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唐誉对小冬的态度明显柔软,“给你们的礼物在箱子里,只不过现在我腾不出功夫去拿。春节你们怎么打算的?”
萧行说:“先回他家,再回我家,然后直接返京。”
“哦,挺好的。”唐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们回去注意点儿,会有高原反应吧?”
姚冬低声说:“我会有有有一点点,但马上就能好,以前我上高中和参加比赛都不上山,身体适应很快。主要就是他……”他指指萧行,“他肯定会不不不舒服,没事,我给他找个氧气瓶。我家的民宿里还有吸氧仓,我可以照顾他。”
“我没那么夸张,再说我都上去过一次了,算是有把握。”萧行可不愿意让唐誉觉着自己上了高山就手不能提,不蒸馒头争口气,“倒是你,一下来又要醉氧,折腾好几天才能好。”
姚冬挠挠眉毛,这倒是,不过这回他只是回去4天,下山后的醉氧也不会很严重,一周就养好了。
三个人正轻声说着话,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敲了敲门,然后将门推开一半。唐誉马上从沙发上弹起来:“请进。”
“你们都在啊,不回去早点休息?”医生显然和唐誉很熟,“你爸你表哥可都不知道你又二进宫了,赶紧回家。”
“我朋友病了,他好了我就走。”唐誉看看他手里的本子,“甲流乙流双阳是不是很危险啊?”
“可大可小,不能忽视,而且还要看个人体质和免疫力,他现在是免疫力低下,都烧这样了也不知道注意。”医生让他坐下,“一会儿我给你们三个一起做个检测,看看你们是不是已经感染了。”
姚冬轻声说了句“谢谢”,哇,这人不会就是唐家的私人医生吧?
“为了确保病人早日康复,有几个问题我得问问你。”医生拿出圆珠笔,一边说一边记,“病人这几天有明确表露过身体不舒服吗?”
萧行和姚冬同时看向唐誉。唐誉则摇了摇头。
“好吧,那他之前肯定有咳嗽和疲倦等等症状,几天了?”医生又问。
唐誉又摇了摇头。萧行的表情则凝重起来。
医生皱皱眉毛:“那他到首都机场之前肯定已经发烧了,烧多久了?他这几天有吃过什么药物吗?”
唐誉还是摇了摇头。萧行已经一脸无语,什么都不想说了。
“行吧,一问三不知。”医生无奈地收好笔记本,“你们在一起之后还是要细心一些,这发烧的原因有很多种,你心里掂量掂量。”
他能掂量什么啊,他要是有那眼力见,白队就不会晕在机场了。等医生离开,护士拿着棉签进来取样,给他们做检查,结果是三个人都是阴性,没有人感染。这时候也该带着小冬回去了,萧行就算再不放心也不能留在这里,只好嘱咐一番之后带人离开医院。
“还好医院是是是唐誉哥家里的产业,咱们不用担心,白队明天就醒来。”回学校的路上姚冬怕大萧还在发愁,便笑着安慰他,“医生那么多,不会有事。”
“嗯,我知道。”萧行转手把姚冬脸上的两个医用口罩摘掉,裹好后扔进路边的垃圾桶,然后拿出医院的消毒纸巾给他擦手指头,“回学校之后咱俩先去洗澡,衣服脱了扔洗衣机里去,别和队里的人太近。”
“我知道。”姚冬不是不懂事,他们都怕传染队友,“好在,咱们都都都是阴的。”
“你说这唐誉,他也真能耐,咱们和白队接触了这么一会儿,没被感染也是正常,他们接触这么久了,晚上还住一起,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萧行真不知道这算不算运气好,上回也是,齐天那么一拳砸下来,助听器都坏了,他耳朵没什么事。
给姚冬消毒完毕之后两个人赶紧打车往学校赶,半路上,考虑到他们是从医院回去,于是又转了个弯,干脆回到了萧净修车铺住一晚上。队服扔进洗衣机里,用杀菌消毒液去洗,第二天穿上才算放心。
等到返校之后,萧行才接到白洋的电话,原来人已经醒了。
“我靠,白大哥,你别吓唬人啊。”萧行一边慢跑热身,一边接着电话,室内馆里多得是春节不回家的校友,其中田径队那边更是紧张,“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晕得多可怕。”
“你瞎扯什么啊。”白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虚弱,两句话说说就得喘气咳嗽,面颊全是红血丝,“咳咳,你家的事解决了吧?”
