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抿唇微笑,用和太宰治一样虚假的笑容戳穿太宰治从头至尾的套路:“你和江户川乱步不仅利用了那些在乎鹤见稚久的人,还巧妙的透析到了鹤见稚久本人的性格,所以我才说这是精妙绝伦的计划。”
这就是鹤见稚久不惜宣战三刻也要提前应付的敌人,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的组合太超模了。
哪怕是费奥多尔在应对这两个人的时候也要赞叹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这让人望而生畏的头脑,不过很可惜,魔人没有梦想家的战斗力,不能直接打上门去ban掉其中一个。
“客气客气,费奥多尔君在这件事上也不遑多让嘛。”
太宰治连连谦虚摆手,他耸耸肩,颇为无奈地拉下眉眼,嘴角却是在笑:“我也不想这么做,没办法,在乎鹤见稚久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强者——中原中也、五条悟、夏油杰,还有未曾谋面的jungle,以及一整个跨国犯罪组织。”
“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不可小觑,更何况我也不想向一位人脉广泛的执行官开战。”
太宰治说,那样同等于要对付一个类似于特务课这样的异能组织,仅凭前期对鹤见稚久一无所知的情况根本没有胜算。
驼色大衣的青年说到此,又话锋一转,变得无赖起来:“而且Happy End大家都喜欢,就从善如流咯。”
“可惜——。”
太宰治眸色一暗,笑嘻嘻地对费奥多尔说:“出现了连费奥多尔君都没预料到的变数,让你我的计划都变成了未知结局。”
费奥多尔停顿数秒,薄唇微抿,从心肺深处叹出一声杀意,道明太宰治话里的变数:“特级咒灵真人。”
从接触到鹤见稚久开始,费奥多尔就考虑到了很多可能性。
预料到了会用书解开鹤见稚久的记忆来拖延时间,预料到了羂索会以咒杀宣战鹤见稚久,预料到了有些敌人会不顾一切直接下场杀死鹤见稚久。
唯独真人,这个非人的咒灵让所有人都没预料到。
比起小心谨慎对待鹤见稚久的人类方,真人完全就是冲着点燃炸药来的,他根本不在乎生命,眼里只有对璀璨灵魂的贪婪和掠夺。
因而没什么计划可言,想一出是一出,成功的搅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如果不是他,恐怕你现在已经赢了吧?”
太宰治笑问道。
“你先后引出了鹤见稚久的敌人,用摆在明面上的危险来干扰我们接触鹤见稚久,徐徐善诱让他对你感兴趣。”
“鹤见稚久不是个会在意过去的人,他重获记忆之后直截了当的和中也他们相认就是因为他不在乎那些参差。而你,只要让他对你们的过去感兴趣,他就会主动追寻剩下的记忆,追寻你被迫迁移到他身上的理想。”
“然后,他会在你的计划下,成为你理想中的‘神’。”
费奥多尔几乎成功了。
说是几乎,但还是因为真人。
真人的出现直接跳过了好奇的区间,促使鹤见稚久得到最终答案,现在能抑制住鹤见稚久行动的反而是羂索这个明摆着的威胁了。
“是啊,太可惜了。”费奥多尔也真情实意地感叹。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费奥多尔君。”太宰治的脚步停了下来,侧身看向身边的俄罗斯青年。
凌乱的黑发随着转头动作划过眉心,一派谦和深邃的葡色眼眸弯下,道了声:“请。”
“你想造神,但鹤见稚久是个现实的人,他并不是个空想家,在过去他策划消除异能,抢夺书页改变世界都是实实在在可行的,他不会把未来寄托在‘神’的权柄上。但你要把这个权利给他。”太宰治一针见血地道明了费奥多尔的行为。
“偏颇的理想主义者获得实权,往往比腐朽政客更可怕,无数历史都证明了这一点。费奥多尔君,你试想过这一点吗?”
太宰治问。
什么是神?
