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凌乱的场景,不知为何令人冷不丁想起什么人狼狈挣扎着、伸手徒劳抓握身边一切的恐怖片现场。
让旁观的人忍不住从背后沁出冷汗。
正在墨镜男胡思乱想的时候。
诊所背面的后门一开。
想必是医生助手的、同样穿白大衣面带口罩的白发男人,走了回来。
一边走一边胡乱拍了拍戴医用手套的双手,撞上墨镜男的视线、还同他笑了笑,并且把手套指尖不起眼的某种鲜红液体抹掉了。
墨镜男:“?!?!?!?!”
瞳孔地震。
医生助手走过来,低头看了眼病床上伤者,“啧”了一声。
“怎么受伤的?啊…………”他好像省略掉了什么关键的分析步骤,直接得出了答案,“纯粹是人类自己打的嘛。”
墨镜男:“???”
那要不然呢?虽然他还不是每日一千万的‘幸运儿’之一,光动脑子也知道,那种怪物——咒灵可打不出来弹孔吧?
医生助手完全不在乎墨镜男在心底都腹诽个什么劲,只是绕着伤者转了两圈之后,走到正在做准备的医生旁边,清了清嗓子。
他好像是想要低声劝说,半途又放弃了:“你真的……”
白毛男人拼命暗示。
“咳。要给人、动手术?”
黑发鸢瞳的医生冷笑一声,“砰”的一声打开医疗箱的盖子。
“你以为我见过多少死状?”
这医生在说什么不详的台词啊。
“而且,难道有什么医疗器械是我没被——咳、亲自用过的吗!”
不不不。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已经暴露了吧!!!!!
仿佛自己也察觉到了似的,医生也正经起来、咳嗽一下:
“放心放心。再怎么说,我的教导者也是个黑街医生。”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也都算是继承衣钵了嘛。”
“森先生若是在另一个世界知道了的话,恐怕也会倍感欣慰吧。”
医生弯起眼睛,又笑了笑。
(?!?!)
墨镜男在心底大喊。
(你到底对你老师都做了些什么啊!!!说什么‘另一个世界’之类的话,其实根本是被你宰掉了吧?!话说我的同伴真能放手让你做手术吗?!!)
……虽然很想有骨气地冲上去把同伴抢回来,但是不幸,正如这位新任‘医生’所说。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至少、给输个血吧!!!
墨镜男震惊地看着医生掏出医疗套件,气势恢宏地展开!
然后,一个一个辨认了一遍。
墨镜男:“……”
在心底为同伴画起了十字。
他愿意为对方短暂地信片刻上帝。
总之医生先戴上了无菌手套,找了个针筒,给伤者注入了大约适量的吗啡。
姑且算是止痛了之后,他镇定地从注射器上拔下针头,把它扔进专用垃圾桶里。
接着,医生又整齐摆好了手术钳、剪刀、缝合线。
光看动作的话,别提有多专业了。
【弹幕又想笑又想尖叫。
“万万没想到还有看首领宰给别人动手术的一天?!”
“虽然我也不是医科生啦,不过宰宰你是不是该先给人家把伤口洗一洗hhhhh”
“你真能给人好好输血吗哈哈哈哈哈,要不然还是威胁一顿送医院得了?”
“太刺激了我的宰,真不愧是你,太会玩了!!!我整个人都嗨起来了!!”
“虽然还不算很明显,但是宰宰第一次姑且算cos了中也吧??然后第二次算cos了学院宰?”
“哈哈哈哈哈然后今天这个实锤了!!!首领宰你cos森先生玩的还开心吗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溢出表面的颓废劲儿我简直笑死哈哈哈哈,超有神韵的啊!!”
“不过果然首领宰没舍得cos织田作吧……算了我什么都没说,日常吃刀也太自觉了我先去面壁!”
“难道就我一个被275和首领宰的医生play蛊到不行?!”
“左边你不是一个人!!!啊啊啊啊这两个男人医生装扮的时候也太欲了叭!!!!!”
“有一说一!我想看他们医生play啊!!!”
“也不知道今天视频怎么拍、什么时候拍、拍什么内容?!我天天在直播里面追直播,也太快乐了!!”
“呜呜呜呜真的太刺激了,首领宰每天搞这么一出,每次从跑路到追兵冲过来都间隔不到一个小时啊好吗!!!我每天简直心脏过山车啊?!”
“超刺激啊!!这简直是吊着整个世界玩,全东京都封闭搜索了还没找到这两个人啊!!”
“而且他们现在还在东京内部躲猫猫——”
总结:
“不愧是你,首领宰!”
“永!远!滴!神!!!”】
第67章 49
——2006年5月6日——
第五天。
东京中野区。
地下世界的某个舞厅里。
音乐声震耳欲聋, 不得不叫人扯起嗓子说话、才能勉强被听得见。
灯光四射一如鬼魅的影子。时红时紫,疏忽而过,略过一张张傻笑着仰起的脸。
两个人鬼鬼祟祟从厕所里摸出来。路过几对搂在一起打啵的基佬, 还得到一个“我知道你们都去干什么了”的暗示眼神。
毫无疑问。这是在整个东京躲躲藏藏、把逃避整个世界的追杀, 玩成换装play的极恶二人组。
而今日的视频,刚刚全日本播报了出去。
在这两天的视频里,太宰治的“咒术小课堂”已经讲到咒术师的日常生活了。
映射在屏幕之中, 这个男人脸上依然浮现出明快爽朗的微笑。
仿佛既不在乎自己这种举动、将给整个日本社会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影响。
亦不将追击在背后的诸人看在眼里。
他只是一如既往, 用平静而简短的话语, 撕扯开咒术界高层覆盖了一千年之久的伪装。
在那样的话语下,人类不知不觉间已被操心师牵扯住四肢与头脑上的绳线。
“咒术师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常年在■■%左右。”
“日本国内全年非正常死亡失踪人数为■■■■■以上。”
“其中, 为此死亡的、未成年的、咒术高专的学生人数——”
男人微笑着说:
“要不要猜一猜,究竟有多少呢?”
有人为此恐慌。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事情?!我不想听!还给我和平的正常生活啊啊!!)
有人为此感动。
(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居然有这么多人悄悄地试着保护我呢——)
有人为此不甘。
(那又怎么样?!只要让我活下去,怎样都好啊!!)
有人为此不安。
(不够!还不够!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彻底杀死那种怪物,有没有什么武器,拿给我、快给我用、我不想死?!?!)
利用五条家权势、提前流入市场的不同外形的咒具们,终于被人发现、被人抢夺、被人在逐渐恶化的械斗中, 争抢一空。
早已经焦头烂额的官员们, 追捕太宰治无果, 只得一边在各个媒体上打官腔、维护自己的名声、证实自己确实为国民着想,一边施压咒术界高层, 命令他们拿出更多咒具来, 至少要供给他们的私人保镖——不、提供给国家武装力量吧。
咒术界高层愈发苦不堪言。
但是这些问题,都并不是太宰治同五条悟此时会放在心上的。
舞厅的空气并不美妙。在这里抽烟的人绝不会把禁烟区域的标牌看在眼里,每一个卡座里都坐着那么一个或者几个吞云吐雾的人。
烟雾的焦苦味道混杂着另一种使人飘飘欲仙的。他们从人群中挤过去时, 还有人迷糊了头脑、伸手去拽太宰的胳膊,在逼迫人心跳的隆隆鼓点声里大喊:“嗨,兄弟!要不要来一根?保证你爽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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