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威风堂堂(12)
明楼抬眼看他,正看到他的脸。
色泽柔和的嘴唇上有细小的伤痕,将原本的淡色在内缘点深。
仿佛上了咬唇妆。妖异的美。
而这张脸正在他面前放大,是明诚挨近了他。
领带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拉住,明诚问他:“要将车上的事做完么?”
明楼沉默了片刻,只是凝视着对面的人,未发一语。
这沉默不是因为他不确定要说什么,而是因为有些话,是需得要有一段沉默的气氛,无形中给予人压力之后,说出来的效果才会更好。
他得让人明白,控制局面的是谁。
他伸出手,慢慢轻抚明诚因为伤痕而显出妖异感的嘴唇,开口道:“想要?”
为了繁衍子息,生物学上,男性天然就被赋予了比女性强得多的生理期许。女人可以很久无性,男人不行。
这是风月场所从古至今都会存在的原因。有需求,所以有供应。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种需求是随情绪而起伏的。
而他今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明台被王天风带走了。
王天风要把明台训练成军统的特工。
王天风的最终目的,是用明台做那颗死间计划的棋子。
他无可遏抑地愤怒和焦虑。
可在思考了一上午之后,他发现,只能忍耐。王天风是个人物,营救几乎不可能,他也不能冒会令明台现在就丢命的危险。
而在这样一种情绪中,他还得若无其事地出外应酬,交好汪芙蕖,哄骗汪曼春,试探明诚。
到了晚上,内在的郁化已经到达了峰值。
与此相伴的,是生理期许也攀爬到了顶点。
简而言之,就是亟需操人。
不管是谁。
他已经不怎么在乎明诚的意欲是什么,背后有着怎样的盘算和计量。
他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像治水一样,一般情况下,可以用堵的。可如果是洪流,仍用堵法,只会使堤坝决堤,一溃不可收拾。这时候,是要用疏的。
在这事上,明诚是个很好的对手。
他赏心悦目的好看,身段优雅漂亮,腰特别细。
他特别容易使人联想到性的方面,所以每次和他过招都难免起些反应。
这事和喜欢或者讨厌都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种需求,一种焦躁的需求。
就算是个陌生人,都无妨。
何况明诚还引诱了他,所以是自找的。
当然明诚估计会玩些花样,旧伎重施,可这回他不打算再玩装样子那套。就算是假的,也要让它变成真的。
明楼说:“把衣服脱了。”他声音很轻,但自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明诚便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手臂轻舒,流畅优美,仿如静夜中的河流蜿蜒。
他的肢体纤细柔韧,处处显出单薄的形影,但背脊仍是挺直的,恍若秀丽山峰。
是非常引人摧折的模样。
于是,就连叫他吃硬自己都不需要,明楼直接把他压在长沙发上。
他没什么耐心去做前戏,他在日常中的耐心已够多,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动用那种东西。
而且他相信对方应该已经事先做好准备。
他把他像个纸雕一样折了起来。
那柔韧的身体被精确地叠成一个奉上自己的姿态。
修长光洁的双腿分开,现出两瓣圆润白皙的弧。
那道幽深隙缝里的小口是淡红色的。
明楼的手指抵住那张小口,探入。
跟预想的一样,是潮润湿腻的,明诚已经给自己做过润滑。
在内中转了一圈之后,他抽回被沾湿的手指,解开了裤链,然后,就把自己操了进去。
他没有用什么技巧,也没留什么给人适应的余地,就是像一把尖刀一般,破开小口,直插到底,把人剖开。
他不知道这样会让人疼吗?当然不可能。
他是故意的。
明诚不太可能毫无目的地将身体奉献给他。对方想要做什么,他虽然现在心力疲惫,懒得多想,但仍是不可能轻易叫人如愿的。
他宣泄自己,也消磨对手。
但既然如此暴戾,令人疼痛,便得给出个说法,叫人心甘情愿。
他低头咬在明诚颈窝那段皎白的弧度上,然后慢慢舔他,含糊地说:“疼么?”
明诚略侧了头,眉尖微蹙,睫毛被冷汗浸湿,在漆黑的眼睛上面落下微妙的阴影。
他的身体温润又潮湿,覆着一层细密的汗。
淡色的嘴唇抿起,一个微弱的笑容。带一点轻喘的声音:“也没那么疼。”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但这句话被说出来的方式无疑是煽情的。
脆弱又忍耐的表情,尽力放松的身体,双腿绷紧的线条,弯曲的趾尖。
足可叫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硬得发疼。
明楼略微抽出一点,然后更凶戾地顶进去。
他掐着那把单薄的腰骨,喃喃地说那句很重要的话:“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宝贝?”