神是超越自然法则、主宰世界不可违逆的存在,能够随意改变他主宰的世界,全凭心意杀伐。
都不需要仔细思考就能猜出来鹤见稚久会用这份权利做什么,——重铸而新生,这一直是鹤见稚久理想的旋律主题。
可费奥多尔却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但那又怎么样?
“这就是神,太宰君。”
费奥多尔平静地语调里透露出癫狂和痴醉,宛如沉醉在大提琴与红酒的高雅之中,那双好似陈年酒酿的葡色眼瞳里只有对崇高理想深不见底的渴望。
“神有牺牲弱者和平庸者来实现自己伟大目标的权利。”
“神有为了让人类进步,不听从世俗的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自己立下新规的权利。”
他说,费奥多尔低低笑着,扭曲的面庞怜悯嗜血,温润地回答太宰治的质询。
他说:
“因为,神无罪。”
“——罪在世人。”
话音落间,耳听有咒灵的嘶吼临近身前。
他们抵达了这场灾难的正中心。
…
电梯在上行。
在观光电梯里展望城市夜景,本来应该是灯火辉煌的东京此时只有磅礴的大雾,像是某种浓稠的咒力凝聚体一样笼罩整个都市。
鹤见稚久眉眼淡漠地望了望外面,一只手轻轻按在玻璃倒映的自己上,再轻轻用力,指尖的玻璃割裂出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
不等他松开手,观光电梯的玻璃霎时间四散崩裂。
——‘刺啦!!!’
刺耳的碰撞声彻响高空,体量不小于教学楼大小的咒灵,电梯急停的刺响穿刺耳膜,整个电梯被卡在了半空中。
飞溅的玻璃碎片与突袭进来的咒灵头颅一同带动气流,十二月的冷空气吹得少年灰发翻飞,冻得鹤见稚久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咕哝着自己不应该偷懒坐电梯。
换走楼梯他现在已经上去了。
就在这短暂的思想开溜时间,咒灵的尖牙已经接近脖颈。
垂涎之意正如滴落的腐蚀液体。
鹤见稚久反倒粲然扬起笑脸,精确地抓住咒灵脑袋上凸起的尖角往旁边的墙面上一磕,咒灵受了惊,怪异的脑袋猛地后缩——浑然不动。
也认不出咒灵到底是几级的,对于非术师来说看着都一个样,鹤见稚久回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显示高度,就要接近最高层了。
再看看和特务课通讯的仪器,很好,坏了不知道多久,联系不上在外面准备守株待兔的亲友团们。
鹤见稚久思考。
鹤见稚久放弃思考。
打个精英怪就不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了,鹤见稚久扭扭脖子掰掰手腕,再次准确地抓住咒灵身上的另一只角——然后纵身一跳,拉着咒灵一起从破碎的观光电梯缺口跳了下去。
‘咔’
扣入钢筋的利爪被弱小的身躯带动,整个咒灵被拉动,仰后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极速下坠的气流在耳边噪响,强风掀翻鹤见稚久的刘海,连带着半长的灰发一起被吹得飞舞。鹤见稚久双眸明亮,好像不不知道这一下摔下去是个人都活不下来一样。
果然,就在即将落地的前一秒,咒灵比他更有求生欲地猛地拉高,振翅重新蹿回了高空,突然一下越过云层,稀薄的冷气遍布全身。
“——”
至少有着人类十岁智商的一级咒灵在怒吼。
“哦斯!到了!”
鹤见稚久满意的看见下方的晴空塔顶。
从更高的角度去看东京晴空塔,能透过雾气勉强看清城市,整个东京仿佛是平坦之上遍布凹凸不平石子的棋盘,人类依照规定的秩序,在其中如蝼蚁般苟且偷生的活着。
看不清大街小巷里的阴暗和罪恶,只有城市繁华和井然有序。
鹤见稚久低笑一声,借力下跳。
——‘哗啦啦’
观景台的玻璃如同破损的蛛网,停顿片刻,轰然碎落满地。踏着满地玻璃碎片,鹤见稚久安稳落地。
再看观景甲板上的空旷空间,不见咒灵。不走寻常路的鹤某人大喊:“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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