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男人原本揽在夫人腰间的手收回来握住东方不败的手,含笑的视线从自家夫人的身上移开,缓缓落到街道不远处目瞪口呆满面惊疑的陆小凤身上。
陆小凤的嘴巴一张一合,无声道:“顾兄?”
清瘦男人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毛,牵着自家夫人走进了面前威严庄重的宸王府邸。
……
关上了王府的大门,管家从东方不败手中接过还在沉睡的雪貂离开。
自从龙吟剑成,雪貂就开始了一天一小睡,三天一大睡的日子。反正它也不是需要吃喝的正儿八经貂,顾客慈索性将它放在东方不败身边当个天气渐冷时的暖手小火炉。
顾客慈示意这些暗卫出身的侍女们退下各去做自己的事,伸出的手本想去取下东方不败的帷帽,手接触到那柔软纱绸的时候心念一动,微微挑开那纱绸,倾身上前在那纱绸的遮挡下吻上了东方不败的唇。
东方不败仍旧有些不太适应面前用了缩骨功的顾客慈,抬手捏住顾客慈的下巴将人往后推了推,头上的帷帽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顾客慈的手里。
“你这缩骨倒是奇特。”
东方不败早些年也见过一些能人异士,不乏有成年壮士缩骨成侏儒伪装的。
但这些人通常都需要易容来改变面部骨骼特征,根本不像顾客慈这般直接用这种手段便能变成另一张脸。
东方不败的手指划过顾客慈此时熟悉又陌生的五官,熟悉的人或许能从五官中辨认出一二。
但不熟悉的人绝不会将眼前这个身形清瘦颀长,气质矜贵的男人与黑木崖上浑身懒骨头的顾客慈联系起来。
“轻微的移位而已,再多也是做不到了,不过短时间内用用也够。”顾客慈的下巴还攥在东方不败的手里,眉眼却是笑得弯弯,“这缩骨不能频繁使用,夫人晚上不会不让为夫上榻吧?”
东方不败哼笑一声,意味深长道:“看你表现。”
陆小凤好不容易哼哧哼哧自以为躲过了婢女小厮摸进来,就撞见了这浓情蜜意的一幕和暧昧滋生的动作。
东方不败放开顾客慈的下巴,顾客慈却是一脸不善地看向表情麻木的陆小凤:“陆小鸡,你怎么老是挑这种时机?”
陆小凤呵呵道:“敢问顾兄有什么时候是不黏在东方兄身上的吗?”我看你恨不得变成一个狗皮膏药直接贴在东方教主的身上!
还是贴身贴着的那种!
顾客慈是什么脸皮,必不可能被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损到。当即转过身面对正拍打着因为翻墙衣服上满是浮灰的陆小凤:“瞧瞧咱们陆大侠这一脸的憔悴,小胡子都蔫吧了,这是几天没喝好酒睡好觉了?”
陆小凤被问得一脸哀怨,他这次控诉的对象从顾客慈换成了东方不败,哭丧着脸道:“东方兄,管管!”
东方不败今日的妆容是顾客慈亲手所化,自然不是刚相识那时顾客慈故意丑化自己的那种,而是一笔一笔精心描绘而成,这不过口脂却是被顾客慈上了又亲,亲掉了又上,直到东方不败面露不耐掐了顾客慈的软肉才让顾客慈忍住了贴贴的蠢蠢欲动。
其实顾客慈说得倒也没错,比起两人上一次见陆小凤,此时的陆小凤真的就像是蔫吧的小白菜,衣服也有种好几天没洗腌入味儿的模样。
东方不败挑眉:“本座管他作甚?”