过分亲昵的称呼如意料中一般,让紧紧含吮住他的那张小口一下子收紧得快要不能动。
“再见之后,每一天……”明楼又一记深顶,把那阖紧的小口重又操开,以气声将这句话说完:“我都想这么操你。”
他的嘴可以把假话说得像真话,且十足掏心掏肺。
既是这样渴望,那么不管多么暴戾不容情,都应该被谅解。
明楼将声音放得更低:“你太紧了,快把我夹射了。”
这倒是句真话。
饱经磨砺的身体跟女体的纯粹绵软大不相同。那个能够接纳的入口光滑而湿腻,柔软而紧缩。
明楼动作的幅度不大,但每一下都进得很深。
滚烫硬涨的肉刃仿佛笞伐一般,硬生生地顶开不断吸吮他的内襞。
他目的明确地让人更疼一点。
明诚低低喘息着,趾尖轻微颤搐,但依旧十分配合,修长的双腿夹着明楼的腰。
他的表情仍是敛着的,眉心只是略皱一点,被浸湿的睫毛掩映着夜色般的瞳仁,偶尔颤动。
他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只是忍着,有时会逸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到后来,渐渐掺入一些泣音。
这声音并不能叫他身上的人心软,无论是谁都不会心软的。
就算是难以禁受,也还是这样淡薄的样子。
宛如在无声地召唤着黑色的洪流。
能感觉出,明诚今晚十分柔顺,简直是乖巧。
身为一个特工,大抵是有多种风貌的。而每一种状态的呈现,都不会没有缘由,一定是出自背后精密的计量,可以实现相应的目的。
明楼短暂地放空了自己的头脑,并没有去想明诚今晚的角色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他不需要想得太深,只要能妨碍到明诚,让对方无法去做就可以了。
这一天,他真的太累了。情绪已然郁化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如果不想办法宣泄自己,那后果会相当可怕。
所以,在这张长沙发上,他其实并不是以着明楼的身份,而是纯粹地以着男人的身份,来面对身下的人。
男人的心底,多是有些恶质的。
忍着疼的淡薄表情,微弱的泣声,所引起的不是怜惜,而是想要更加欺负对方的心情。
明诚既然为自己定了这么一个角色,就不会随便更改设定。所以,即使欺负他更多,他也还是会忍着。
那么,就再压迫他一点。
在腰上加了些力气,使身体更深地沉进去。
受过各种体能训练的特工身体比普通人强太多,不管是弹性还是力度。所以,感受亦十分不同。
因为疼,明诚吸得非常厉害,收缩力极强的肌束一分分紧贴着勒紧。
明楼被他勒得几乎有点痛,被无边沼泽一点点拖陷进去的错觉。
明诚轻喘了一声,声音里已经带了点凄楚。
他的手指扭曲般的折了起来,牵扯着一点沙发的垫布。
明楼便抓住了他的手,按在头颈两侧。
暧昧的十指相扣的姿势,却是为着不让他抓着一点可以耐疼的东西的缘故。
他有一点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更深地伤害这个人,让他更疼一点。
其实,也不是无法控制,不想控制罢了。
沉沉压在心上的暗流似乎能由此徐徐地释出些许。让积压了一天的闷蚀得到缓解。
只是折磨而已,明诚无法从中得到快感,但他仍旧是配合的。
不只是被动地承受,他的身体忍耐着尝试调整,慢慢摆动腰引导着。
他好像是不会坏掉的。
可是他的齿尖已经快要陷进下唇里面,在上面落下一个白白的印子。
明楼便去吻他。这吻也不是为着吻,是不让他咬。
步步渐进的逼迫。
一边吻他,明楼一边在他唇边提醒:“你说,长官想要,自然要给。”
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
明楼把他柔软的舌头卷过来吸吮,含住了,说:“我想,你会遵守承诺。”
明楼将身体更俯低一些,全身紧压着他,去顶弄挫磨,带出润滑剂的粘稠水声。
明诚的十指更深地和明楼扣合在一起。
但他没有尝试去抠抓。
他仍是能忍着。
他嘴唇微动,似是说了句什么。
然而只是微弱气声,无法叫人听清。
数度摆腰之后,他已经能确认自己的敏感区域在哪里。
他略微拧腰,便让硬涨的欲望擦过那里,细薄的身体激烈地颤栗起来。
那种一阵紧过一阵的吮咬让人错觉,会被他整个绞缠吞噬进去。
明楼用力地按住他,硬生生捣开死缠不休的火热襞膜,插至最深处,射了出来。
这并不是结束,片刻之后,埋在他体内的东西就重新涨硬起来。被滚热精液泡着,又抽动起来。
像一柄锋刃一般将人切割。
可是,有那么多的水,精液、润滑剂,还有他自身分泌的液体。那么,无论怎样的暴戾,到这时,纵然还有些疼痛,但更多只是无尽的快感。
没有衣服的遮蔽,他单薄的身体是一种仿佛稍稍用力就会折断的纤细。
然而,那样坚硬的粗长器官,似乎也并不能将他捣毁。
白皙修长的双腿勾在明楼腰上,随着每一次的突进,轻轻地颤抖。
明诚的性器跟他的身体是合衬的,形态秀丽,颜色亦很淡。
没有经历过男人,也没有经历过女人,依旧是原初纯稚的态貌。
嫩红的顶端渗出了一点透明的前液,略为沾湿了薄薄的毛发。
一般人会显出卑猥的这个部位,在他身上,竟有些艳丽的感觉。
他已经释放了对身体的控制,让自己像平常人一样反应。
淡色的乳首已然尖挺起来,转为艳红的颜色,随着纤薄胸膛的起伏而静静颤动。
他的眼睛里亦有泪水微微渗出,只晕在薄红眼角,濡湿漆黑瞳仁,并不落下来。
明楼忽尔捉住他脚踝。他全身上下皆十分纤细,这里也是一样,能轻易抓握得住。
两只脚踝都落入掌心的炽热中。因为布着一层细汗,而柔滑得像是能吸住手掌。
明楼的那双手像镣铐一样,将他的脚踝扣紧。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力度。
展露无遗的控制欲。
他控制他。
明楼把他双腿抬到肩上,将他折成一个最大限度奉献己身的姿态。
整根肉刃全沉进他湿软的身体里。
重之若铁。
愈加骇人的冲击,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明诚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又温湿绽开,轻轻喘息,湿润的、掺着一点泣声的低音。
轻而薄的身体被壮健的男体全然盖住,好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