”
江元野那狼一样的眼神就钉在林酒身上,林酒坐立难安,抬眼瞥了一眼江元野,又急忙避开视线,林酒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心里面却一直在骂。
神经病,变态!大晚上咬人,呸!
一边骂,林酒一边重重的咬了一口面包,狠狠地嚼。
他正嚼着面包呢,兜里手机突然颤动了一下,林酒拿出手机来看,是他的朋友给他的回复。
昨天他被江元野咬过之后,跟朋友抱怨了一下,但也没提江元野的名字,就说一个认识的人,喝多了大晚上抱着他脖子啃。
朋友昨晚睡了,现在估计才醒,闻言问他:“真的啊?男的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