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鹿屿乖乖地应了一句。
“你太瘦了,该多补补。”时烽突然说了一句。
“我,我……”鹿屿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吃不胖!”
时烽:“你这语气还挺骄傲?”
鹿屿嘿嘿笑了两声,“不是说这是许多女生都羡慕的体质嘛。”
时烽直接背着鹿屿一路下山,一开始俩人还能聊聊天,后来鹿屿就不说话了。
就算他再怎么瘦,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就这样背着走一段平路都觉得吃力,更别说是背着他下山。
入秋之后,天气已经有点凉了。
但时烽走了一段路,就出了一头的汗。
“要不歇会儿再走吧?”鹿屿说。
下山的路还有一半,鹿屿知道要时烽让他下来自己走是不可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时烽脸上的汗和粗重的喘气,都让他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鹿屿伤的是脚,动来动去的,总会不小心碰到。
“不用。”时烽说。
心里考虑的是鹿屿的伤,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冷硬。
鹿屿把脸埋进时烽背上,不说话了。
没一会儿,时烽感受到自己靠近脖子的地方,透过衣服传递过来的湿意。
他脚步一顿,小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脚疼得厉害?”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么小心翼翼,又含着多少心疼和珍惜。
鹿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更加不会注意到。
“我小时候有一次高烧不退,爸爸也是这样背着我上街找医生。”鹿屿闷闷地说。
那时候从他们家到街上,走的也是山路。
山路不好走,那天还下过雨,爸爸穿着雨鞋,背着他踏过一片片泥泞。
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意识都不太清楚,却对爸爸宽阔的后背,和温柔的声音记忆深刻。
小时候村里大家都知道一件事,不能让生病的人睡死过去,因为有的人就是睡着睡着就没了。
爸爸怕他睡着,就时不时和他说着话。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和爸爸接触的时光里最难忘的时刻。
时烽和爸爸一点也不像,鹿屿却在此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温暖。
“想你爸爸了吗?”时烽斟酌着说。
“嗯。”鹿屿闷闷地应了一声。
时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拍鹿屿以示安慰。
但他忘了自己背着人,拍的这个地方有点不对。
这一下,两人都愣了。
“咳,我就是想安慰你,别难过。”时烽难得尴尬地说。
“我知道。”
鹿屿羞得要死,时烽就拍了两下,而且就像拍婴儿一般。
但这是他喜欢的人!拍了他的屁|股!怎么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这下,鹿屿是真的趴在时烽背上,打定主意装死了。
到了山下,时烽把鹿屿放下来扶着上车的时候,旁边看到的人主动上来帮忙。
时烽也没拒绝,毕竟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筋疲力竭。
谢过帮忙的人,时烽也上了车。
鹿屿看着时烽通红的脸和满头大汗,心疼不已。
时烽的背上也出了很多汗,鹿屿连忙把时烽刚才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他。
“先把外套穿上,出了一身汗不注意容易着凉。”
时烽穿好外套,鹿屿又递了一张湿纸巾给他,让他擦脸上的汗。
时烽没有马上开车,先缓了一会儿,又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腿和手。
“辛苦你了。”鹿屿感觉非常过意不去。
时烽笑,“没事,以后有机会让你还回来的。”
“啊?”鹿屿没想到时烽会来这么一句,顿时有点懵逼。
“哈哈,逗你呢。”时烽摸摸他的头,“只要你没事就好。”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鹿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自己和时烽的这种相处模式偷偷开心。
因为鹿屿的脚伤,时烽直接把车开到了县医院。
他下车之后,打开副驾的车门,没有背过身,反而对着鹿屿伸出双手。
鹿屿意识到他是想直接抱着自己进去,连忙说:“医院的路挺好走的,我可以自己走进去!”
“别动,这样不容易碰到脚。”时烽皱眉。
说着,没给鹿屿挣扎的机会,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鹿屿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公主抱,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顿时什么也不想,直接把脸埋进时烽怀里。
反正都这样了,丢人不丢脸。
时烽就这样抱着人进医院,引来不少目光。
鹿屿虽然埋着头,那些目光却有如实质,火烧一般打在他身上,让他的脸都不自觉热起来。
时烽却一点也不在意,神态自若地抱着鹿屿走到一边。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挂号。”时烽把鹿屿放在座椅上,说。
“嗯,谢谢。”鹿屿别开脸,不敢和时烽对视。
好在两人出门都有把身份证带在身上的习惯,时烽拿着鹿屿的身份证,没多久就挂好了号。
时烽走过来,弯下腰又要抱鹿屿。
鹿屿连忙站了起来,单脚撑着地,受伤的那只脚悬空。
“这么点儿路我能自己走了!真的,我感觉现在脚也不是那么疼了!”
时烽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一声,也没坚持,改为扶着他往前走。
鹿屿松了口气,刚才的公主抱要是再来一次,他真的要表演原地去世了。
医生看伤的时候,伸出手碰了碰鹿屿脚踝肿起来的地方。
鹿屿顿时疼得倒抽一口气!
时烽见他脸上冷汗都冒出来了,顿时心疼不已,伸了伸手又放下。
医生手动检查过后,又让拍了片,两人就在一边等结果。
“韧带有轻微拉伤,不是很严重,一周之内不要用这只脚使力,之后可以适量运动,等到脚踝没有肿胀酸疼的感觉了才能跑动。”医生说。
接着开了外敷和内服的药,给鹿屿脚踝缠了绷带,又和他说了换药的时间和注意事项。
“要是肿胀或者疼得厉害的话,就用冰袋敷一下,可以减缓症状。如果三天之后症状没有好转,最好来医院复查一下。”
鹿屿连连点头,时烽在一边听得心有余悸。
韧带拉伤可大可小,像鹿屿这种轻微损伤,如果当时听了鹿屿的话,让他自己走下山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二次损伤。
到时候,就不是缠绷带这么简单了。
鹿屿听着医生的话,也是一阵后怕。
从医院出来,时烽没再顺着鹿屿的意,坚持把他抱到了车上。
时烽全程冷着脸,鹿屿大概能体会到一点他的心情,也不敢再说要自己走的话。
“还好有你,不然医生说我这很可能就造成二次损伤了。”
鹿屿小声地说,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时烽脸色却没有变好,“你既然知道有那种陷阱,走路的时候就应该注意。”
鹿屿摸摸鼻子,“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在那儿挖坑……好吧是我不对,我以后走路一定看清脚下!”
鹿屿说到一半,看到时烽的脸色,及时改口。
“知道吸取教训就好。”时烽勉强满意地点点头。
……
哭了,明明受伤的是他,为什么时烽却成了需要哄的那个?!
这么想着,鹿屿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时烽生气,就证明是在意他。
别说让他哄一句,就是哄十句、一百句,他都愿意!
到家的时候要上楼不方便,时烽又把抱改成了背。
体会了两把公主抱的待遇之后,鹿屿已经对时烽背他毫无心理压力了。
上了楼,鹿屿掏出钥匙递给时烽。
时烽开门的时候,鹿屿看着他的侧脸开口:“你……”
“嗯?”时烽偏过头看他。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鹿屿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时烽眼睛里,自己呆愣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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