“你别操心我了。”萧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你赶紧好,好了我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或者我单独请你去外头吃,你不是想帝王蟹么,好了我管饱。”
“你怎么……咳咳,这么大方?”白洋一听就放心了,华建国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家事有时候是能绊住一个人的大石头,大后方稳了,大萧才能往前冲。
“我对你当然大方了,也就是对小冬和你,请别人我都请自助。”萧行说心里话,就请葛嘉木那帮人必须自助。
白洋又一阵咳嗽,半天才说:“好吧,你们好好训练,我估计和你们再见面,得春节后。”
“放心,你歇着吧。”萧行不敢和他说太多,病来如山倒,白队这一养估计要一个月。结束通话之后他重新跟上了前头的队伍,和姚冬一起完成今天的跑圈。
白洋这边也挂上电话,只不过刚才他没力气拿手机,通话都是公放的。唐誉坐在旁边给他吹着药,忍不住说:“对你真大方啊,请我吃饭估计就是68的自助,请你就是帝王蟹。”
白洋冷眼看过去:“我生病也能抽你。”
“你先把药喝了吧。”唐誉说。
白洋接过一杯苦药,一饮而尽,随后问道:“我怎么觉着……尾巴骨这么疼呢,咳咳,是不是我晕倒的时候摔着了?你真接着我了?”
“当然了。”唐誉的目光有微微位移,“我直接公主抱,我有人证的。”
首体大的训练场上冬训如旧,几天后的一场大雪把所有室外训练都赶到了室内馆,窗户上还冻上了冰花。时间一天天过去,一眨眼就来到了春节,姚冬在紧锣密鼓的冬训节奏里根本没了过节的概念,或者对于他们来说,春节早早成为了一个日历上的符号。
不止是春节,很多个节日都是如此,别人的放假和娱乐与这个行业无关,他们只有赛程。
又过几天,飞鱼队的每个人都明显雀跃起来,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学生们终于要回家了。在宿舍里打包的打包,买特产的买特产,然后在一周假期的开端奔赴机场或火车站,和返京的人群逆行。
萧行和张琪苒、葛嘉木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但这回他俩先坐飞机回去,他要奔往中国的西南方,去一个遥远而神圣的地方。他们在机场短暂告别,姚冬已经欢天喜地地说上了藏语,也不管大萧听不听得懂,嘀嘀咕咕地一直唱歌。
北京到甘孜康定机场没有直飞,葛嘉木和张琪苒都到哈尔滨了,他俩还在成都转机。可他们并不觉得疲劳,一个是回家,一个算是探亲,兴奋之情完全调动了他们的能量,仿佛可以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终于,他们的飞机稳稳地停在了康定机场,还没下去,萧行就看到了不属于城市的风光。
好高的天啊,但是又像能摸着云。特别像动画片里的场景,一切都慢悠悠的。
下了飞机,萧行就跟着姚冬一路走了,耳边的话完全陌生,又有四川口音也有藏语。他见到了很多有着同样肤色的人,像是一种默契,诉说着这里的风土人情。
“咱们先出去,然后还要坐坐坐车呢。”姚冬的家离这里还有路程,“一会儿要上山,我给你买个,氧气瓶。”
“不用吧,我现在还挺好的。”萧行吸了吸气,是不是有过一次旅游经历了,现在没难受诶。
“还是,备用吧,你等等。”姚冬对这一路摸得清,在机场外头找到了卖装备的人。他们用藏语交流,卖氧气瓶的老板一会儿看看萧行,一会儿摇摇头,然后再看看人,要不是知道自己是探亲,萧行都觉得姚冬要把自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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