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23)
蔺遥还没有把自己的话复读,就发现对面的朋友疯掉了。
为自己点蜡:蔺老师,你好狠。
蔺遥:“……”
他怎么生出了一股和怨妇聊天般的错觉?
蔺遥:说人话,别闹。
为自己点蜡:别拒绝了,十年来好不容易有个舞台能比一比,你舍得浪费吗?
烛茗的反问击中了蔺遥的心脏,他因星晨的骚操作积累起的千层不满被他轻描淡写地扫荡一空。
接着是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
为自己点蜡:蔺老师,你单飞后就再没有登过一个全力以赴舞台了吧。
为自己点蜡:缩在演员的壳里,就算你去年提名影帝候选,又怎么样?
为自己点蜡:你在逃避什么?
那天他朝烛茗送出的三枪,悉数被他奉还。
他们彼此熟悉又陌生,陌生的是和对方有关的一切,熟悉的是彼此的痛点。
他沉思了很久,看着“为自己点蜡”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又变回去,再一次以不愉快的方式结束了这场等待很久、却没能持续很久对话。
“泉姐。”蔺遥放下手机,轻声道,“不用纠结了,我会参加的。”
“啊?你想通了?!”
“没,就是听说烛茗也要去……得空你打听打听节目组还请了谁吧。”
说着,自顾自地戴上了耳机,偏头看向窗外。
陈青泉愣在原地,心惊胆战地打了很多腹稿完全没有,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蔺遥你他妈再说一遍!
老娘陪你走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比不上一个烛茗吗?!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是的,没错,比不上。
泉姐:我不听!给老娘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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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flag的作用并不是用来立的,而是用来打脸的。
希望遥哥的脸不会太肿。
第17章
近郊的一座独栋别墅,窗帘紧闭,屋里却灯火通明。
客厅的灯光大开着,烛茗斜斜靠在沙发上,目光穿过额前的碎发,落在那被他扔在沙发角落的手机上。
被蒋星盼从工作室送回家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蔺遥试探口风。按照惯例,两人能好好说话的时间加起来绝不超过五分钟,而这次也是同样的戛然而止。
仔细看看这大半个月的聊天记录,他俩这哪里叫聊天,分明是带着私仇怼人的回合制战斗。
他就这么坐着,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眼神放空,似是陷入沉思。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想,脑袋空空的,只有胸中一股闷气在燃烧。
闷气是没由来从心底窜起来的,燎得人心里不舒服。
这么多年,他气蔺遥的明哲保身,也气他的圆滑世故,气他从共事多年的组合里抽身后,就再没想过要重返音乐舞台的干脆决绝。
说他懦弱,完全不是那回事,说他逃避,可他也不知道蔺遥远离舞台是在逃避什么。眼看着好不容易面前摆了个大好机会,不把他骂回这个舞台,他一点都不甘心。
夜深人静,钟表滴答作响。
明明病还没好,烛茗的生物钟却渐渐回到了病前的状态,毫无困意。他抬头扫了眼表,才凌晨一点,按照往常的经验,再过三个小时他都未必睡得着,索性捞起手边的抱枕,悠悠踱进自己的专属音乐室。
这栋由他自己设计装修的别墅来过的人极少,只有圈内个别他视为好友的人才有幸踏足。很少有人知道,在烛茗拥有的一栋双层小楼里,取代原先书房位置的,有一间宽敞且极其专业的音乐室。
进门左手边的空间里,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从墙上到地下,从沙发到茶几,看得人眼花缭乱;一些电子设备的电线在地板上盘亘蜿蜒,不留神脚下很有可能就会被绊倒。右手边则是工作台,放置着调音台和编曲设备。
而桌上摊开的线条笔记本里,还记录着他半个多月前失眠时想到的旋律。
工作台对面是录音室,以一面带着玻璃的墙壁隔断。在那里面,电容话筒孤高地悬在空中,配套设备静静立在角落。
这里是他的地盘,无论是隔音的真空玻璃,还是打过一层龙骨后悬空铺上的地板,这里的每一方每一寸都带着他熟悉的味道。
失眠的夜晚,这里的彻夜明亮给予了他全部的安全感。
烛茗绕过地上那尊两年前带回来的西非金贝鼓,从墙上取下一把吉他,轻轻拨弦,在余音未尽时抬手叩在弦上,声音戛然而止,像极了他和蔺遥的对话方式。
一个人拨弦,另一个人就势必要打断。
他抱着吉他随意坐在工作台前,扫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残谱,随目光移动抬手扫弦。
也就两周多的时间,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出来,他居然已经记不得当时的心情了。好像连年的压力和整日的忙碌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心境轻松了不少,那段旋律现在听起来也就显得无比沉重。
于是抛弃残谱,决定换了首轻松快乐的,涤荡一下自己被蔺遥频频搅扰的内心。
走进音乐中的烛茗很容易变得自嗨,弹得上头后,一口气编了十首歌的串烧,连演唱会他都没这么干过。
可到底是痛快淋漓地治愈了,他心满意足地把琴挂回墙,回到工作台前的靠椅上,拿起手边的笔想要把那段沉重的旋律修改了。
还没动笔,不小心翻到了本子的第一页。
那一瞬,他眸光闪动,一些以往依旧的回忆汹涌地冲进了脑海。
“短暂和永恒的概念怎么样?我想把这首歌做成那种风格,雄壮中带着悲悯。”
“MV的画面要是能多一些外景就好了,空旷的停车场,或者黄昏下的天台?”
“我很珍惜这首歌,它是最好的。”
十年前的稚嫩笔记,一条一条列着编曲方案,而最上方端正笔迹,写下的歌名是《六十六号楼》。
这首歌不属于他任何一张专辑和单曲,那是蔺遥的组合BM,当年红极一时的出道曲。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哦,原来你暗恋我?
烛茗:????你想多了,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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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苏某人短小的存稿箱。
为昨天的断更道歉QUQ真是抱歉!因为周三晚上通宵忙私事,整整30多个小时没睡觉,周四也没空码字,好不容易歇下来,补觉起来后又发现感冒了。
最近更新的篇幅可能会短一些,等我身体调整好再恢复~爱你们mua!
感谢在2020-01-08 04:39:41~2020-01-10 05:05: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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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茗哥,烛总……祖宗!你昨天又是几点睡的啊?”
“整整大半天没消息,电话也不接,吓得我以为你又出事了,我没几个心脏供你刺激了!”
烛茗顶着凌乱的头发,费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蒋星盼站在自己的床前,探出圆圆的脑袋,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气愤地盯着他。
“几点了?”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下午两点半了!”蒋星盼说,“早饭午饭都没吃吧?”
“嗯。”
烛茗揉了揉眼睛,想起昨天晚上骤然冒出来的往事,失眠得更凶了。
多半是早晨睡得太死,没接到蒋星盼的联系,这人才火急火燎地赶来查看他的状况。
真跟个全职保姆似的。他举起写着16%生命值的手臂,轻轻捏了下蒋星盼的脸颊。
“啊!”蒋星盼吃痛捂脸。
“吃挺好啊最近,看你脸又圆了不少。”烛茗微笑道,“把钥匙还我,一天天瞎往老板的卧室里跑什么跑?”
蒋星盼一脸苦笑:“我哪敢乱跑,这不是担心你嘛!”他偷偷看了眼烛茗,眼神里是他读不懂的复杂和汹涌。
虽然烛茗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可那笑容却并不是很开怀。蒋星盼时常难过于自己不是从烛茗一出道就跟着他,历经风雨这么些年,他总觉得自己并不完全不了解自家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