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着小孩的话,钟离才大概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拍拍小孩抓着他衣袖的手,有些不太认同的皱起眉看向历萧,“历先生,闹得有些过了。”
“啊?”越逢青听到话愣了一下,历萧那抑制不住的笑声就接连传来。
“噗...哈哈哈哈哈...对、对不起,先生,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吓成这样。”
笑声很长,如果不是因为当事人肺活量非常不错,越逢青几乎都要怀疑对方他要笑岔气了,他从钟离背后探出头一看,就看到对面历萧几乎笑弯了腰,正半蹲在地上捶地呢。
“唉......”钟离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轻不重的叹了一声。
这一声就好像是点燃越逢青怒火的号角一样,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原本的恐惧在这一声叹息之间瞬间就转化为被戏弄的怒火,越逢青甚至顾不得平时待人的礼貌,叫着人的全名就扑了上去。
“历萧!!给爷死!!!”
历萧笑归笑,注意力倒是没散,眼见着小孩冲过来找自己算账,连忙迈着那双大长腿,几步跑开了去,越逢青见此就更气了,直接就追了上去。
两个人就在客厅里,围着那排崭新的沙发和茶几玩起了你追我跑,在钟离面前上演了一出秦王绕柱,大小绕了有十多圈,最后还是作为游戏主播缺乏运动的越逢青率先败下阵来,这场追跑才算是落下帷幕。
越逢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面红耳赤的倒在了沙发上,喘着粗气。
等他回过神来,他的第一个念头是--
自己是不是傻啊,干嘛绕着最大圈跑啊!
但跑都跑完了,现在再说这话也太丢人了,他就权当没发觉,喘着气一脸虚弱的指着历萧,“你、你给爷等着...”
相比于越逢青,历萧的状态就好太多了,这点运动量,给他热身都不够。
他站在一边,听到越逢青放狠话也只是挑了挑眉,心道确实给小孩气的不轻,都敢在他面前称爷了。
等他自己气匀的差不多了,就一屁股坐在了越逢青身边的沙发上,似笑非笑道“谁叫你紧张的跟个兔崽子似的,不吓你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准备的状态呢?”
越逢青气的憋不出一句好话,还是骂了粗,“你、你TM...”
刚出口两个字音,钟离就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落了座,越逢青的骂声戛然而止。
钟离一开始没说话,只是一双石珀色的眼瞳直接看了过来,其中略微严肃的情绪让历萧当场举手投降“得,我明白了,我道歉。”
他无奈的摸了摸身旁还在赌气的小孩脑袋,“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小孩很好哄,听出情绪到位,火气也就消了一大半,至少不在开口骂粗了。
钟离坐在茶几对面,摇了摇头,还是教训了一句,“历先生,人之恐惧如切肤之深渊,无可直视,战胜恐惧者固然值得赞赏,但对忧于恐惧之人,也应当给予尊重。”
他点到为止,历萧也立刻明白过来,正了正神色,应了一声,“是,我明白,刚才是我闹得过了。”
大概是奉承着自己闯的烂摊子自己收拾的态度,有意转移越逢青的注意力,历萧直接话头一转,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我能起了兴致闹这么一出,也是因为发现了些事情。”他朝越逢青道:“刚才和你说的话倒也不全是吓你。”
越逢青抬起头神色还有些茫然,历萧继续道:“这间房子确实没有问题。”
“什么意思?”越逢青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虽然留有浓重的阴冷气息,但房子整体,无论是布局还是摆件,还是历史痕迹都没有问题,可以说除了那股子阴冷味,这房子完全不具有成为一栋凶宅的条件。”
“甚至于,从风水学上说,这房子的风水完全可以说得上很不错。”
“而这也是最大的问题。”
越逢青给他搞蒙了,愣愣的问,“什么问题?”
“什么毛病都没有的房子为什么会闹鬼?”
越逢青自然是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又问,“那会怎么样?”
历萧耸了耸肩,“不怎么样,只是我们可以省了很多改布局的功夫。”他伸手捻了捻空气中还未彻底散去的阴冷空气,“也说明了,那些阿飘回来这里溜达不是房子本身的问题。”
“所以,还是真的闹鬼?!”越逢青的音调立刻又拔高了三分。
历萧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越逢青示意那边已经泡起了茶的钟离,“反正你只要跟着钟离先生,就不会有事的,放心,钟离先生可比那些什么防鬼方法好用多了。”
越逢青闻言也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说完就坐到了钟离那边的沙发上。
这一天,越逢青果真遵照嘱咐,跟了钟离一整天,在太阳开始下山后更是连厕所都不敢去,深怕在冲马桶的时候,被来一个回头贴面杀。
历萧甚至还调侃了他一句,“你小子别把肾憋坏了。”
就在这样偶尔的玩笑声以及手机游戏发出的音效声中,时间来到了半夜十一点。
几个人都精神的不得了,钟离作为魔神本质其实对休息的要求很低,历萧执行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都可能,越逢青更是继承了当代年轻人的坏习惯,是个熬夜冠军。
就在这样子清醒又寂静的空气里,缥缈无依的歌声就那么凭空响起,透过几人的脑袋,清晰异常。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来了。
几乎就在歌声响起的同时,三人就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下降,取而代之是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阴凉。
凉的打脑阔。
歌声没有歌词,只有哼唱连起来的曲调,是那种空荡荡的声音,说得好听是空灵,说的不好听点,就像是那种人死光了之后的虚无。
还特别的有穿透力,就好像不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也不是平常的那种声音透过空气传播的感觉,甚至于连歌声的源头都显得十分模糊。
只隐隐约约听得出来,是从二楼传来的。
这栋房子里就钟离他们三个人,还全都待在客厅里,二楼是绝对的空无一人,那么这个歌声的来源就显而易见了。
越逢青听着这歌声,整个人就开始发抖,特别是当他发现这阵歌声在明显的移动,从二楼的位置,慢慢向着楼梯口过度。
那种空灵的声音似乎也在逐渐的逼近。
紧随着这阵歌声响起的,还有类似于脚步声的咚咚声,一下一下的,重重的,落在楼上那昂贵的实木地板上。
听着就好像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在一步一步的,十分缓慢且僵硬的行走着,越逢青甚至都能想象出那种情景--
一个穿着惨白破败衣裙的长发女子,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乌黑的长发遮掩之下,那死死瞪着前方的直勾勾的眼睛!
就在越逢青被自己的想象吓到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悄然来到最左边的楼梯上方,随后便停住了。
是被帝君吓到了吗?
越逢青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发现还真的没动静了--一那鬼还真的不敢下来!
他紧绷的心神骤然放松,连蜷缩的四肢都稍微抖开了些。
他就说嘛--
“咚一--!”
那东西清晰而明显的落在楼梯的台阶之上,发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闷响。缥缈的哼唱再次响起,而这一次,客厅里那明亮的发白的灯光也随着声音开始微微闪烁,似乎电路出了问题。
也就在这逐渐明显的闪烁间,光影的交汇之处,越逢青清晰的看到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噫一--!!!”
在这种灯光逐渐明灭的环境里,越逢青的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若是不叫出来,他会怀疑自己脑袋里的那根弦会直接断掉。
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拽着钟离衣角的手,也开始哆嗦的越发厉害。
就在这灯光似乎终于承受不住的开始熄灭的时候,一声指节敲在木头上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异常清晰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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