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再这样下去,反倒是他自己引起了骚动。
风见裕也不甘心地退出了这一层。
对讲机里传来其余同僚同样追丢了人的报告。
啧!!
他再次返回观星台,却发现方才还在这里的男孩已经不见了。
风见裕也险些吓到心跳骤停!还以为自己顾此失彼、把一个无辜的孩子留在险境里,因此被黑暗组织给强行带走了!!
还好他急匆匆地询问了导购小姐,知道那孩子等久了很无聊、就乘电梯去餐厅吃饭了,还留言给“陌生大哥哥”说不用担心云云。
……呜呜,多懂礼貌的小孩子啊!!风见裕也在心底含泪握拳:
我一定不会让你落入黑暗组织的魔掌里!
也绝对不会让满心肮脏的成年男人们汪汪叫着跪下来■■■的要■■■■的做你■■■的■狗——!!
………………满心肮脏的人是你吧。
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款式的狗啊,风见裕也先生……
他紧接着还是不放心,同样乘坐电梯下了楼,混在人群中远远找到了那个黑发鸢瞳的孩子。
身穿白西装、浑身贵气的男孩堪称独一无二,在人群中相当有辨识度,此时正端坐在桌边,指挥着侍从料理螃蟹。
这孩子指使他人的时候自带气场,往往不知不觉间别人就跟着命令行事了、还仿佛理所当然一样察觉不到有什么格格不入的地方。
风见裕也观察了一圈,确认男孩周围再也没有黑衣人的身影,便也不再突兀走上前去打扰孩子用餐吃饭。
他叮嘱了在这附近巡视的其余便衣警部几句,拜托别人多看顾一点,就转身走去紧急通道。
他仔仔细细锁好了门,又四处查看了一番。
这才掏出怀里的另一个手机:
“啊、降谷先生!”电话一接通风见裕也就急声说,“今天——”
***
“打扰一下!”
太宰在座位上突然高高举起手,满面笑容的:
“不要在我的桌边拉小提琴、可以吗?”
分明年龄小小,却说着命令句式。
在未被绷带遮掩的鸢瞳里浮现出笑意,不知为何却叫人不敢拒绝。
“很吵哦。我都听不清了呢。”
太宰含着笑说。
连享誉世界的小提琴家演奏都不想听。
这个孩子,到底想听见什么啊。
***
“……是。一切正常。目前为止没有人发现。是……我们将他藏得很好,……”
风见裕也简短地汇报了黑衣组织目标者的所处方位,又报告了今日公安的布防与后续计划,方便上司远程指挥。
当然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
“我遇见一个疑似黑衣组织的成员了!”风见裕也急切地说,“黑衣黑帽黑墨镜,而且无论是出现时机、还是突然转身逃跑都很不对劲!”
“哦?”
电话那端的“降谷先生”反问,他倒没有风见裕也的紧迫感,依然十足冷静,分析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黑暗组织的成员?有人喊了他的‘代号’?你把他的具体身型与外貌特征描述给我听。”
“啊……‘代号’倒没有……”风见裕也愣怔了一下,有点羞愧,也不由得忐忑起来、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一时冒失错估了。
不过,在风见裕也凭自己优秀的目测能力报出了大约数据之后,降谷沉吟了一下。
“……你没说错。嗯,我知道那是谁了,确实是组织成员之一。”
电话那端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在自言自语般思索着:
“奇怪。这不是他和那个男人的一贯风格啊……”
啊、一说到这个话题,风见裕也就义愤填膺起来!
“是这样的,降谷先生!”他硬生生憋回去了自己过于主观的怒骂,只保留客观地引用话语:“这个肮脏的男人,居然想做一个小男孩的狗!!”
万万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降谷先生居然比他还反应激烈!
“什么狗?什么小男孩?!”风见裕也几乎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听见降谷先生抬高了声线:
“你具体说!描述那个男孩的外貌、复述他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不准改动全告诉我!!”
“?!”风见裕也惊呆了,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照实复原了一遍。
说完之后生怕自己有时候显得冷酷又无情的上司、为了更大的利益而选择把男孩推出去做诱饵,他不由得低声求情道:
“那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住口。别说了……”
不知为何,降谷先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简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
“……”
风见裕也不敢再插嘴了,只好胆战心惊地沉默下来。
僵持了半分钟之后,在寂静一片、只余下轻轻呼吸声的紧急通道里,从电话的那一端,突然传来降谷警觉的急声:
“这是什么声音?!杂音?你被窃听了?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同样惊了!
“不可能!”公安厅的这位警部补摸索着浑身上下,“我根本没追上墨镜男人!我也没接触到任何一个——、————!!”
晚了。
他从袖管内侧,摸出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尺寸迷你,颜色漆黑,唯独顶端有规律地闪烁着红色信号灯。
不可能、
怎么会、
什么时候!!
今天之内的所有片段在脑海内飞速闪回,风见裕也不得不承认:
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他衣袖的。
只有——
那个、黑发鸢瞳的男孩。
***
“劳驾,给我一杯新的果汁。”
餐厅内,男孩突然要求道。
他好像被什么吵到了一样,轻轻揉着左边的耳朵。
但是、无疑,浮现在孩子面庞上的,是仿佛十分愉快一般的轻松笑容。
凡是看到这个笑容的人,也不由得同样露出些许笑意来。
也就是所谓的,‘笑容也会传染’吧。
餐厅的侍从自然也不会违背这位年龄虽小、但出手阔绰的顾客的要求。
此时便轻轻弯下腰来,在撤去了现场小提琴奏乐、因而显得十足安静的室内低声询问道:
“那么。客人您想要什么口味的呢?”
男孩歪了歪头,沉思道:
“红色……红色,掺杂着黑色吗?来杯西瓜汁吧!”
侍从不知道孩童的思维是怎样联想到西瓜的,但是仍浮现出温和包容的、成年人的笑容,认认真真记下了。
“——另外。”
在侍从端着杯子打算离开之前,太宰突然补充说。
他指了指那杯被他遗弃不要的果汁:
“那里被我丢了个小玩具。直接整杯扔掉就好了,记住了哦?”
“?”侍从不明所以,但是将小孩子的话语理解成果汁杯里丢进了果壳什么的,便笑着答应了。
***
另一边、紧急通道内,氛围是截然相反的沉重与紧绷。
“…………都是我的错。”
风见裕也咬着牙说。
“都是我、是我……”
被捏碎的窃听器残骸依然握在掌心里。
可细密的冷汗从背上渗出,一层层打湿了他的衬衫与西服。
反倒是电话那端的降谷先生,已经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这位在他眼里始终强大、优秀、坚定不移的上司,一条条嘱咐:
“听好了,风见裕也。我将现场指挥权移交给你。以下这些话,不是作为命令、而是我个人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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