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萧行说,“米义是仰泳,第一棒出去之后就是你,你脑袋里只需要记着技术要点。等你过了一个来回就不用操心了,我是你的后一棒。就算你蛙泳慢了一点我也能追回来,这可是我的强项!牛逼着呢!”
“你是我,后面的,一棒。”姚冬摸了摸他的良心,“棒子又在,后头了。”
“干嘛呢干嘛呢!你别开车啊,咱们这是在公共场合,等会儿还训练呢。”萧行狠狠地拧他屁股,刚才那点儿可怜兮兮的劲儿瞬间从姚冬的脸上消失,自己又被他给骗了。
胸大肌一清早就惨遭蹂躏。
“唉,这恋爱,连开车都都都不行……我今天学了一招新的技巧,叫作‘全自动’,等比赛结束你要不要尝试尝试?”姚冬满心都是对薛业能自动一小时的崇拜,以及对自己的跃跃欲试。
但是他没能等来大萧的回答,隔间的浴帘被葛嘉木无情地拉开。眼前已经不是他的好兄弟和好兄弟的前男友了,而是两个瞒着他胡搞乱搞的给子。
“你俩干嘛呢?”葛嘉木冷酷地问。
“洗,洗澡。”姚冬躲在大萧后头。
妖妃啊,这就是妖妃!葛嘉木怒目而视,自己兄弟虽然这么大的个子,但迟早要被他榨干!
“咳咳,我们冲冲就出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萧行赶紧解释,“你放心,我们办事有衡量,再怎么说也不会在这里……”
“你俩有衡量?我看最没有衡量的人就是你。”葛嘉木顶着一头肥皂泡泡,“以前是谁和我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回头草的?”
萧行无奈地承认:“唉,人生总有变故。”
“你别变变变了,赶紧洗澡,训练。”葛嘉木恨不得化身一根大棒,来棒打野鸳鸯戏水。等到他离开,萧行转过去和姚冬解释:“其实也不怪他,当时啊我被你气死了,所以说了很多狠话。我确实说过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回头草……”
“没事。”姚冬吸了吸鼻子,“你已经,回头草了。”
萧行顿时无语,老天爷你看见了么?我这辈子已经是地狱开局了,你为什么塞给我一个这样气人的男朋友!
就这样,接力训练持续了两天,然后就到了跨年这天。姚冬只觉得时间真快啊,他印象里还是刚刚开学呢,耳边是盛夏的蝉鸣和灼热的绿叶,眨眼就全没了,到了年底。由于飞鱼队封校,家长们也进不来,大家就决定和各队一起在大教室里开个联欢会算了。
前阵子每个队都存了零食,到了今天倾巢而出。摆书本的课桌被拼在一起,成为了超市货架,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姚冬坐在游泳队这一边,欣赏了田径队那边的街舞节目,以及跆拳道的花式表演,前阵子参加比赛的江言回来了,给他们表演了一个“一飞冲天”。
一脚恨不得踹到天花板上去。
等到节目单到了飞鱼队这边,各队的座位都乱了,身为主持人的白洋上台抽盲盒:“大家安静一些啊,接下来的节目是……咦,我抽到的这个不是节目,是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陶文昌问。
“是‘吸牌游戏’。”白洋拿起桌上的新扑克牌,“大家嘴对嘴的吸着牌,往下传,谁掉牌了谁上来。而且这上面说不能自己排座位,大家现在不要动,就按照这个位置来。”
“什么!”姚冬原本正在给大萧剥橘子,冷不丁一抬头,看向了右侧的葛嘉木。
萧行也一个激灵,他刚准备过来问祝杰去哪里剃头发,现在就在祝杰的左边。
作者有话说:
小冬:好刺激……
大萧:好地狱……
第96章 准备一个大吸特吸
姚冬手里的砂糖橘差点掉地上, 嘴对嘴吸纸牌?那要是不小心掉落不就是嘴对嘴啵啵了吗?
