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七七手上已经要僵硬的快成石像的魈鸟团子,钟离忍住笑,他知道这时候要是笑出来了,魈恐怕就真的要羞愤到没脸见人了。
他先是伸手摸了摸七七的头,然后从她手上接过了魈鸟团子,任他躲闪着眼神站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熟练的用指尖轻轻剐蹭他胸腹上厚实的绒毛。
这个手法十分眼熟,如果越逢青或者胡桃在就能直接认出,这不就是钟离平常逗鸟的手法吗?
钟离逗鸟的手法就和他为人处世一般讲究、精巧,几乎是肉眼可见,魈鸟团子在那指尖下挣扎了不出片刻,就无可抑制被这高超的手法迷了神志,一度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等他沉浸在那手指的抚摸下,顺着本性就这指尖撒娇般的蹭了蹭,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幼鸟的轻啼后,整只团子才恍然回过神。
当他发觉当下的处境,以及之前自己在帝君手上都干了什么时,鎏金的竖瞳头一回出现了死一般的昏暗无光。
派蒙看着魈的摸样,顾忌着这位上仙的面子,特意悄悄凑到荧的耳边说话,“哇,看魈的样子,感觉他都要碎了。”
但派蒙不知道的是,原型情况下的魈其五感要比化人时还要灵敏,金鹏鸟又本就不是什么凡鸟,派蒙那刻意降低的声音在魈的耳朵里可谓是如雷贯耳。
看这手上鸟团子几乎要把头埋进身上的羽绒下的模样,钟离想都不用想,这羽毛底下的皮肤多半已经红了个透。他无奈笑了笑,没再刺激魈,而是将目光投向荧和派蒙。
荧和派蒙尴尬的笑了笑,手胡乱比划着些什么,接上了他前头的疑问,“那个,我可以解释。都是有原因的。”
这话说来其实也不算长。
旅行者回去的路途自然是一路顺畅,有着那一千五百原石的激励,她刚从星门踏出,连地脉锚点都没来的及用,就展开翅膀,朝望舒客栈飞了过去。
虽然,当看到望舒客栈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其实用锚点才更快这件事。
魈那时难得的在休息,正靠在望舒客栈上的屋顶晒太阳,旅行者一个落地攻击从天而降,一猛子砸到了他旁边,吓的魈还以为望舒客栈遇袭了,差点条件反射的给她一枪。
还是荧用一盘杏仁豆腐才把魈哄了下来,还顺带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
魈是知道钟离去向的,钟离离开前不知道会去多久,还特意跑了一趟望舒客栈查看他的情况,留下了足够多的连理镇心散。
现在坐在楼顶空余的桌椅上,听到旅行者的话魈也难掩惊讶,“帝君唤我?”
派蒙点了点头,“对啊,钟离..额,说是关系到你的业障,叫我们把你带过去。”
魈闻言有些感慨,“劳烦帝君,休憩之余还要挂念我的业障之扰。”说罢,他想了想,“帝君可是急召?”
荧想了想,斟酌的回答道:“应该不是,两个世界之间本来就有一些时间差,虽然派蒙可以调控,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他只说以你的安全为先。”
“如此...”魈思衬了一下,“帝君召我,我自当前去,不过消息匆忙,我需要先行清扫荻花州附近的邪祟......大约一日即可。”
派蒙一听这话直接震惊了,“你要一天之内扫平荻花州附近的邪祟?!不是,这也太匆忙了吧?你不怕在启程之前你就累趴了吗?!”
“魈...”同样的,荧也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并给出了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钟离要是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连岩王帝君都搬出来了,魈自然也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转而道:“那便三日吧,以我的速度,三日清扫荻花州魔物也不会过于奔忙。”
荧和派蒙这才点了点头。
“另外,此行不知要离开多久,还需要提醒一下七星,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加派方士驻守附近,以防不测。”
对于他的顾虑,荧和派蒙也理解,干脆道:“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去和七星说一下就好。魈好好清理魔物,注意休息就行。”
没想到魈却摇了摇头,“不必那般麻烦。”
话落,他偏头,荧和派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露台的门背后,一位陌生的女子缓缓走出对着几人行礼,姿态恭敬,看衣服应该是望舒客栈的店员。
“旅行者,凝光大人有请。”
说完,又稍微调整姿势,对着魈道:“关于上仙所说之事,我也会如实转达。”
魈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派蒙恍然大悟,“哦,我差点忘了,凝光说过望舒客栈都是她的人来着。”
“不愧是凝光啊。”荧感叹了一句,就恭敬不如从命的一边起身,一边对魈道:“那就三日后见了,魈。”
“嗯。”
“不过,凝光找我们到底什么事啊,看样子不是听到了魈的话才找我们的。”前往群玉阁的路上,派蒙还有疑惑。
对此,凝光也有些无奈“实际上,也是和帝君有关。”
“诶?!”
“帝君虽已康复半年有余,但按理还是要复诊的,但不知是不是遗漏,帝君并未前往不卜庐复诊领药,之前白大夫说要上门给帝君复诊,帝君也拒绝了。”
派蒙越听,神色越发一言难尽,她和荧对视了一眼,觉得多半这是钟离故意的。以钟离那个记忆和待人处事的风格,绝对不会产生这么大的遗漏。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他就是故意逃避复诊!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虽然已经康复了,但复诊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吧?”派蒙纳闷道。
“多半是为了逃避喝药吧。”一道声音恰好从外头传来,梅花瞳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进,和派蒙相互打了个招呼继续道。
“你想啊,他之前一整年都躺在床上,每天都要喝那些苦不拉几的汤药,最苦的时候,连每个往生堂的人身上都是药的味道,这样子喝一年,痊愈后又断断续续喝了半年,不想继续喝了才是人之常情吧?”
胡桃的形容派蒙听了都要打颤,“感觉那样子会连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能嚼到药的苦味。”
“所以啊,正常人都不会想要继续喝药的,他又不傻,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能跑就跑喽。”胡桃摊手道:
“再说了自他痊愈开始,就一直说不必再诊,什么自己的体质非同常人之类的。这答案不是非常显而易见吗?”
派蒙摸着脑袋,“好吧,我明白了,所以你们要拜托她做什么?”
凝光轻笑,“我已知晓你们与降魔大圣所言,所以我们想拜托你直接带一个人过去?当然,报酬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这个要求倒是不难,更不说还有报酬可以拿,荧答应道:“这没问题,不过要带谁?白术吗?”
胡桃摆了摆手,“哎呀,白术那家伙是不卜庐的医师,一下子跑那么远,不卜庐都不用开了,你要带的,喏。”
她冲着外头努了努嘴,荧和派蒙顺着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一只贴着符纸的小脑袋从门后探出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们。
胡桃那略带遗憾的声音还接着响起,“唉--可惜了,不能藏起来喽。”
而七七看见胡桃在也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凝光的解说适时插入,“白大夫已经将所要用到的药材和药方尽数交给了七七,而且七七本就具有治愈的能力的仙人。放心,我们是询问过白大夫和七七自己的意愿的。”
荧走到门口蹲下来看着七七,正好被她愣愣的拉住衣服上的飘带,“七七,去帮先生。”
都这么说了,荧哪还有什么意见啊,她摸了摸七七的头,“嗯,那就一起走吧。”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三日之后,荧带着七七和魈穿过星海,在进入星门之前,他们还是好好的三人一个应急食品。
结果从星门出来之后,就只剩下两人,一个应急食品,一只团雀了。
尚且懵逼的魈鸟团子,看着面前突然的变得分外高大的旅行者,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出了鸟生以来为数不多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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