陆小凤:“……”
也是,顾客慈杀人没准东方兄还递刀呢。
陆小凤酸溜溜地想着。
顾客慈又摸着下巴对陆小凤道:“陆小鸡,你这还没到最难的时候呢,坚强点。”
“你还说!”陆小凤瞪了眼顾客慈,最近京城里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各种事儿频发,他担忧的不仅仅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个同样是他朋友的人,还有其他那些抱着不太单纯的心思进入京城的故交旧友。
本着能劝一个是一个的心思,陆小凤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子。但是利益这东西可怕就可怕在,它是真的能做到蒙蔽一个人的双眼,压抑一个人的理智,将最深处那些不堪的欲望疯狂尽数释放。
“这才哪到哪儿啊。”顾客慈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陆小凤,你今儿出了这里,你就是与宸王交好的江湖人,还要恭喜陆大侠踏上贼船啊——”
陆小凤:“……”
陆小凤也是个脑瓜子灵活的,沉默了半晌就明白过来:“你在街上是看见我了,故意掀开帘子引我过来?”
“不然呢?”顾客慈反问。
陆小凤:“……”
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船都上了,陆小凤也不挣扎了,破罐破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想和各位武林正道,邪魔外道,都交个朋友。”顾客慈转头吩咐路过的婢女准备午膳和符合陆小凤身材的换洗衣裳,笑眯眯道,“要不,你先收拾收拾,吃个饭再聊?”
陆小凤十分警惕的后退一步:“你先说!你这要是鸿门宴我才不吃,吃人嘴短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都是朋友,说什么鸿门宴啊。”顾客慈捏了捏东方不败的手,然后松开,朝着陆小凤迈开步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搭着陆小凤的脖子嘀嘀咕咕,“陆小鸡,你知道叶孤城现在在哪吧?”
陆小凤想甩开顾客慈未果,无语道:“叶孤城在南王府,这种事你应该不用查都能猜到吧。”
“不,他不在。”顾客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在这京城另有住处,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通过密道去一次南王府而已。”
“以你和东方兄的本事,找不到他?”陆小凤狐疑道。
“能是能,但是我想要的是……”顾客慈压低声音,最后那几个字传入陆小凤的耳朵里,只是片刻,陆小凤的眼睛便亮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拉叶孤城一把?
叶孤城和南王有所往来的事一直压在陆小凤的心里,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想要做什么,南王又有什么不妥。
但是看着这些日子京城的异动与神侯府的戒备,哪里猜不出八成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
但是贸贸然劝说叶孤城并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他与叶孤城相交,自然也了解叶孤城的性子,他那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块冰。
但是与西门吹雪不一样,叶孤城的冰中是岩浆,而西门吹雪是冷泉。
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剑道与责任。
陆小凤反手搭住顾客慈的肩膀:“好兄弟,走,吃饭!”
——
京城的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这种权贵与商贾交织,财富与欲望堆砌的味道吸引着无数飞蛾义无反顾地奔赴而来。而这片土地上的夜色,也比其他地方更多出了不少的血光与恩怨。
白日里才迎来主人的宸王府也在这片夜色中静静安睡着。
顾客慈的手搭在东方不败的腰间,将枕着他的手臂背对自己闭目的东方不败转过来揽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东方不败的眉心。
东方不败有些困倦地掀了下眼皮,不想理会这个精神抖擞的家伙,抬手盖住顾客慈的眼睛:“别作妖,睡觉。”
顾客慈靠近东方不败的耳边低语:“夫人先睡,为夫去招呼一位客人。”
东方不败头都没抬一下:“轻点声,若是吵醒本座……”
顾客慈连忙堵住东方不败的唇角:“宝贝儿,你还是别出来了,你这要是一针下去,为夫后面的戏还怎么唱?”
“那就速战速决。”东方不败摆摆手,声音带着困意,“行了,去吧。”
……
顾客慈穿好衣服握着龙吟剑走出房门,在距离房门不远处的树下,一道白色的背影孑然静立,剑意孤高冷绝如天边之云。
叶孤城同样感受到了身后来人的剑意。
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剑客都不同,此人的剑意柔和圆滑,如同没有任何锋芒的风,却在看似平静之下隐藏着足以斩断一切的锐利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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