葛嘉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摸了摸胳膊。“我反对这个游戏!”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掩盖在群众的欢呼声中,似乎大家都对这个游戏挺感兴趣, 又刺激又有看头。葛嘉木还想再反对反对, 毕竟他又不是自己那傻哥们儿, 没事就想把嘴往姚冬身上贴。
和姚冬亲上……啊啊啊,葛嘉木人生中的困难全部都和训练有关, 从来没因为别的事情操过心。大萧瞒着自己吃回头草已经算人生滑铁卢之一,没想到现在自己还有可能亲上这个滑铁卢!
姚冬也没好到哪去,虽然他喜欢亲大萧但不代表他可以亲别人啊。他连忙看向萧行, 萧行已经被准备做游戏的各路同学按在了座位上, 颇有种“拔刀四顾心茫然”的困境。
“等等, 刚刚白队说什么游戏?”萧行扭头问祝杰, “你听清楚了吗?”
祝杰显然没他这样自来熟,往后靠了靠:“你没事过来干什么?找薛业?”
“我找薛业干什么?我和他又不熟悉。”萧行已经发现了,祝杰他除了这两句话根本就没别的叨叨, 他的语言天赋在东北人面前简直就是沧海一粟,“我是过来问你理发店的。”
陶文昌作为满场乱窜的那个自由人赶巧路过,听完之后直呼可怕。祝杰这号人大概就是体院的“鬼见愁”, 和他接触的时候都提着一颗心,生怕误伤。也就大萧这号人不仅不怕还往上凑, 还敢问理发店。
难道这就是东北人自带的外交基因吗?路过的谁都能聊上两句!
祝杰则已经被萧行的问题弄无奈了:“上回问我帽子,这回问我理发店, 你不会自己上网找吗?还是说你没有手机?”
“上网找不是还得耽误时间嘛, 直接问多方便。”此时此刻, 萧行还没察觉到一会儿的游戏有多可怕, “我看你这脑袋剃得特别圆滚, 比我老家师傅的手艺好,花不少钱吧?”
祝杰不知道他假亲热还是真傻子,大概率是傻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我自己剃。”
“自己?”萧行略微震惊,“你自己看得见后脑勺么?”
祝杰继续耐着性子,人品优良之后就不能随心所欲地掀桌子了。“看不见,但是我生下来就自己剃。”
“那你挺牛逼。”萧行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这原本就是一句非常简单的结束语,祝杰也觉得他俩实在是没得聊,总不能和他聊聊“我们都有0”群里的事吧。况且现在唐誉那朵冰雪玫瑰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那只是假动作,虚晃一枪,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祝杰以为萧行终于消停下来之后,萧行又一次开了口,抛出一个炸弹般影响力的提议。
“要不下次你帮我剃一下,教教我?”
又一次路过的自由人陶文昌已经颅内爆鸣,让祝杰帮忙剃头,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大萧你是真敢开口啊,你就不怕祝杰拿推子直接把你那高耸的鼻梁推平吗?
祝杰捏紧手里的饮料杯,杯壁微微凹陷。这会儿全场都热闹起来,扑克牌已经被前头那几个人给拆开了,女生和男生分成两队,不上台表演节目反而成了一场竞速比赛。
“比赛”,这俩字大概就是竞体生最听不得的词汇,任何事情和它扯上关系都会关乎荣誉和信仰。每个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吸特吸,陶文昌回头看了看队伍,小冬挨着葛嘉木,薛业挨着屈南,祝杰挨着萧行……这到底是什么魔鬼阵容啊,这个节算是过不去了。
“来来来!比赛正式开始!”前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拿桌面当手鼓敲了起来,女队的第一人就是张琪苒。她倒是不含糊,吸着纸牌往自己队友的脸上一怼,俩姑娘的嘴隔着薄薄的扑克牌对在一起。结果张琪苒没憋住,抱着小姐妹的脑袋嘎嘎乱笑,纸牌毫不意外地掉在了桌子上。
而男队这边同样不怎么顺利,第一个开吸的人就是白洋。
女队用“大王”牌,男队用“小王”牌,牌在白洋手里转了两圈。他的目光也停留在那个黑白色的小丑上,然后飘忽忽地瞥向了大教室的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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